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炎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自身被打壓,被排擠的緣故。

另一方面,卻也是間接向劉驥在靠攏。

你王長老不是跟劉驥過不去嗎?那就是跟我田炎過不去。

我跟劉驥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怎麼滴吧!

王陽嘿嘿冷笑,他是故意撩動田炎的怒火,讓他失態。

沒想到田炎跟爆竹似的,一點就著。

心中很是得意,嘴裡卻是趁機說道:“好好好,既然你田炎有膽,那就賭大一點,賭一萬顆高靈一品的靈石,怎樣?”

長老一個月,有三百枚高靈一品的靈石。

一萬枚,那也是相當於三年的俸祿啊。

這個賭注,著實是不小。

便連朱三長老,也是頓住了,嘴巴將一枚果吃完,吐出了果核,笑道:“王長老,你這也太狠了吧?”

王陽得意洋洋地道:“咱們畢竟都是藥王殿的長老,賭得太少了,對不住這長老的身份不是?”

朱三臉上那一疊疊的肥肉抖動著,嘟囔道:“我看你是八成沒安好心。”

王陽也不跟朱三長老斗嘴,兩眼一凜,傲視著田炎:“怎麼樣?田炎長老,你敢不敢賭?或者說,你有沒有身家賭?”

田炎是新晉長老,拿長老的俸祿也就是一個月時間。

不過他當了這麼多年供奉,應該也有積蓄的。

田炎目光與劉驥略一交流後,已經從劉驥的表情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從容而淡定地笑了笑:“王長老既然拿長老身份說事,賭一萬塊高靈一品的靈石,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我們再賭大一點吧,五萬。”

“什麼?”王陽先是一愣,隨後冷笑起來:“五萬?你拿得出來麼?”

“敢跟你賭,害怕我拿不出來?我即便拿不出來,這洞府跑不掉吧?

有羊工長老在場作證,你害怕輸了拿不出賭注?”

田炎輕描淡寫,反問了一句:“怎麼,莫非我的數目說的太大了,王長老受到驚嚇,反而不敢賭了?”

“放屁!”王陽不屑地駁斥道:“我不敢賭?誰不敢賭誰是孫子。

怎麼樣?大家有沒有興趣一起賭?賭我跟田炎之間的排名。”

朱三那肥胖的腦袋搖了搖:“沒興趣,不賺缺德錢。”

穆天涯含笑不語,顯然對王陽這個提議沒有多大興趣。

他們和明華佗又沒有私人恩怨,自然不會落井下石。

羊工長老德高望重,已經脫離了這種意氣之爭的層面,自然是不可能加入賭鬥之中的。

更何況,他還得做箇中證呢。

不過,羊工長老對這種賭鬥是不反對的。

雖然這有傷長老之間的和氣,但這種賭鬥能夠刺激彼此更加努力他們的潛力,在丹師會上發揮出更大的潛力,更佳的實力。

至於傷和氣,羊工長老自然不會在意。

到了長老層面,彼此總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

十大殿堂任何一個,內部都不可能是一團和氣。

倒是那水鏡長老,笑眯眯道:“田炎長老剛才那番氣話,把貧道也帶進去了。

這賭局,貧道若是不賭,倒是說不過去了。

只是不知道,是跟著王長老一起算呢,還是貧道跟田炎長老單獨賭一局?”

五萬高靈一品的靈石啊,水鏡長老不動心那是假的。

以田炎新晉長老的水平,不知道丹師會的高低,就敢立賭局,這簡直是不知所謂。

不過,田炎既然給他一個撿錢的機會,不去撿那怎麼說得過去?

所以啊,水鏡長老說的溫文爾雅,其實卻是將田炎牢牢套住。

田炎冷笑:“水鏡長老就不要囉囉嗦嗦繞圈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要賺錢,就直接說賭多少吧。”

“既然王陽道兄賭五萬高靈一品靈石,貧道也不能少於這個數。也賭五萬,如何?”

“隨你。至於按誰的成績,這個無所謂。不過要賭就賭個公平,各賭各的吧。

如果你的排名高過我,算我輸。如果你的排名比我低,就算你輸。怎樣?”

田炎不喜歡跟水鏡長老玩虛的。

“好,田炎長老快人快語。”水鏡長老微笑,不再多說什麼。

王陽卻道:“這件事,還請羊工長老做箇中證。”

羊工長老捋了捋那標誌性的山羊鬍,笑呵呵道:“好說好說。

還別說,這賭局倒不是壞事。

只是,大家都是藥王殿長老,既然賭了便要有賭德賭品,事後不許以任何理由賴賬。”

“這個自然,有羊工長老作證,誰能耍賴?”王陽拍馬屁道。

田炎也是道:“在如何大膽,也不能在羊工長老您面前耍花槍。”

“好,既然你們看得起我這張老臉,那我就給你們做箇中證。

誰若耍賴,那便是打我這張老臉了。”

羊工長老對田炎和王陽的讚美非常受用,笑呵呵的,倒是忘了此來是為了敦促田炎。

水鏡長老卻是好奇問道:“田炎長老,根據丹師會規矩,每一名參賽丹師,都必須帶一名低一級別的副手。

似乎,你的弟中,沒有供奉級別的存在吧?卻不知道,你要帶誰去?”

這是間接向田炎發難,同時也是打壓明華佗計程車氣。

聽起來似乎是關心,實則暗藏玄機。

五萬靈石,錢財的力量果然是好使啊。

田炎淡淡笑著:“水鏡長老似乎有些心過多了吧?”

羊工長老這時候卻道:“不對,田炎啊,這個問題很重要。你到時候可別帶一個執事去,丟了我們藥王殿的臉。”

羊工長老倒沒有惡意,他是有話直說,倒不必顧忌其他人的情緒。

田炎呵呵笑道:“羊工長老,我要帶的副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劉驥供奉,他已經接受我的邀請。”

“他……?”王陽差點忍不住笑了:“田炎長老,你不是在說笑吧?你要帶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人去參加丹師會?”

水鏡長老也是莞爾發笑,那可是丹師會啊,你以為是逛坊市呢?

帶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人去,鬧著玩?

雖然這少年人天賦確實不一般,但畢竟沒見過大陣仗。

丹師會那種級別的比鬥,就算是很多老資格供奉去了也是縮手縮腳,膽戰心驚。

十七歲的少年人,去了那種場面,可別尿了褲襠啊。

朱三長老也是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打量了劉驥幾眼,笑呵呵道。

“田炎老弟,你對這年輕人,是不是信任過度,有些盲目了啊?

雖然他是藥王殿最年輕的供奉,史上第一年輕。

但是,年輕也有年輕的弱點,那種大場合,讓年輕人過早接觸,對他們的成長未必是好事啊。”

田炎知道這朱三長老沒有什麼惡意,但還是心道:你擔心劉驥承受不住壓力?開什麼玩笑啊。

葉玄的衣缽傳人,還有他承受不了的壓力?

倒是那穆天涯,卻是給了正面的鼓勵:“話不能這麼說,有些年輕人早熟。

天才的冒出,往往需要大舞臺,也許這丹師會的大舞臺,正是劉驥供奉揚名立萬的大舞臺呢。”

“哈哈哈,那倒真是希望如此了。”王陽自然不會反對,田炎的決定越荒唐,他就越支援。

為什麼?

田炎排名越低,他的勝算就越大。

五萬高靈一品的靈石,就離他越近啊。

“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貧道倒是能理解華佗長老提攜後輩的那份心意。”水鏡長老極其虛偽地道。

羊工長老一雙老眼,骨碌碌盯著劉驥。

他左看右看,只覺得這年輕人除了長得陽剛帥氣點,也沒看出有什麼三頭六臂啊。

為什麼,藥王殿的幾位老祖,偏偏就特許他一個供奉頭銜呢?

羊工長老畢竟是老於世故的存在,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去打擊下屬的積極。

他笑眯眯道:“好,田炎跟劉驥供奉的搭配,可謂是我們藥王殿的少壯派代表,大家也不要一切都講資歷。

我們藥王殿的規矩一直都很明確,誰能在丹師會立功,誰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位置。

田炎,劉驥,你們好自為之。”

“是,羊工長老。”田炎和劉驥都是恭敬領命。

羊工長老站起身來,爽朗笑道:“大家也別光盯著田炎長老,你們幾個也別懈怠。

到時候誰的成績墊底,老夫可不會給好臉色你們看。”

“是是是,不能墊底。”

其他幾人都是唯唯諾諾,陪著笑臉。

“放屁!老夫說不能墊底,你們就真以不能墊底作為底線了啊?

瞧你們那點出息,就不能有點追求?”

羊工長老火氣頓時上來了。

田炎忍俊不禁,看著那幾人的窘態,心裡也是暗暗叫爽。

心想你王陽低估我,水鏡看不起我,跟我擺資格,到時候看看誰比誰牛。

一想到十萬高靈一品的靈石,田炎就忍不住一陣心花怒放。

這是一筆大財富啊,而且還是主動送上門來的。

就算與劉驥二一添作五,那也有五萬靈石,夠他十幾年的俸祿了。

羊工長老等人離開之後,田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得一旁的韓力一臉霧水:“師尊,因何發笑?”

田炎得意笑道:“笑那王陽和水鏡,巴巴的趕來給我送靈石,當然要笑啊。

劉驥老弟,十萬靈石送上門,你我各撈五萬,如何?”

劉驥也是笑道:“送上門的肥羊不宰,怎對得住他們啊?”

當下兩人湊到一處,開始做最後的商議。

三天後,兩人提交了參賽申請,正式進駐本次丹師會的會場。

藥王殿聖殿。

東方大地靈藥界的至高盛會,終於要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