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至尊榜
三國,曹操竟是我兄弟 申城毅叔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好小子,都已經造反了,還敢大搖大擺地踏入吾中軍大帳!”盧植怒目圓睜,聲若洪鐘,那威嚴的氣勢仿若要將眼前之人碾碎。
“盧中郎這話可就錯怪我了,趙某前來,一心協助您圍攻張角兄弟,又怎麼會是造反呢?”
趙恆毅不慌不忙,神色鎮定自若,言語間帶著幾分從容。
“哼!強詞奪理!
那劉表、龔景皆喪命於你之手,此事可屬實?你擅自誅殺朝廷命官,這般行徑,只怕大禍就要臨頭了!”
“殺他二人,實在是出於無奈,我也是被逼到了絕境,才出此下策!”趙恆毅微微嘆息,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你既然已經承認,那就乖乖領罪吧!左右,將他二人綁了,押解到洛陽去!”盧植大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
“諾!”
瞬間,四名身披重甲的甲士如狼似虎般圍攏過來,作勢就要拿下趙恆毅二人。
“誰敢動我大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關羽宛如戰神下凡,從趙恆毅身後大步跨出,厲聲喝道。
手中青龍偃月刀猛地一揮,內力激盪,凜冽的刀氣四散開來,氣勢磅礴,仿若能開山裂石。
那四名甲士被這強大的氣勢所震懾,嚇得連連驚退。
趙恆毅心中自然毫無懼意,打不過盧植,逃跑應該無虞。
仰頭朗聲大笑起來。
笑盾無敵!
這可是三國的標準操作,彷彿只要笑得夠大聲,便能驅散一切危險,讓困境迎刃而解。
盧植見此,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著趙恆毅,冷冷問道:“都死到臨頭了,你究竟為何發笑?”
“我笑儒門太過迂腐,不知變通;我笑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我更笑盧中郎你大禍即將臨頭,卻還渾然不知!”
盧植聞言,微微擺手,示意左右退下。
待眾人退去後,他緩緩開口道:“自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門便一心為漢室盡忠效死,肝腦塗地,何來迂腐之說?”
“朝無正臣,內有奸惡。盧中郎不以死諫清君側,卻在此冤枉正直之人,不是迂腐又是什麼?”趙恆毅侃侃而談,言辭犀利,毫不畏懼盧植的威嚴。
說完,他拱手作揖,接著道:“兩州之事,在下原本以為盧中郎定會向朝廷上奏,陳述是非曲直,可如今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二人正說話間,突然,一陣爽朗肆意的笑聲從帳外清晰傳來:
“哈哈哈…趙恆毅,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啊!老師可莫要上當。”
趙恆毅聞聲望去,只見王融掀開營帳的簾子,大步而入。
“王融前輩,您怎麼會在這裡?”趙恆毅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疑惑地問道。
“你這小子,明知故問。我身為儒門之人,自然是在此協助老師破敵平亂。”
趙恆毅心中感慨萬千,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從前。
第一次見到王融,是在前往青城山的路上,那時自己被諸葛雲所傷,性命堪憂,幸虧王融及時現身,才解了自己的圍。
第二次見面是在虎跳峽上,當時青城山突然墜落,場面混亂不堪,王融也在那之後不知所蹤。不過以他的本事,想必定能安然逃脫。
如今這是第三次見面,真不知王融此番是敵是友。若是他和盧植聯手,自己和關羽今日可當真難以脫身。
“前輩在此,那攻破廣宗張角兄弟,必然指日可待了。”趙恆毅強壓下心中的擔憂,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那幾個師侄兒,可是相當不好對付,幸虧你小子來了,今晚便綁了你去叫開城門。”
“您說笑了,他們早已被逐出師門,我也被趕出來了,惶惶如喪家之犬!”
王融爽朗一笑,“開個玩笑而已,你剛剛為何說盧中郎之禍不遠矣?”
趙恆毅淡定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聽聞黃門令左豐前來督軍,最後卻空手而歸。此為其一。”
“盧中郎曾‘上陳八事’,痛斥朝中的種種弊端,這必然得罪了十常侍。此為其二。”
“其三嘛,盧中郎久圍廣宗不下,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如今朝中已經流言四起,說盧中郎故意養寇自重,妄圖謀取天下。”
盧植聽完,目光炯炯,伸手輕撫長鬚,神色堅定地說道:
“左豐那廝公然索賄,老夫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十常侍禍亂朝綱已久,老夫早就忍無可忍了;
至於那些流言蜚語,我堅信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盧中郎高風亮節,晚輩自然是佩服不已。只不過……
實不相瞞,在下在來的路上,遠遠就看見左豐一行人,看他們的架勢,必定是來問罪於您的!”
王融聽後,面色瞬間大變。
他深知趙恆毅絕非信口開河、危言聳聽之人。如此看來,老師此番必然是凶多吉少了。
王融:“你小子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報個信?有沒有什麼對策。”
趙恆毅:“這個簡單,
盧中郎說我是反賊,那我這個反賊便去殺了左豐,把聖旨搶來看看。劉宏若問起來,就說路上被黃巾軍劫道了。哈哈哈……”
盧植大有深意的看向趙恆毅,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開口“劉宏”、閉口“反賊”,造反的心思怕是早已昭然若揭。
“聽聞那‘至尊榜’已然更新,可是你的手筆?”盧植問道。
趙恆毅不自然地乾咳一聲,忙道:“‘至尊榜’乃是琅琊王氏的傑作,盧中郎應當去問王融前輩才是。”
王融不緊不慢,自顧自倒了一盞茶,輕抿一口,悠悠說道:
“天下至尊只有一人,‘至尊榜’一出,那可就意味著改朝換代,江山易主。
當今陛下正值壯年,國運昌盛興隆,我琅琊王氏怎敢弄出這等東西。”
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向趙恆毅,話鋒陡然一轉,“‘紅顏榜’確實出自我琅琊王氏之手,至於那‘自尊榜’,必定是某個唯恐天下不亂之人的偽作。”
“明人不說暗話,這真不是我乾的!”趙恆毅臉皮夠厚,打定主意耍賴到底,一旁的關羽卻是老臉愈發漲紅。
“噢!王某也相信不是趙公子所為,否則怎會把自己的名字排在榜首?”王融似笑非笑地說道。
“什麼?”趙恆毅一臉無語,當初他與曹操商議偽造“至尊榜”的時候,特意沒把自己和曹操列入其中,只是把自己弄上了“扶搖榜”。
就為了不引人注意,低調。
這倒好,怎麼跑到榜首了?
趙恆毅連忙追問:“‘自尊榜’既出,朝廷必然會按榜單抓人,將榜上之人趕盡殺絕。不知榜上都有何人?”
王融放聲大笑:“榜上一共十二人,前兩名便是趙恆毅、曹孟德……至於後面十人,還是原先的名單。”
趙恆毅一時語塞,顯然自己和曹操被琅琊王氏給算計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坑人者,人恆坑之。
自從殺了劉焉之後,他便和曹操搗鼓出了“自尊榜”。
三國裡有名的雄主,除了曹操,其餘皆榜上有名。
目的就是要把水攪渾。
好渾水摸魚。
排在第一名的是劉表,畢竟這老小子在青城山的時候,可是坑曹操的急先鋒。
第二便是劉焉,榜上之人皆是小皇帝劉宏必殺的物件,如此一來,也能為他們二人殺劉焉洗脫些許罪責。
而後,袁紹、董卓、張魯……甚至連殺豬將軍何進都被編了進去……
真真假假,讓人難辨虛實。
趙恆毅:“在下一無是處,怎堪竊居榜首之位?那曹孟德見了小媳婦兒就走不動道,又怎麼能恬居榜眼?不如改了吧?”
“賢侄兒,榜單已出,多思無益。”王融見趙恆毅吃癟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別愣著了,快坐下吧。”
“納尼!”趙恆毅心中一陣無語,暗自腹誹:“叫你一聲前輩,是看你年紀大、修為高深,還真敢喊我‘賢侄兒’?”
“你小子別不樂意,”王融坐下繼續品茶,“想當初我和你師父坐而論道,對飲奕棋,那可是稱兄道弟、勾肩搭背……”
“打住吧,”趙恆毅也一屁股坐下,眾人紛紛落座,“越說越離譜,那是我大師兄,我連自己師傅都沒見過……你頂多算我同輩。”
王融被揭穿老底,神色微微尷尬,他心裡清楚,見了老天師,自己還得恭敬地喚一聲前輩。
如今卻讓趙恆毅喊自己前輩。
這江湖中的輩分,當真是亂得一塌糊塗!
“好吧!賢弟,請喝茶。”王融趕忙轉移話題。
“你不先敬盧中郎,卻敬我喝茶,可真是找打!”趙恆毅笑著調侃道。
“王融切莫亂了輩分!”盧植正色道:“趙恆毅,其實我和你大師兄才是同輩,王融是你的晚輩!”
眾人聽了,頓時開懷大笑。
王融神色一正,問道:“賢弟前輩,剛剛說老師之禍,可是當真?”
“確實,若當初重金賄賂左豐,自然不會有事。”趙恆毅自然不在乎輩分之事。
“可有什麼良策?”
“喝茶無趣,你若有美酒,我便有良策。”
“喝酒誤事,軍中禁酒。”
“聖旨不日即到,盧中郎忠心耿耿,必然會束手就擒。
為今之計,可聯絡皇甫嵩、朱儁上奏作保,必定萬無一失。只不過……”
“只不過,此舉如同兵諫逼宮,我三人必定會被陛下猜忌!”盧植深深地飲了一盞茶,緩緩說道。
“原來盧中郎早已洞悉其中利弊,”趙恆毅拱手一拜,“平定黃巾之亂還得仰仗三位將軍,劉宏不敢把您怎麼著。
至於犯忌之事,屆時功成身退便可。只不過……”
“賢弟啊!”王融輕輕放下茶盞,“你說話為何總是大喘氣,哪來這麼多‘只不過’?”
關羽聽了,忍不住啞然失笑,心想:“大哥就是大哥,真會弔人胃口。”
“只不過,正直之人若只想著明哲保身、急流勇退,那奸佞之徒必然會竊居高位、禍亂朝綱。長此以往,天下哪有不亂的道理!”
關羽聽聞趙恆毅此言,接過話茬:“自古王朝興衰更替自有定數,大哥常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吾深以為然,若能像堯舜禹那般平穩更替,那該多好啊!”
趙恆毅暗自豎起大拇指,心中讚歎:二弟的思想境界就是高。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盧植、王融反覆品味著這句話,心中感慨萬千。
“盧某空有大儒之名,恬居儒門領袖之位,竟不懂這般淺顯的道理,趙公子有大才啊!”盧植由衷讚歎道。
趙恆毅一愣,連忙說道:“豈敢……豈敢,前輩真是折煞我了!”
“賢弟莫要謙虛,”王融舉起茶盞示意,一飲而盡,“只這一句,便將王朝興衰道盡了。”
盧植神色嚴肅,問道:“若你日後上位,是不是也要讓百姓受苦?”
眾人聽了,心中皆是一驚。
趙恆毅不假思索地回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人能盡其才,地能盡其利,物能盡其用,貨能暢其流……”
盧植神色凝重:“說的很好,但是以後莫要再說了……”
趙恆毅嘴角扯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內心十分清楚,在這古代,推行“天下為公”的理念,無疑是在向所有大小地主宣戰。
這些地主階層把控著大量的土地與財富,任何觸動他們利益的變革,都會引發激烈的反抗。
更為棘手的是,即便變革能讓普通老百姓從中受益,可他們也未必會支援。
長期的封建統治,早已讓百姓們習慣了固有的生活模式,對未知的變革充滿了恐懼與疑慮。
古來多少鼎故革新,成功者鮮有,失敗者甚多;何況為眾人抱薪者,大多凍斃於風雪。
總之一句話,這種事行不通。
“哎…事情再難,總要有人去做。不公平、不合理的地方,總要一點點去改變。”念頭至此,趙恆毅不再言語。
忽而心有所感,緩緩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意識如同探出的觸角般離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