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民隨後講起了自己得到妻子的故事。

和自己的妻子結合之前,張大民已經是快要奔三的人。

對於在城市生活的多數人而言,已經到了這個年紀還單著,其實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可對於像張大民這樣的農村人而言,到了這個歲數還單著,就意味著自己已經被婚姻這場遊戲給提前淘汰了。

何況張大民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的婚姻不報希望。他覺得自己又矮又醜,收入還少,完全不佔一點優勢。

他眼見著同村和他年齡相仿的姑娘們一個一個組建家庭,心裡只能乾著急。

到了後來,他已經打心底裡放棄了娶妻生子的念頭。

改寫命運的那天,天空飄著大雪。描述這段經歷的時候,張大民稱自己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雪,事後想來,可能是某些事情即將發生的一種徵兆。

儘管當天下著幾乎要把整個小鎮吞沒的大雪,他並沒有休息,而是在一戶人家修理管道。

他正忙得滿頭大汗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打來電話的是個男人,對方聲稱是公社幹部,做人口普查。

他陸續問了張大民一些個人的基礎資訊,比如年齡,家庭住址,和現在正在從事的工作,是否結婚等。

男人問完了這些資訊後就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張大民則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隔天晚上,張大民回到自己家時已經是後半夜,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家裡來了不速之客。

張大民此前因為害怕父母的嘮叨,搬到一個陌生的村子生活,之後一直都獨來獨往。

他很難想象有誰會在這麼晚的時間登門拜訪,不詳的預感如同陰雲一般籠罩過來。

警覺的張大民甚至拿起了家中的菜刀,邁著異常小心的步子來到家門口。

開啟門後,他看到了一張陌生男人微笑的臉。

那個男人看到張大民手中的菜刀,立刻笑著說:“犯不著動刀,我是過來幫你的。”

張大民更緊張了,握緊手中的菜刀問:“你幫我什麼?”

男人反問:“你最缺什麼?”

張大民本想說最缺的是錢,卻忽然想,不可能有這種好事,有人專門到家裡給你送錢。

張大民於是沒有吭聲,只是默默握著手裡的刀。

男人一陣壞笑後說出了一句差點令張大民驚掉下巴的事兒:“幫你解決女人的問題。”

趁著張大民發愣的空當,男人稱,之前給張大民打電話的人就是他。他已經默默調查張大民好長一段時間,覺得張大民是最佳人選。

張大民立刻問他最佳人選是什麼意思,男人笑的很神秘,卻一個字也不肯交代。

張大民覺得自己被騙了,露出要攆人離開的表情。

男人臨走前交代,自己過幾天還會等門拜訪,大概還是這麼晚的時間。

而且男人自稱下次來的時候,會帶一個女人過來,特意叮囑張大門下次開門時,手裡不要拿刀,以免嚇到女人。

張大民說陌生男人離開好長時間以後,他都沒能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來。

他長這麼大從未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也從未聽別人講過類似的故事。自我的認知好像短路了一樣,完全想不通目前的自己是一種什麼處境。

男人沒有立刻出現。

張大民最初覺得這樣挺好,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狀態,不希望目前的狀態被完全不明的情況打破。

然而只過了兩天,另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男人離開前稱自己下次出現的時候會帶一個女人過來。張大民居然開始在心裡期待這件事。

更誇張的是,他之後在街面上看到女人都會下意識地多看幾眼,卻又不敢肆無忌憚的直視,就好像做賊一樣。

他本以為自己此生已經不再需要女人,看來只是一種錯覺。突然出現的男人彷彿帶來了一個魔咒,張大民感覺自己陷進去了。

他開始在心裡期待有女人的生活,甚至開始頻繁的夢到女人。

張大民覺得自己這樣很蠢,他對那個陌生男人一無所知,也無從判斷對方言語的真假。但關於女人的思想卻源於本能,他根本無法自控。

正當張大民心中的期待感到達頂峰時,男人果然再次出現,也如他所說,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兩人仍然是深更半夜前來造訪。

張大民開啟門看到女人後,頓時一股熱流上腦。女人談不上多漂亮,但特別耐看,身材也極佳,對張大民而言已經是仙女級別。他覺得這個女人幾乎填充了自己關於女人所有美好的幻想,他在剎那間就愛上了那個女人。

但他很快又給自己潑了盆冷水。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簡直和做夢一樣。

男人絕對不會白白把女人送給自己,對方一定會開一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價碼。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男人先讓張大民安排女人休息。等女人睡去後,他對張大民說:“恕我直言,你這樣的男人,如果要靠自己脫單,這輩子都有些困難。”

這句話雖然直接,卻直接戳中張大民的軟肋,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男人繼續說:“我一會兒離開你這間屋子,這個女人就是你的了。她的背景很乾淨,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而且她有些特別,但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你日後慢慢接觸就會知道。”

張大民都沒來得及驚訝,男人立刻又說:“你放心,我不會和你要一分錢,但有一個前提,關於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你這輩子都不要去調查,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你能做到這一點,她以後就是你的老婆,否則我立刻馬上就把她帶走。”

張大民的大腦已然是一片空白,燒腦的言語卻仍在繼續。

“你有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一個小時後,你如果同意她留下,我立刻離開,永遠不會再出現,但你要履行諾言,否則你的下場不會好。如果你不同意,我會帶她一同離開,這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

故事聽到這的時候,葉文澤插了一句話:“那個男人對人的心理十分了解,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就是吃準了你一定會同意!”

聽到這句話後,張大民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