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趕鴨子上架

“唉……”

其實，剛才李璨宇心中一點旖旎想法都沒有，純粹是想換回身體，“那我們現在只能彼此代替對方生活一天了，祈禱明天睡醒就能換回來吧。”

“好吧……”

李知恩此刻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了。

李璨宇忽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道：

“你那個舞臺演出我做不到，能不能取消？”

“不行的……”

李知恩也有些頭大，她也怕李璨宇把自己的舞臺表演搞砸。

原定的表演節目是《粉紅色的高跟鞋》，這要是讓李璨宇去表演，她都能想象得到負面輿論對自己事業的衝擊畫面。

“這樣吧，把表演節目改成歌曲《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您只需要唱就行了。”

這首歌不需要舞蹈，演唱技巧也不多，而且她的part只有一半，滿足了既划水又露臉的需求。

只要李璨宇表演的時候不要出現音準不對、節奏不對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應該能糊弄過去。

至於一些氣息、轉音、真假音切換的瑕疵……

到時候完全可以用“身體不舒服”掩蓋過去。

這樣一來，雖然依舊有表演划水的情況出現，但絕對不會被路人抓著不放。

畢竟，誰還沒個身體狀態不好的時候。

說不定還會因為像樸素妍、樸智妍那樣帶病上臺表演的敬業精神，而吸到一些散粉……

“可，我也不太會唱歌啊……”

李璨宇有些為難。

“您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嗓音應該也沒變化，我們試試。”

說著，李知恩掏出手機，開啟melon軟體，找到《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點選播放。

李璨宇看著歌詞，開口跟著唱了一句：

“漫長的冬日，一直穿著栗色的大衣……”

誒？

聽著自己的嗓音與手機裡原唱的嗓音漸漸重合，李璨宇眼睛一亮。

果然，硬體設施還在，就是軟體需要升級……

一旁，李知恩也鬆了一口氣。

她剛才還擔心李璨宇唱歌的時候，嗓音會變成男人嗓音。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也是，畢竟用的她的身體和聲帶，怎麼可能嗓音會變。

“那就麻煩您在路上就多熟悉幾遍這首歌吧，跟著伴奏唱個十幾遍差不多就能跟上臺上的表演了。”

“行，那你這邊試鏡演員的時候，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溝通，拿不準的主意就全聽我爺爺的。”

“嗯，那我的身體今天就拜託您了。”

“我也是，走了。”

……

“怎麼這麼久，導演跟你聊了什麼？還有你額頭怎麼了？”

一上車，李璨宇便聽到經紀人炮語連珠的發問。

“就是聊了一些關於表演的事情，額頭是我自己用巴掌拍的。”

裴鍾漢：“……”

他懷疑“李知恩”是在敷衍他，但又沒有證據。

“對了，我今天身體特別不舒服，感覺渾身沒力氣，那個《粉紅色的高跟鞋》舞蹈動作太多了，我怕到時候跳不好。《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這首歌主要是唱歌，我還能勉強應付一下，你看看能不能跟主辦方說說換這首歌？”

聞言，裴鍾漢眉頭微蹙，轉頭看向她，道：

“知恩吶，你也知道現在臨時換曲目有多麻煩，燈光、舞臺佈置都得重新調整。你確定只是身體不舒服，而不是其他原因？”

“嗯，我來大姨媽。”李璨宇張口就來。

“這樣啊。”

裴鍾漢瞭然，“那行，我去跟主辦方溝通一下，現在更改舞臺表演曲目，燈光、舞臺佈置都要重新弄一下，時間應該來得及。”

裴鍾漢看了眼時間，隨即便拿出手機給主辦方撥打了電話。

而李璨宇則是戴上耳機，開始緊張的背詞、記曲環節。

不多時。

車輛緩緩駛入一座場館的地下停車場。

李璨宇緊跟在裴鍾漢身後下車，走向電梯，前往場館後臺。

在路過轉角的大鏡子時，李璨宇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對著鏡子抬手揪了揪臉蛋。

“怎麼不走了？”

裴鍾漢回頭，有些疑惑的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小憨憨。

“啊，沒事，就是突然想照照鏡子。”

裴鍾漢望著“李知恩”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眉頭一皺，道：“我怎麼感覺你古里古怪的？”

“啊？有嗎？”

李璨宇心裡一慌，但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

“有，而且很明顯。”

裴鍾漢盯著他的眼睛，狐疑道：“你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哈？”

李璨宇一愣，趕忙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真沒有？”

“真沒有！”

李璨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見此，裴鍾漢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道：“沒有就行，你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別被那些情情愛愛耽擱了。”

李璨宇點頭如搗蒜，對此話非常認同。

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走吧，去跟主辦方打個招呼。”

“好。”

從電梯上去後，李璨宇來到了場館後臺。

此時的舞臺已經搭建得差不多了。

工作人員們來來往往，搬著道具、音響裝置，嘴裡喊著各種指令。

兩人與舞臺導演交談了幾句後，便準備上臺彩排一下。

片刻後。

李璨宇站在舞臺上，看著臺下空曠的觀眾席，微微有些恍惚。

原來，這位小個子的女孩每天接觸就是這些東西嗎？

舞臺，聚光燈，掌聲，尖叫……

還有謾罵，詆譭，以及無休止的攀比與競爭。

就在這時，音樂聲緩緩響起。

李璨宇連忙收回思緒，手握著麥克風放到嘴前。

……

整首歌曲下來非常流暢，沒有任何卡殼、停頓的地方。

當然，除了表情管理之外。

你要讓他像李知恩本恩那樣對著鏡頭眨眼、甜笑、賣萌，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算了。

對此，眾人對此也沒多想。

畢竟彩排不像演出時那麼完美，主要是舞臺檢查，表情不表情什麼的不重要。

彩排了兩遍後，李璨宇對一會的演出也有了幾分把握。

“你去做造型吧，我再跟PD確定一下流程。”

“好。”

李璨宇點了點頭，跟著工作人員來到待機室。

大約過了半小時後。

造型完畢。

李璨宇明顯能從鏡中看到“自己”在閃閃發光！

“這是一會演出穿的衣服。”

正當某人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造型師拎著一件黃綠相間的碎花連衣裙來到“李知恩”身前。

李璨宇轉頭打量了一眼，眉頭微蹙，道：

“這衣服……”

“怎麼了？”

李璨宇指著裙襬處，道：“太短了，我不想穿這件。”

保守估計，這件裙子最多隻能遮住大腿三分之一。

這要是穿上臺，跟沒穿有什麼區別？

服裝師將裙子放在身前比了比，道：

“這也不短啊，你之前的舞臺表演服裝不是比這件還短嗎？”

“之前是之前，我現在覺得這件衣服太短了，不適合我。”

李知恩的性格屬於不會或者不好意思拒絕別人。

造成這種性格的原因。

一部分是遺傳自父母，還有一部分是長期被公司包裝，從而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格。

要是她本人在這，或許會穿。

但李璨宇絕對不會。

“可是，整個舞臺的色彩搭配都是圍繞這件衣服設計的，你不穿這件衣服的話，會影響整個舞臺效果。這件衣服裡面是有底褲的，不用擔心會走光。”

造型師抿了抿嘴，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那也不行。”

他能接受裙子最短的長度是在膝蓋左右。

再短不行。

聽見兩人的爭吵，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眼神在“李知恩”和造型師之間來回遊移。

“IU今天怎麼了？感覺像是變了個人。”

“是啊，我也感覺出來了，平時的時候IU根本不會這樣。”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吧，誰還沒有點脾氣啊？”

“……”

正當眾人竊竊私語之際。

裴鍾漢剛溝通完演出事宜，轉頭便看見造型間外圍了一群人。

“都圍在這幹什麼呢？！不用工作嗎？！”

聽見經紀人發話，圍觀人群看了他一眼，立馬散去。

裴鍾漢走上前，便見到冷著小臉的“李知恩”與面色為難的造型師。

“怎麼回事？”

“裴室長，IU她覺得這件衣服太短了，不想穿這件衣服上臺。”

聞言，裴鍾漢看向造型師手中的裙子，又抬頭看向掛在牆上的鐘表。

距離登臺表演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現在換服裝，意味著將要重新調整舞臺燈光、道具、特效等。

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裴鍾漢沉思片刻，對造型師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跟她單獨聊聊。”

造型師看了“李知恩”一眼，將衣服掛著架子上，轉身走出了房間。

“衣服的顏色與碎花寓意著春天的到來，與歌曲的意境完美契合，你穿上一定會很好看。要是換的話，一會演出效果可能達不到最好，你確定要換嗎？

裴鍾漢沒有提時間的問題，而是從表演效果方面入手，循循善誘道。

“這首歌意境很美，我覺得不管穿什麼衣服，都不會影響表演的。”

李璨宇搖了搖頭。

裴鍾漢眉頭微蹙，看著李璨宇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

眼前的女孩，雖然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龐。

但無論是說話時的神態，還是語氣，都與之前大相徑庭。

尤其是眼神。

她的眼神堅定，不卑不亢，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要不是知道李知恩只有個弟弟，他甚至懷疑李知恩被孿生妹妹給調包了！

半響，裴鍾漢收回思緒，語氣放緩了幾分：“那你想換哪件？”

李璨宇指了指掛在衣架上的一件泡泡袖的白色長裙，道：“那件。”

這件裙子保守的有些過分。

除了雙臂，下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膚只到腳踝。

裴鍾漢轉頭看了一眼，微微頷首，道：

“你考慮清楚了？”

“嗯。”

見狀，裴鍾漢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間。

不多時，剛才那位造型師拿著那件白色長裙走了過來，看著“李知恩”的眼神帶著幾分幽怨。

李璨宇裝作沒看到，自顧自的將這件白色長裙拿到試衣間。

換好以後。

李璨宇站在鏡子前打量了一眼。

雖然顏色素，但勝在簡約大方，除了腰身處有點肥以外，其他的地方沒什麼不好。

不過，當他穿上高跟鞋以後。

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由於鞋跟太高，他只敢小步小步的往前挪。

看著鏡中“自己”滑稽模樣，李璨宇欲哭無淚。

要是一會在舞臺上摔一跤，他估計馬上就能登上熱搜。

標題他都想好了，就叫“IU舞臺摔跤，原因竟是因為它？！”

唉……

李璨宇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

很難想象，李知恩本恩曾經穿著高跟鞋在舞臺上又蹦又跳的會有多辛苦……

“準備登臺演出了。”

就在李璨宇在屋裡練習穿高跟鞋走路的時候，裴鍾漢推門走了進來。

然而，當他看到“李知恩”穿著高跟鞋走得東倒西歪，不由得微微一愣，道：“你這是……腳痛嗎？”

“不是，我在練習一種很新的走路方法。”

李璨宇面不改色的瞎扯道。

裴鍾漢：“？”

“別整這些奇奇怪怪的了，萬一摔倒扭傷到腳踝就不好了。”

“知道了。”

……

片刻後，李璨宇移著蓮花小步跟在裴鍾漢身後前往舞臺後方。

當他站在升降臺上的時候。

能很清晰的聽到前方的舞臺上傳來粉絲們的應援聲。

“IU！IU！IU！”

“……”

聽著響徹場館的應援聲，李璨宇心跳驟然加速，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前世是個演員。

至少，在表面上看來，他仍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不多時。

隨著主持人介紹完，《除了春天愛情和櫻花》的前奏響起。

升降臺緩緩升高。

在絢爛的燈光打下，“李知恩”的身影躍然出現在所有觀眾眼前。

此刻，舞臺中央的“李知恩”彷彿身披星光，璀璨耀眼。

臺下的粉絲看見“李知恩”的身影，尖叫著呼喊著她的名字。

呼聲震天，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就這麼一瞬間。

他忽然有些明白李知恩為什麼寧願穿著不喜歡的衣服、鞋子，也要上臺表演的原因了。

因為，她熱愛舞臺，熱愛表演，更熱愛支援她的粉絲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