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這樣的環境,林果兒彷彿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個姑娘,她覺得自己渾身乏力,總是犯困。

第二日,林果兒站在樓頂才看清如今廢城的風光,明顯汪教授的植物喪失在這裡更加明顯,曾經的城市彷彿變成了鬱鬱蔥蔥的森林,到處都是參天的大樹,書中隱約可見曾經的房屋。

偶爾能看到幾隻進化喪屍在其間一閃而過,此刻的喪屍已經完全不同,有些身形變得高大,有的身上長滿尖刺,看著更加可怕許多。

但明顯的如今喪屍的數量已經少了很多,計蒙的人組成小隊緩緩地在費城內前進,剩下的人在後面清理搬運。

期間見晨回來過兩次,但都匆忙地走了,林果兒站在樓頂放出了自己的感知力,漸漸鎖定見晨的身影。

對於現在的廢城,軍隊想要推進並不困難,清理一個小區的喪屍只需要一天時間,並且在沒人死亡的前提下。

再次來到這個環境,林果兒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好像身體越發地虛弱,但是她沒有將這個情況告知見晨,她不希望見晨因此而分心。

林果兒親眼見證了整理的過程,並且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忙,盡力讓自己精力充沛起來,但她還是一天比一天睡得更多。

林果兒睡覺的時間變得十分不穩定,有時早上才起床中午又要睡著,直到第二天早上。

很多時候林果兒睜眼都是在夜晚,屋內點著一盞油燈,見晨坐在燈下看著什麼,眉頭緊鎖。

“怎麼了嗎?”林果兒不自覺問出聲。

“你醒了!”見晨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林果兒身邊給她一個吻。

“發生了什麼事情,幹嘛鎖著眉頭?”林果兒靠在床頭繼續問道。

“沒什麼,軍報說鬼車那邊進展得很順利。”見晨帶著一絲笑意。

“有什麼事情也別瞞著我,如果真是這個事情,你為什麼不開心?”

見晨嘆了一口氣才道:“他們進展的順利是因為,曾經經歷過聖血洗禮的半屍人開始大批次死亡了。”

“終究會有這一天!”林果兒沒有顯得太過驚訝,因為這與當初她和林果所推測的一樣。

“你怎麼樣,最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見晨擔心地問。

微笑著林果兒搖了搖頭。

“不許騙我,不許瞞著我!”見晨十分認真地看著林果兒的眼。

“只是有些嗜睡而已。”

“沒有別的症狀嗎?”見晨擔心的詢問。

林果兒搖了搖頭。

“我需要儘快問問汪教授,以後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見晨再次叮囑。

“嗯!”林果兒答應著,就在見晨的懷中再次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見晨一直心事重重,林果兒沒有問他,只是在心中暗暗地盤算,如果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還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

沒過幾天林果兒竟然迎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訪客,楊雪從計蒙城趕了過來。

當初的妖豔女子,此刻雖然不再像當初那樣穿著性感,卻依舊難掩身上的媚態,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只是讓她美麗的眸子染上了一絲陰鬱。

打了招呼以後林果兒才知道,楊雪此刻已經是汪教授的得意弟子,因為林果兒的身體情況汪教授無法確定,便將楊雪派了過來。

楊雪坐在林果兒對面的桌子上,紫色的長裙垂到地面,手搭在林果兒脈搏上,在給林果兒把脈。

雖然與別人談笑平常,但林果兒總能在她的眼中看到悲慟,太過敏感也是林果兒的一大弊端。

抬眼後,楊雪對上了林果兒的眸子,可能是林果兒眼中的神情刺痛了她,楊雪語氣不善的對林果兒道:“還有時間替別人傷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我的身體怎麼了嗎?”

“當初看你多精明,神仙一樣的人物,如今怎麼連自己的身體情況也不瞭解,經歷過聖血洗禮的那些半屍人正在快速死亡,你聽說了嗎?”

林果兒點了點頭:“可,我的情況好像與他們不一樣。”

“是不一樣!那是因為你懷孕了!”

“什麼!”林果兒十分驚訝。

“你的身體雖然只有一半受到聖血洗禮的影響,但也到了十分危險的時期,對於半屍人的身體穩定我們雖然已經小有成果,但卻對孩子有很大影響,如果注射藥物,這個孩子恐怕…”

“不!”林果兒搖了搖頭“不用藥物,我沒有事,沒覺得身體出現什麼問題。”

楊雪皺著眉頭:“當你的身體出現問題時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我的壽命沒剩下多少,如果我想得不錯注射過藥物後我應該不會再有孩子了!”

楊雪不否認的點點頭:“恐怕是的。”

“所以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留下,這是見晨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相比於孩子,他更希望你能活著!”楊雪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一些,這句話不知是在說林果兒還是再說她自己。

“我的情況有些不同,我對他一直是虧欠的,我無法許下與他廝守的諾言。”

見林果兒堅決,楊雪也不再多說:“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能再說什麼,但這件事我會完整地告訴隊長。”

林果兒點了點頭。

看著楊雪出門的背影,林果兒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叫住她,林果兒知道楊雪並不是在對她發脾氣,而是因為傷口被人觸碰帶來了痛楚。

果然見晨的意見和楊雪的一樣,他不願林果兒因為孩子而遇到危險。

不過林果兒決意如此,見晨也沒有辦法,只得讓身邊的人更加認真地看護,有一絲問題也要儘快說出來。

之後的每一天林果兒都會在樓頂,用自己的感知力陪伴戰場上的見晨。

今日也是如此,整個計蒙一整個上午都在緊張的戰鬥中,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今日林果兒卻在喪屍群中發現了一隻十分眼熟的喪屍。

這隻喪屍的實力十分強悍,連連傷了三四個人才被見晨阻擋住,被釘在地面上後喪屍依舊瘋狂的掙扎。

“秋刃,讓見晨等一等。”樓頂的林果兒緩緩對秋刃道。

秋刃點點頭,彷彿一道風從樓頂一躍而下,沒幾秒便來到了見晨身邊。

直到計蒙軍將這個區域收拾好,林果兒才在楊木的陪同下從安全區走出來。

見晨一路趕了過來,因為身上有血汙,見晨站在林果兒兩步遠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這那隻喪屍十分眼熟,讓我離得近些看一看。”

被鐵槍穿透釘在地上的喪屍背部伸出四隻巨大的骨刺,爪子鋒利面板包裹著骨頭,身體細高,身形有些佝僂。

雖然變化很大,但那張臉還依稀有著以前的樣子。

“你們兩個覺得他是不是有些眼熟?”林果兒問身邊的楊木與秋刃。

楊木緊鎖眉頭,表情中帶著不敢肯定。

秋刃毫不猶豫地道:“大人!是項早。”

“什麼!”楊木十分吃驚。

“我也覺得有些相似,看來果然沒錯了。”

如今項早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樣子,不細看根本無法分辨,林果兒也是對項早曾經的氣息有一絲印象才發現的。

見晨在一旁問道:“你們說的項早是曾經聖血軍中的那個將領嗎?”

林果兒朝他點了點頭,同樣眼波深沉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曾經說,聖血軍殘餘部隊的首領名叫項早?”

見晨也眉頭緊鎖,道:“這件事我該問一問鬼車那邊,但前提是你們確定他就是那個人。”

“沒錯,我不會認錯!”說完這句,林果兒向回走去。

如今的身體真的很虛弱,才站了這一會兒便累了。

見晨在後面悄悄拉住了楊木,小聲問道:“楊木,這個項早當初與你們交情很深嗎?”

楊木搖頭:“當然沒有,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算是敵人!”

“那,那~”

“見隊長,有什麼話您就直接問吧!”楊木看出了見晨的猶豫。

見晨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果兒剛才說她絕對不會認錯,我還以為你們交情很好呢!”

楊木嘴角有些抽搐,只覺得這個平時霸氣沉穩的計蒙隊長,一遇上和大人有關的事就變得有些傻乎乎的。

“當然不會忘記,他可是差點要了大人的命,當時就是他扔的手雷,大人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近一個月!”

楊木添油加醋的描述完了當時的情況,便悄悄地走了,只留下了還在吼叫的項早與滿身怒火的見晨。

當鬼車那邊讓見晨將這隻喪屍送過去的時候,見晨只讓人帶走了項早地頭,原因是身體太大不好運輸,而現實確是喪屍的身體早已化為了灰燼。

喪屍的頭送走不久見晨就接到了傳回來的訊息,鬼車那邊經過各種檢查最終確定了這是項早的頭。

這個訊息看似不大,卻十分值得探究,項早這樣的變化說明他成為喪屍已經很久了。

而如今聖血軍還一直在宣稱自己的首領為項早是為什麼?

項早的身份並不特殊,他此生最大的頭銜也只是聖血軍布鬆手下的閣僚,不存在那麼大的影響力。

“很可能是有人在冒用他的名字!”當見晨與林果兒說起時,林果兒說道。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查證過,項早在聖血軍並沒有那麼高的價值。”

“也許不是項早的名字存在價值,而是冒用他名字的人才有價值。”

“果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資料上說,當初與項早一同逃掉的帶頭者還有李江,這個李江是古辛手下的第一個閣僚,他的身份一直是個謎,當初就連林果也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同,”林果兒回憶著。

“他想隱藏自己的身份?”

“我是這樣認為的,這個李江身上帶有很多軍人的習慣,就連偵察與追蹤也十分厲害,而且他還是聖血軍中最為痛恨政府的存在,他的身份定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