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能保證百分百控制住自己

趙明的話音未落，腳下的花盆突然晃動了好幾下。

瞬間，錢小小和楚綿綿的臉色都變得慘白。

兩個女生下意識地互相抱在了一起，企圖給彼此一點安慰。

誰都沒有明說，但大家心裡都很清楚。

這聲音，這動靜，絕對是一條蛇。

林霽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對方的體型絕對不是之前那些毛毛蟲、螳螂可以相比較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條蛇是個比他們這些玩家體型大許多倍的大傢伙。

在其他人都沒有趁手的武器的情況下，他恐怕不得不使用自己的天賦能力了。

“嘶嘶嘶”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同時花盆晃動的幅度變得更大。

廖海壓低了聲音問：“我們要不要跳到別的花盆裡去？”

“現在隨意挪動反而更危險。”林霽一邊使用【九命貓妖】提高自己的聽力和夜視能力，一邊小聲對廖海說，“那東西應該把花盆給盤住了，我們不確定它的頭在哪裡，一旦跳出去，可能就會被吞了。”

楚綿綿聽到這話，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林霽察覺到什麼，立刻對楚綿綿說：“你閉上眼睛，先別哭，這時候我們被阻擋了視線，反而容易被偷襲。”

按照楚綿綿之前對自己的天賦能力的解釋，“低等物種的情緒單薄，被過於強烈的情緒影響，就會宕機”。

再結合其他玩家受楚綿綿影響的程度，基本可以判斷，動物的情緒越複雜，就越不容易宕機。

蛇類比昆蟲類的情緒要豐富，雖然遠不如人類，可未必會像昆蟲那樣被硬控到一動不動的程度。

如果蛇只是動作遲鈍，那麼他們被眼淚遮擋視線的時候就相當危險。

萬一蛇距離很近，偷襲很容易成功。

在不確定蛇的具體位置之前，不能讓楚綿綿哭。

“我……我儘量……”楚綿綿被嚇得哽住，半晌，她弱弱地說，“但我不能保證可以百分百控制住自己。”

她過度害怕就會哭泣，從小就這樣，真的很難主動控制。

“你儘量別去想。”錢小小在一旁安慰楚綿綿，“那蛇要是出現了，你再哭也不遲。”

趙明一邊警惕四周的情況，一邊小聲問錢小小：“你能看到它在哪裡嗎？”

“我只是可以看到更遠的東西，但夜視能力並沒有提高，更沒有透視能力。”錢小小無奈地回答。

“那我們就只能這樣乾等著了？”趙明滿臉失望。

林霽沒有在意趙明和錢小小的對話，他正仔細聽著下方的動靜。

原本想透過蛇的動作來判斷蛇頭的位置，可他發現蛇似乎全身都在動彈，花盆四周都有聲音，很難確定蛇頭在哪裡。

而他現在的聽力水平，沒有強到可以聽到身體內部心臟跳動的聲音，或者是蛇信子吐出來的輕微聲響。

一時間，他也沒了辦法，只能乾等著。

除了楚綿綿閉著眼睛之外，林霽四人十分默契地一個人盯著一個方向，儘量不出現視覺死角，不給大蛇悄無聲息靠近的機會。

不知道那條大蛇是不是察覺到了林霽五人的提防，竟只是繞著花盆盤旋打轉，卻始終都不露頭。

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發起進攻，無疑讓每個人的腦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就這樣僵持了半小時，五人都漸漸有些疲憊。

何況夜晚的月光哪怕再明亮，光線也不如白天，就這麼一直睜著眼睛盯著一處看，時間長了，都覺得眼睛有些花。

“我們……”楚綿綿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地詢問，“我們要這樣僵持多久啊？”

她一直聽話地沒有睜眼，可時間太久了，不安的情緒幾乎要把她淹沒。

再不開口說話，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哭了。

幾乎是在楚綿綿的話音剛落下的瞬間，花盆突然朝著一側傾倒。

五個人身體不穩，摔得東倒西歪。

幸好有中間的大樹攔著，他們才沒有從花盆裡摔出去。

在他們雙手緊緊抓住大樹穩住身體的時候，一顆和他們的身體一樣大的蛇頭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比他們的拳頭還要大的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明亮的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猩紅的蛇信不斷往前試探著，舌尖幾乎要舔舐到距離最近的楚綿綿的臉上。

楚綿綿此時早已睜開了眼睛，看到那碩大的蛇頭、可怕的蛇眼和不斷吐出的蛇信，她連話都說不出來，立馬就被嚇哭了。

下一秒，另外四個人也跟著遭了殃，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出來。

與此同時，大蛇的動作一頓，似乎受到楚綿綿的影響，不能動彈了。

眾人第一時間擦掉眼淚，見大蛇沒有繼續靠近，就連吐蛇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頓時都鬆了口氣。

“看來不管對方體型有多大多離譜，你的天賦都能硬控對方。”趙明的神色不像之前那麼緊張，他由衷地誇了楚綿綿一句，“關鍵時刻，還是多虧了你。”

哪怕這個能力讓他不得不跟著流眼淚，他也認了。

能保命就行。

可他的話剛說出口，那條大蛇就突然吐出了蛇信子。

瞬間，趙明和楚綿綿都嚇得面如土色。

楚綿綿哭的更兇了。

大蛇的動作再一次頓住。

林霽立刻判明白，楚綿綿的情緒越激烈，對身邊所有動物的影響就越深。

但這條大蛇顯然比一般的蛇類要更高階，有更多的情感認知，所以宕機效果減弱了很多。

意識到了這一點，林霽匆忙擦掉眼裡，隨即掏出水果刀果斷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時間緊急，他不能像之前那樣看著手指尖慢慢冒出血珠，必須以更快的速度得到更多的血液。

所以他選擇了血管更粗更豐富的手腕，並加速血液流淌的速度。

總算趕在視線被淚水再次填滿的前一秒，凝結出了一把血色長劍。

隨後，他再次伸手抹掉眼裡的淚水，果斷操控血劍朝著大蛇的胸腹刺去。

劍尖觸碰到大蛇身體的瞬間，林霽皺起眉頭。

儘管他並沒有手握長劍，卻還是感覺到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