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就是這樣,不管我們願不願意,一些事情都如期而至。

我聯絡了張院長,說有苦衷。

我說那樣治病導致我現在很難受,為了長遠發展,得挑人治療。

所以,以後需要提前預約,資料拿給我過目,才能決定治療不治療。

雖然不太理解,但人才嘛,說啥都是對的。

帶著哼哈二將回了醫院對面的獨棟公寓,因為這些瘋狂的病人,我從高層換了別墅,

這哼哈二將,是我給張曉婉和死人頭,新起的組合名。

別墅不大,二層小樓,入戶大客廳帶廚房,上下各帶衛生間。

下面是會客區域,上二樓有三個房間。

主臥自然是我的,兩個房間為了省事,留一間當客房,另一間給這哼哈二將擺牌位。

沒辦法,這是來跟我幹活的,按照規矩,得供奉兩人的牌位,我又怕家裡來人,所以準備一間側面,長時間不見陽光的那一間給他們。

哼哈二將準備的很充分,什麼都能帶了,我將牌位擺好,上香,兩人蹲在牌位裡,大口的吸食香火。

他們的成長除了吃惡鬼,還可以靠香火的。

“以後我要是沒時間,你們互相上香,等下我到網上,給你們買點貴的。”

兩人也不見外,說了句好,就讓我回去休息了。

我躺在主臥裡,一切都是嶄新的,醫院的護士們搶著來給我收拾打掃,所以我來這裡後,進來就住。

之所以這樣,據說是因為,都是單身小姑娘。

護士因為很忙,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院,所以找物件一般內部找。

醫生工資福利高,有話語權能拿灰色收入。

所以她們都很喜歡我和張平。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我還在呼呼大睡,忽然聽到了細微的開門聲。

吱呀一聲。

我猛然睜開眼睛,但已經晚了。

死人頭漂浮著,他的臉和我臉部,一指距離。

“起床了小哥。”

張曉婉二米的舌頭也靈活的將衣服遞了過來。

“穿衣服啊哥!”

“你們是我哥!好不好!下次不要這樣了,沒有允許不能亂進房間。”

哼哈二將對視一眼,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催促我起床上班。

我忍不住問她們,為什麼那麼急。

誰知道人家給我的解釋是,人家是跟著我混時間的,我每個星期上班就一天,人家也想趕緊上完班,出去瀟灑一下,找些惡鬼外快搞搞。

一想到外快,我覺得我也該出去搞搞了。

雖說人生的盡頭是編制,上班摸魚,現在編制問題也解決了。

那沒有目標可不行,我還欠著劉菲和張平錢呢。

我決定晚上出去碰碰運氣。

跟這哼哈二將一起去賺外快。

第一天上班,桌子上擺滿了八堆,厚厚的資料。

我鎖上門,倒了杯醫院提供的免費咖啡,往老闆椅上一躺,閉著眼打瞌睡。

哼哈二將則是開始拿著生死簿的影印件,開始查詢。

“怎麼還有外地來的。”

“查吧,反正一星期就上一天班。”

“也是。”

約莫七點半,哼哈二將完成任務,留下厚厚的一堆。

“那些都是什麼問題。”

“有幹壞事的報應,不能治,有的是缺德事幹多了,也不能治,還有快到時間了,更不能治。”

我看著死人頭,這傢伙很冷漠啊。

“這些呢?我看這個都九十多了。”

“地方誌記載,七十年,本地鬧匪患,天災,當年顆粒無收,這老人是個土財主,弄來了糧食,救了很多快餓死的人。”

“所以?他陽壽還沒到?”

“早就到了,但這樣的人,陰間是很寬鬆的,晚幾年就晚幾年去,優待嘛。”

我恍然大悟,大概明白了標準。

就是說假如一個人,作惡多端,喪盡天良,那麼就是怎麼都不能治。

要是說一個人行善積德,是個好人,哪怕現在陽壽盡了,給治了也可以。

懲惡揚善。

這是雙重標準啊!

這樣也好,省得我挨個篩查。

張院長親自來問我,選好了嗎?

我給了他名單。

直接開始接待病人。

“小江,今天病人不是很多,嗯,你懂的!”

“放心吧,院長。”

病人一個接一個的進進出出,都是絕症,為了不讓他們把我的本事傳出去,我只能撿最便宜的專案,就是b超,讓他們在患病部位給拍一組。

為了融入人群,我本來半分鐘能治好,現在也要三分鐘這樣,事後還得開一些指標性的最便宜保健品出去。

比如維生素片啥的。

即便是這樣,也全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可能在別的地方,花完了所有錢,也不一定能看好,可在這裡,花那麼點錢就治好了覺得很划算。

在刻意引導下,我的熱度很快下來了,還有患者臥底來採訪的,看我也得開藥,也得拍片子,就覺得我也是普通人了。

我鬆了一口氣。

熱度下去了。

醫院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飯碗保住了。

下午五點半,看完最後一個身上只有二百塊錢的病人,在對方連連感謝中,我只得收下一個二百塊錢的紅包,返還了一個四百的紅包。

看得出來,是真不容易。

收拾完畢,換了衣服,帶著哼哈二將,離開了醫院在門口等著。

劉菲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出去吃飯,要來接我。

我覺得有事情。

車上閒聊間,她說養父對我很是好奇,帶我回家,參加家庭聚會。

醉翁之意不在酒。

欠人錢說話就不硬氣,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到了地方,那是一個很特別的小區,外面都有警衛荷槍實彈的把守。

要進去還得有引薦人。

在劉菲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小區。

剛下車,我有點不想進,劉菲拉著我讓我進。

就在這時,張秘書也回來了。

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我連忙掙開劉菲。

張秘書的臉上沒什麼變化,和劉菲說了一句話,就牽著劉菲的手往裡走。

我覺得被忽視了。

那是一種骨子裡的不削。

劉菲跑回來,笑嘻嘻的拉我進去。

在簡單的自我介紹後,眾人開始落座。

我被安排在背靠門的位置,這是下席,看得出來,對方沒有看得起我,恐怕讓我來,也是單純的劉菲,為了養父好,主動從中牽線的。

我先掃視張家的人。

發現張老爺子確實身體有問題,身上有一處搶傷,那裡靠近心臟,可以說要是再偏一點,那這條命就沒了。

病根就是在這裡了。

一番寒暄,我不想多待,主動提出給張老爺子看看。

倒是想考考我,張老爺子說了句好。

張秘書有些不以為然,劉菲把網上的事情,也就是我的接骨名場面,找給他看,他才對我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敵意。

是的,敵意。

“怎麼樣?小江?”

我搖了搖頭,等著把完脈後,故作思索了片刻。

等到差不多,對方有些焦急時,才以猜測的口吻,說出了病根以及患病的位置。

“菲兒你可提前知會?”

劉菲對老爺子連連搖頭,表示一句話都沒說過。

“小江,你可知,這是如何造成的?”

“創傷,外力創傷,八成是子彈。”

屋子裡鴉雀無聲,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