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心中暗笑,這邱德倒是有點小聰明,知道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對靈符宗規則的瞭解,來狐假虎威,震懾那些黑衣人。不過,他這番話語中,對靈符宗的輕蔑之意,也顯露無疑。

可是,這就是他最大的破障。

對一個在靈符宗的山頭下面討生活的修士來說。

非常誇張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受靈符宗的管轄,那麼敢隨意對靈符宗保持這種不敬的,那也絕非是一般人了。

所以道子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當然,也不過是一眼而已。

當是,就當是道子這麼一停頓的時間,真的給他發現了不對勁。

然後再度發現,以前這位所謂的少俠好像並不是什麼太過於重要的人。

雖然對方的身上確確實實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都無處遁形。

這些還沒有入道的小修士會把這些所謂的機緣看成是一回事。

畢竟,不管再怎麼天才,只要沒有成長起來,那百年之後也不過是黃土一捧罷了。

特別是這些所謂的天才的道子的眼中,根本都算不得什麼東西。像這樣子的人,他這麼幾百年來建過沒有1000有800了,可是在這其中,這些所謂天知卓絕的修士們,真正能成長起來,甚至能達到他這個高度,或者說是接近於他現在這個高度。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這都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後中途隕落了。

當然,雖然心中不屑,可是表面上到紙的表面工作還是做的非常好的。

“原來如此,多謝邱少俠解惑。”道子不動聲色地回應道,心中卻對這邱德更加警惕。

一熱的球小子,雖然說修為沒有多少,可是外形師倒也不少,僅僅是剛剛被他看破的外形是那就不下百來個了。難以想象這麼一位平凡的修士,腦中的思緒翻轉降的如此之快,幾乎都要趕上他這麼一位得道的大修士了。只能說有些人在做壞事上面確實是天賦異稟。

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了。

邱德見道子態度恭謹,心中更加得意,他將目光再次轉向少女,故作瀟灑地問道:“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原本高高冷冷不願意搭理人的少女轉過頭。

把這位所謂的邱少俠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少女微微搖頭,輕聲道:“多謝邱少俠相救。”

不過少女的語氣裡還是疏遠比較多,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他這位師叔一直表現的逼滾逼近的話,他甚至不會對眼前的少年多看那麼一眼。所以此刻他也對稻子有了一些怨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在這裡裝模作樣,也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邱德聽到少女的聲音,頓時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兩,他連忙說道:“姑娘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義之舉,更何況姑娘如此柔弱,更應該受到保護。”

道子在一旁聽著,心中暗自搖頭,這邱德還真是會見縫插針,趁機獻殷勤。

果然是天生的壞胚子。只要假以時日,必能成為這個東南地界中最大的禍患。

畢竟像這種傢伙,他到時候也是見了不少了。真正的成長起來的好像也是百不存一。

當然,察覺到眼前這位少俠意圖的,不只有道子一人。

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邱德的意圖,她不著痕跡地往道子身後躲了躲,輕聲道:“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邱少俠了。”

說罷,她便拉了拉道子的衣袖,示意他離開。

少年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道子還不肯離開的話,他就要實踐功法,強行把道士給拽走了。

道子自然樂得如此,他朝邱德拱了拱手,說道:“邱少俠,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邱德見少女要走,心中有些不捨,但又不好強留,只好說道:“兩位慢走,後會有期。”

道子帶著少女轉身離去,邱德站在原地,望著少女的背影,眼中滿是痴迷之色。

“如此佳人,若是能娶回家中,豈不快哉!”他心中暗想。

他搓了搓手,幻想著未來與少女成婚的場景,嘴角不禁流露出淫邪的笑容。沉浸在幻想中的邱德並未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

為首的黑衣人正是之前被邱德呵退的首領,他看著邱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這小子,竟敢壞我的好事!”他低聲咒罵道,“原本還想利用他,現在看來,留著他也是個禍害!”

身旁一個黑衣人湊上前,低聲問道:“老大,要不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黑衣人首領略一沉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小子在小鎮上有些名望,若是貿然動手,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找個機會……”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寒光,語氣森然:“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說完,他一揮手,帶著幾名黑衣人悄然離去,只留下邱德一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而另一邊,道子和少女並沒有走遠,他們隱藏在暗處,將邱德和黑衣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邱德,真是個卑鄙小人!”

道子卻只是笑了笑,說道:“小姑娘,這世道,人心險惡,你以後要多加小心。”

少女點了點頭,心中對道子的話深以為然。

可實際上倒是看得遠比少年要遠的多了,畢竟就在這位少俠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就早察覺到這邊上學,就在遠處待著,然後一看到黑衣人把他們團團圍住,這才姍姍來遲,假裝是恰好偶遇,然後出手相助。

這小小年紀,心腸就如此歹毒。

就連見多識廣的稻子,一時間也不由得歎為觀止。

那是說整個天下的修士都像眼前的少俠一般,那到時還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嗎?

“掌門,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問道。

道子沉吟片刻,說道:“這邱德和黑衣人之間有鬼,我們不妨繼續跟著他們,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少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兩人繼續暗中跟隨邱德,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只不過在摒棄了先發之後,刀子和少女的行動路程還是有些緩慢的。

甚至可以說,他們所走的速度,比那尋常的凡人快不了多少。

所以現在,他們到達了邱德所在的地方,見到了那位剛剛分別不久的修士之後。就連是一向心大的道士,此刻都不免得有些沉默了。

只見那位原本還在盤算著怎麼樣陷害他人的修士,此刻白眼一翻倒在地上,然後胸膛空出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將他開腸破肚一樣。

倒是也沒有想到,這麼一位不久前還活蹦亂跳,就時此刻就已經白眼一番,領了盒飯過去。

雖然說知道命運的無常就是這個樣子,可是到是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明明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人氣波動,怎麼會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這位修士給殺害了呢?

更為古怪的是,他明明在一次為所謂的少俠離開的時候,就留下了自己的一點靈力種子作為依託,然後附在這位所有的少俠身上,否則他們現在是找不到這位少俠的蹤跡的。

可就算是如此,被對方被殺害的那一瞬間,倒是還是沒有任何的察覺,甚至可以說,他的整個五感像是被矇蔽了一樣。

這種詭異的事情。

要是說是一兩件還好,可是這接連不斷的出現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就連當時也不免得有些古怪,覺得是被人算計了一般。

不過是天下到底還有誰能算計他呢?到達他這個境界之後,就算是冤錢,你想要矇蔽他,也必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手腕夠不夠緊,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容易被他追察一番,然後找到。

都是向前一步,蹲下身子去摸了摸眼前那位屍體的手腕。

看對方這個樣子,應當是走在路上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敲了一記悶棍,然後再被某種什麼動物發現,把它開膛破肚了。

最重要的是,這位少俠在臨死的時候所面對的人並不是修士,應該是一些沒有任何靈智的凡人或者是野獸。

甚至可以說,那些所謂動手的傢伙還能遮蔽掉道人的感知。

嗯。

如果對方不是什麼殺人於無形的凡人修士用來以防發現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出手人把最為關鍵的那一擊給了一個不會讓人懷疑的傢伙。

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傢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殺害他人的兇手,所以這才沒有激起導致身上的那個靈能反應,因為對方都沒有懷著殺心的話,那自然是沒有辦法被他所探查了。

一旁的少女倒是也沒有閒著。他來回在周圍走了幾步,還真的給他發現了某些奇怪的東西。

她稍微抬了抬眼皮。只要離那個屍體不遠旁的土壤問道。

“怎麼你看這個東西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翻過。”

順著少女的眼睛向後看去,果然,在離那個屍體不遠處的地方,有一片泥土似乎被人給翻新過樣,有許多浮土出現。

現在已經被填平了,可是那種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還是十分明顯的。

豆子站在那個土堆旁邊,腳尖輕輕一擰。

就將那原本是埋在地底下的東西給掏了出來。

映入道子子和少女眼前的,漠然是一個他們誰都想不到的東西。

“天底下的白鹿書院令牌就這麼不值錢嗎?怎麼到處都是呢?”

倒是有些震驚的瞪著眼前的少女,是否希望從對方的語言上得出某些答案。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少女才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也表現的十分震驚。

如果在到子細細觀察過後,才遺憾的搖了搖頭,雖然說對面的那塊玉牌確實是白鹿書院的,可是那塊玉牌無論是從品質還是意義上的,和少女手上那一塊代表著白鹿書院行走的令牌相差甚遠。

甚至可以說,一個就是天,一個就是地了。

少年手中有這一塊令牌,懸殊確實很令道子好奇。

不過,他所好奇的,也就是為什麼劉書英會將這些視為重要意義的令牌到處亂丟而已。

根本就沒有往更深處去想。

但是少女手中的那塊令牌就不一樣了,同時令牌他這塊可以算是主中臺了,一看就是被成年已久的大儒溫養過幾百年,然後被每位書院行走佩戴過許久。

這才承載了一身的儒家氣韻。最後,破體而出的。

換句話說,那些迂腐的父子們,就算是把自己兒子弄丟,也不應該把這塊令牌弄丟才對。

並牌路書院的令牌,可是用一塊就少個。

根本就是不可能再度出現的。

除非又有天下聞明的大儒出現,這才有改變,才會產生這麼一塊令牌出來。

道子將那塊從土裡挖出的令牌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入手溫潤,玉質卻略顯粗糙,雕工也遠不及少女那塊精緻。牌面上的“白鹿書院”四個字更是顯得有些呆板,缺乏靈氣。

“這塊令牌,像是……仿製的。”道子最終下了定論。

少女也湊上前來,仔細觀察了一番,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這玉牌的材質和雕工都與我的相差甚遠,而且……”她頓了頓,“這上面缺少了一種…浩然正氣。”

道子明白少女的意思,真正的白鹿書院令牌,經過歷代大儒的加持,蘊含著強大的儒家正氣,而這塊仿製品,則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看來,這邱德的身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道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一個修為低微的修士,為何會有白鹿書院的仿製令牌?他又為何要殺害這個黑衣人,並將其偽裝成野獸襲擊?這一切,都透著古怪。”

少女沉思片刻,說道:“掌門,會不會是這黑衣人發現了邱德的秘密,所以邱德才殺人滅口?”

道子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而且,我懷疑這邱德身上所謂的‘不可告人’的東西,很可能就與這塊仿製的令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