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懼怕

道子看著昏迷的少女，眉頭緊鎖。

如果他看的沒有錯的話。

方才那股威壓，雖然轉瞬即逝，卻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道子頓時有些不安

這少女，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他推開窗戶，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落入房間內。

少女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道子嘆了口氣。

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只是昏迷。

道子略一沉吟，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符，貼在少女的額頭上。

這東西，是靈符宗內的不傳之物。

一般而言是不會出現在市面上的。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一般人就是了。

做完這一切，道子並沒有離開，而是盤膝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護著少女。

窗外，風雨大作，電閃雷鳴。狂風拍打著窗戶，發出陣陣呼嘯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嘶吼咆哮。道子眼神平靜，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少女。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坐在床邊的道子，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恢復了清明。

“我……怎麼了？”少女的聲音有些虛弱。

“你昏過去了。”道子溫和地說道，“你體內的力量似乎有些失控。”

當然，他話是這麼說，可是少女完全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發生了某些奇怪的變化，才導致少女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他一個做長輩，倒是沒有必要給少女增加這點負擔。前提是，這個少女真的是她的晚輩。

少女聞言，沉默了片刻，

道子看著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古怪。

他隱約感覺到，少女體內的那股力量，與他之前在小鎮上感受到的魔神力量波動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這股力量更加純粹，也更加強大，甚至讓他感到一絲威脅。

可是這種東西又不像是完全魔道的作風。

好像還有一點點。是類似於那些天上仙人的道法。

可是又不像。

少女所展現出來的明顯比那些東西還要更好一點。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平凡的修士的話，那估計就是老天爺追的餵飯的型別。

如果他不是的話，那少女現在的身份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你不用擔心。”道子安慰道，“我會幫你查清楚的。”

少女感激地看了道子一眼，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道子依舊安安靜靜，很少主動與少女說話。

只是偶爾之間上去看向道子的眼神是不是也有些古怪？

“掌門，你看那隻蝴蝶，翅膀真漂亮！”少女指著窗外翩翩起舞的蝴蝶，興奮地喊道。

道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嗯。”

少女也不介意他的冷淡，自顧自地說著：“你說拿來煉製法寶會怎麼樣？。”

道子沒有回答，繼續閉目養神。

只不過他的心裡，已經翻出了白眼。

唉。

這麼一個好端端的小姑娘，怎麼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道子，你整天都這樣，不悶嗎？”少女湊到他面前，好奇地問道。

道子睜開眼睛，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臉龐，平靜地說道：“不悶。”

少女鼓了鼓腮幫子，“你真無趣。”

在巡街的時候，少女注意到，一些商鋪的老闆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心事。她還發現，一些原本熱鬧的街道，最近變得冷清了許多，行人匆匆，很少有人停留。

“掌門，你有沒有覺得，小鎮最近的氣氛怪怪的？”少女問道。

道子點點頭，“你也感覺到了？”

如果他沒記得錯的話，在之前少女的感覺是絕對沒有這麼敏銳的。

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的如此敏銳了起來。

呵呵。

“嗯。”少女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道子沒有說話，他知道，少女的感覺是對的。只不過他的感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眼前的少女應該是主意露出本來的面貌。

去困擾了她那麼久的問題，終究要得出一個答案了。

嗯。

只不過刀子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些明悟了。

現在所經歷的事情，應該跟某一個師叔脫不開關係。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然後對方的目的應該只是想讓他快速成長而已吧，只不過這個所謂的快速成長實在是讓他受了一個十分巨大的折磨。

如果他出去的話，他要好好試一試那個淵潛道人的道法。

“我們去問問那些商鋪老闆吧。”少女提議道。

道子同意了。

他們走訪了小鎮上的幾家商鋪，詢問老闆最近的情況。老闆們都支支吾吾，不願多說，但從他們的眼神和語氣中，道子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安和恐懼。

“他們好像都在害怕什麼。”少女說道。

“嗯。”

道子沉吟道，“看來，我們得更加小心了。”

按照他之前的觀察來看。

小鎮上的井水最近變得渾濁不堪，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一些居民喝了井水後，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症狀，例如頭暈、噁心、嘔吐。

“這井水有問題。”少女說道。

道子點點頭，他取出一枚玉符，放入井水中。玉符立刻發出耀眼的光芒，井水中的渾濁也隨之消失，恢復了清澈。

“淨化符。”道子解釋道，“可以驅散邪氣。”

少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看著眼前少女略顯浮誇的表演。

道子扯了扯嘴角。

只不過還是沒有笑出來。

最後，根據道子明裡暗裡的暗示。

他們幾人倒是遠離了小鎮，到了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個地方都是一些古建築了，據當地人所說，這個地方從百年開始就不知道被誰所建造，然後就聳立之地。

看起來就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地方。

道子注意到，祭壇周圍的泥土有些鬆動，似乎被人翻動過。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泥土，發現了一些細小的黑色顆粒。

“這是什麼？”少女好奇地問道。

道子拿起一顆黑色顆粒，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是某種特殊的香料，可以用來掩蓋邪氣。”

少女聞言，臉色一變，“這麼說，這裡曾經有人進行過儀式？”

道子點點頭，“很有可能。”

他環顧四周，發現廣場周圍的建築物上，都刻有一些奇怪的符文。這些符文與他在古籍中看到的“血祭”儀式中的符文非常相似。

“看來，我們已經找到邪修的藏身之處了。”道子說道。

少女握緊拳頭，“好?”

道子看著少女的小臉，心中的那個猜測越來越真切。

他們決定在祭壇周圍設下埋伏，等待邪修的出現。夜幕降臨，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呼嘯的風聲和遠處傳來的犬吠聲。

道子和少女躲在暗處，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緊張。

不過兩人的心裡大多都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特別是到此他已經明白了某個真相之後，當時也沒有繼續把少女視作是自己的晚輩了。

並且花了這麼大功夫給他打造了這麼大一處戲臺。

道子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好好的把這場大戲演完。

畢竟都登臺了，如果把這個戲中途不演的話，那他可是會覺得不太好受的。

道子微微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充沛力量。他想到，如果日後沒有機會的話，怕是不能再使用這種充沛的力量了。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廣場上的溫度驟降。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中央。

“來了！”少女低聲說道。

道子點點頭，示意少女保持安靜。

黑袍人走到祭壇中央，開始唸誦咒語。祭壇上的符文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莫名的黑氣頓時從中噴湧而出。

“就是現在！”道子一聲令下，和少女一起衝了出去。

道子足尖輕點，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射出，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通體瑩白的長劍，劍身流轉著淡金色的光芒，劃破夜空，直指黑袍人。少女緊隨其後，手中握著一對短匕，身形靈巧，像一隻敏捷的燕子，穿梭於夜色之中。

黑袍人似乎早有預料，咒語不停，手中快速結印，祭壇上的黑氣瞬間凝聚成一面護盾，擋住了道子的劍鋒，

一聲金鐵交鳴。

道子眉頭微皺，這黑氣中蘊含著強大的詭異力量，遠非普通邪修所能掌控。他手腕一轉，劍鋒變幻，使出一套精妙的劍法，劍光如游龍般，圍繞著黑氣護盾不斷遊走，尋找突破口。

少女則趁機繞到黑袍人身後，雙匕如毒蛇吐信，直取黑袍人後心。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形詭異地一扭，竟躲過了少女的攻擊，反手一掌拍向少女胸口。

少女反應迅速，側身閃過，但掌風依然擦過她的衣袖，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她心中一驚，這黑袍人的實力遠超她的想象。

道子見少女遇險，劍勢更加凌厲，劍光如暴雨般傾瀉而下，逼得黑袍人不得不分神抵擋。黑氣護盾劇烈顫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祭壇上的黑氣突然湧動，化作數條黑色的觸手，朝著道子和少女襲來。觸手速度極快，帶著刺耳的破空聲，讓人防不勝防。

道子連忙收回攻勢，身形急速後退，躲避觸手的攻擊。少女也靈活地閃躲，但還是被一條觸手擦中肩膀，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身形踉蹌了一下。黑袍人抓住機會，再次念動咒語，祭壇上的黑氣再次凝聚，化作一隻巨大的黑色大手，朝著道子抓去。

道子眼神一凝，不敢大意。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靈力運轉到極致，劍身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劍氣，迎向黑色鬼爪。

“轟！”

一聲巨響，金色的劍氣與黑色的鬼爪碰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強大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樹木都連根拔起。

道子被震退數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黑袍人也受到反噬，身形晃了晃，嘴角也滲出一絲黑血。

“咳咳……”黑袍人咳嗽了幾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沒想到，你竟然能接下我這一招。”

道子擦去嘴角的血跡，冷聲說道：“你的邪術，到此為止了。”

少女也站了起來，雖然肩膀受傷，但她眼神依然堅定，手中的短匕閃爍著寒光。

黑袍人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他知道，如果繼續糾纏下去，他未必能討到好處。

“哼，算你們走運！”黑袍人冷哼一聲，身形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夜色之中。

道子和少女並沒有追趕，他們知道，黑袍人並沒有真正被打敗，他只是暫時撤退了。

“你沒事吧？”道子關切地問道。

少女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小傷。”

道子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遞給少女，“服下它。”

少女思索了片刻，學著平日裡看過的畫本問道：“不會有毒吧？如果我傻了，你能接受一個吃白飯的小白臉嗎？”

道子上下審視著少女，表情有點疑惑，在發覺少女是認真的時候，他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問起了一個和現在無關的問題：“你知道螻蟻和天道吧？”

少女端正坐姿，恰到好處的露出認真的神情：“願聞其詳。”

少女不介意多聽些和他有關的情報。

道子搖了搖頭，“天道無形無質，卻又無所不在。它並非一個具體的存在，而是一種規則，一種秩序。”他頓了頓，目光深邃，“你體內的那股力量，的確與天道之力有些相似，但卻更加純粹，更加原始。

一般來說。

你更像是天道的一部分，而非天道本身。”

少女沉吟片刻，問道：“我現在要是說，我和你是一路人。都是受了傷就會死的普通人，你信不信？”

“很遺憾。”

道子搖了搖頭，扯出一個冷漠至極的微笑：“你好像也沒有痛覺才對？”

少女低頭，望著自己被刺穿的左手。

少女低頭，望著自己被刺穿的左手。傷口處，沒有一絲血跡，甚至連一絲痛楚都感覺不到。她緩緩抬起手，在道子面前輕輕晃了晃，“你看，真的沒有流血。”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茫然，又像是自嘲。

道子靜靜地看著，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