臉綠之下,老爺子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犯賤啊!竟然、你竟然偷人家的內衣!”
揚手要打我。
我嚇得後退一步,鬱悶了:“老爺子,這不是你讓我偷的嗎?”
“你媽個比,老子讓你拿一件女性飾品,什麼時候讓你去偷內衣?!”老爺子暴跳如雷,大爆粗口,“你這是大不敬啊!”
說完,劈頭蓋腦將那抹胸摔在了我的臉上,搖頭嘆道:“完了完了,這一下完了,本來想到了一條活路,結果就這麼被你崽子毀掉了,看來咱們今晚上難逃一劫!”
老爺子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而我一個人完全處於懵逼狀態,心裡很委屈,這TM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老爺子讓我去拿一件女性的飾品,我為了更女性化更保險,就扒了人家的內衣了啊。
內衣不也是女性的飾品嗎?而且是女性的專屬。
可老爺子看了,唉聲嘆氣,說完了完了,為什麼啊。
我說了我遇見的情況,老爺子氣呼呼了好一會兒,才給我講述了一下原因。
原來,經過兩個晚上的鬧騰,金貴子今晚上必要來取我的小命。
而只要我一死,老爺子活不了。昨晚上他和金貴子幹了一架,金貴子豈會輕易放過他?
所以,為了讓大家活命,老爺子才出此下策,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配陰婚。
當從老爺子的嘴裡吐出“配陰婚”三個字時,我渾身都涼了半截。
這配陰婚我是聽說過的,在一些偏遠農村仍然保留著這樣的習俗。
一些未婚的人死去,就會找來年紀相仿的異性屍骨合葬,然後選一個良辰吉日,請來陰陽先生做法,簽訂姻緣。
只不過這配陰婚都是在死人和死人之間,我一個大活人配什麼陰婚啊?
想到這,我就直接問了出來:“爺爺,活人怎麼能配陰婚呢?難不成把我殺了配?”
老爺子卻啜了我一口:“臭小子,說什麼話呢,你是我親孫子,我會殺了你嗎?”
我一想也是,然後聽老爺子繼續解釋道:“這活人也能配陰婚,一活一死,只不過風險很大,一不小心,施法者和被施法者都有可能被反噬,暴斃而亡,而一旦成功,我們就能借助那女鬼的手,將那惡靈剷除!”
“這個辦法雖然危險,但走到了這一步,只能如此了。”老爺子說到這裡,又露出了滿臉的暴怒和無奈,“可是你個臭小子,把一切都毀了!這活人陰婚,本來就是極為忌諱的事兒,我讓你拿一件飾品,是為了主持陰婚儀式,可是你小子,把人家的內衣偷走了,人家還願意嫁給你嗎?你真特麼、特麼……”
老爺子怒氣衝衝,揮拳又想打我:“這下好了,對方肯定不願意,這陰婚的事兒十有八九會失敗!咱們唯一活命的路子斷了!”
話落,老爺子搖了搖頭,滿臉的灰心喪氣。
聽完之後,我也是恍然大悟,苦著臉道:“爺爺,難道不能死馬當活馬醫嗎?”
老爺子眼睛一鼓:“臭小子,你去大街上扒一個女人的奶罩,問問人家是願意殺了你還是嫁給你?”
第一印象都毀了!
因為這件事,整個傍晚的氣氛非常沉悶,老爺子見我眼睛紅紅的,讓我先去睡一覺,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躺在床上,想死就死吧,沒什麼大不了。
只不過一想到要被金貴子殺死,心裡還是害怕,那死法太恐怖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睡著了,耳旁卻響起了女子呼喚聲:“小哥哥,醒一醒,快醒過來……”
有人在叫我,而且聽聲音和我在祖墓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樣,難道那女鬼追過來了?
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可是我睜開雙眼一看,發現我竟然還在祖墓裡。
在我面前的還是一尊絕美無比的女神像,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腳下的地面竟然是半透明的,我的目光能穿透,只見從幽暗的地底九幽深處伸出幾根碩大的鐵索,索子上面掛著一張張雷雲符文,牢牢地鎖住了女神像基座。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緊盯著那幾根鎖鏈,它們似乎是為了專門鎖住這座玉石像。
就在我疑惑不已之時,那個女子的聲音再次出現:“小哥哥,你總算來了,你能救救我嗎?”
女神像一動不動,可是聲音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又一次聽到這女子的聲音,我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你是誰?你在哪裡?”嚥了一口唾沫,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就在你眼前,這座石像便是我。”女子回答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身子猛地一顫,緊盯石像:“你、你是人是鬼!”
“小哥哥,我被封印住了,如果您能救我出來,不但罩罩的事兒一筆勾銷,而且奴家還願意以身相許。”女子悠悠地回答道。
聽到此言,我的臉龐不由地抽搐了兩下,這八成是老爺子要給我配陰婚的女鬼了。
我拿了人家的罩罩,老爺子說她會恨我,可現在的情況是她有求於我,而且願意以身相許,看來她也是走投無路了啊。
出現了這個想法之後,我便對著那女神像道:“我、我怎麼救你出來?那鐵索我恐怕打不開啊。”
女子聽說我準備救她,顯得很是欣喜:“多謝小哥哥!小哥哥莫急,等你來到墓中,我自然會親自教你辦法。”
這女子的話剛一出口,我便感覺一陣天暈地旋,眼前的景象像霧氣一般消融了。
我整個人陷入到黑暗之中,好似不斷往下墜,落進深不見底的深淵。
“啊”的一聲大叫,我醒了過來,我依舊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晃晃的。
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我舒了一口氣。
不過這夢也太真實了,夢裡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正當我滿頭是汗,回憶夢中的細節之時,老爺子一頭衝進了屋子裡:“小偉,你怎麼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沒什麼,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噩夢?”老爺子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
我也沒有隱瞞,就把剛才那個夢境中夢到的一切統統講了出來,包括夢中那個女人讓我救她,以及以身相許的諾言。
老爺子一聽,本來還愁眉不展,頓時喜笑顏開起來,還一拍大腿:“天意!天意啊!小偉,這一下咱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