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多虧你及時趕到。”韋小倩站起身,微微拱手道。

陳靖點了點頭,眼見韋小倩臉色蒼白,知道她受了一些內傷。他左手朝儲物袋上一拍,一個青瓷小瓶從裡面被他摸了出來,他開啟瓶蓋一嗅,是療傷的丹藥,將瓶蓋蓋上,隨手扔給韋小倩。

韋小倩接過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白色丹藥,丹藥散發著清淡的藥香,她面上略帶微笑道:“陳兄,大恩不言謝,小倩記在心中了。”她道完,將玉手中的丹藥放進嘴裡。

過了一盞茶功夫,傀儡阿寶從滄海上飛了回來。

“主人,那人已經殺被阿寶殺了。”傀儡阿寶神情淡然道。

陳靖略微點了點頭,將傀儡阿寶收進靈獸袋內。道:“此次海底探礦已經結束,除了我們兩人,想必其他人都已經葬身在海底古礦內,成了半成熟期的海蜇靈蟲的腹中之餐,我們是該回拜雲城了,你怎麼看韋姑娘。”

韋小倩的傷勢已經全然恢復,他她將那瓷瓶塞進自己袖子內,裡面還有四五顆療傷的丹藥。此刻聽到陳靖的話,玉頰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是該回拜雲城了,此次探礦,沒想到會一波三折,真是一個難忘的冒險經歷。”

陳靖眉頭輕挑一下,看她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心有餘悸的感覺,難不成這韋小倩還有甚麼手段沒有施展出來。韋小倩將地上的銀質古琴摺疊起來,收到袖子內。

陳靖神識一動,她肩上的絲霜球蟲飛回到自己肩上,然後他道:“還請韋姑娘,將陳某身藏靈蟲的事情切勿說出去。”

韋小倩道:“陳兄放心,即便是爺爺問起,小倩也不會說的。”

陳靖聽到如此,微微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因為他怕絲霜球蟲暴露出去,而是怕某些人尋根刨底若是他身上,發現將雷蟲以及靈寶風吼螺,那麼他們絕對有可能生起殺人掠寶的心,甚至連陸地神仙都會心動不已,出手截殺陳靖。

畢竟雷蟲與風吼螺皆是稀世珍寶,世所罕見的靈蟲與靈寶。

陳靖將肩上的絲霜球蟲放進靈獸袋中,隨即走到沙灘某個位置,這個位置下面埋藏著傳送陣的五根石柱。甘前輩與採石客攜帶著管大胖走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傳送陣。

陳靖施展金剛明魔訣,濃郁金光傳到他右腳上,隨即陳靖跺在這個位置。只聽著轟隆一聲,五根石柱與一個石臺緩緩從沙灘下升了起來,沒過多久,五根藍色石柱全部暴露了出來,陳靖剛要將傳送石鑲在石臺上,忽然想到了那位範劍的陸地神仙前輩。

陳不由眉頭一皺,若是這麼回去的話,怕是範前輩在天元廟內守候著,自己冒著性命危險得到火隆的元神血液以及那件青色小劍就那麼給他,實在有些肉疼,再者,天元廟內能沒有其他前輩等候,他們再瓜分一下火隆儲物袋的寶藏,那他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想到這裡,陳靖頗為糾結,看來不能迴天元廟了,必須另想一個辦法離開孤島,想著,他走出五根石柱內。

“怎麼了?”韋小倩突然問道。

“沒甚麼?這孤島上除了這傳送陣沒有其他地方離開嗎?我再想若只是我們兩人回去的話,怕天元廟那四個陸地神仙會起疑,懷疑我們害死其他八人,到時候再去搜我們身,那豈不是得不償失。”龐靖隨口道。

韋小倩眉頭一皺,緩緩道:“說的也是,不過這個孤島除了眼前這個傳送陣,恐怕再沒有其他傳送陣。”

“那你知道拜雲城在這個孤島哪個方向不?我們御器飛過去。”陳靖道。

韋小倩道:“聽我爺爺說,這個孤島距離拜雲城頗遠,就算是御器也需要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時間不是問題,在孤島哪個方向。”陳靖說道!

韋小倩翻了一下白眼道:“陳兄,我還沒說完,我後面要說的是我也不知道拜雲城在孤島哪個方向?”

陳靖咳嗽了一聲,正要再說話,忽然從沙灘裡面的森林內傳來一聲巨響,兩人齊齊朝森林內看去,那巨響的地方一團大火燃正燒的旺,很快蔓延到整片森林,這時,從森林飛出一人,那人轉眼間落到他們兩人眼前。

只見他一襲火龍袍,不是甘前輩又是何人?

陳靖和韋小倩齊恭謹道:“甘前輩,您怎麼來了?”

甘前輩咳嗽一聲道:“韋小妮子,你能先回避一下嗎?我有要事與這位小友商議。”

“甘前輩吩咐,小倩自是聽從。”韋小倩道完,朝一邊走去。

甘前輩一見她離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然後緩緩道:“小友,此次入礦可尋到了那火靈珠。”

陳靖看了甘前輩一眼,苦澀道:“甘前輩,您老可害慘我了。”

甘前輩眉頭一挑,問道:“怎麼了?小友這次海底古礦還有危險嗎?我記得這十個名額裡面,讓你忌憚的就是金丹期範屠,莫非他出手了。不過,以老夫來看,你縱使不抵他,但也有我贈你的內甲再加上遁術逃脫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靖直接開門見山說道:“甘前輩,您老人家是不是一個種藻人。”

甘前輩畢竟是活了數百年的老魔,一聽他的話,立即猜測出甚麼?他的臉色微變,沙啞說道:“不錯,當年我是去過海底古礦,還遇到了那半成熟期海蜇靈蟲,一番激戰下來,我成了海蜇靈蟲的種藻人,而那隻半成熟期海蜇靈蟲也被我用綠柱寶封印在水池下,聽你的語氣,你似乎遇到了半成熟期海蜇靈蟲,這怎麼可能?”

陳靖臉色緩和起來,略微一斟酌道:“想來是您甘前輩留下的綠柱寶被拔人了出來,所以,小子頗為不幸遇到了那個半成熟期海蜇靈蟲,還好小子機緣巧合再加上遁術非凡,才逃脫了海蜇靈蟲的毒口,不過現在小子也如同甘前輩一樣,成了一個種藻人。”

甘前輩道:“現在想來,定是十個名額裡面有人私慾燻心之下,拔出了那綠柱寶,將海蜇靈蟲放了出來。那到現在為止,十個人裡面就只剩下你與韋家那小妮子了嗎?”

陳靖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是吧!”他開口不提被剛才在沙灘斬殺單小飛與楚白那一件事情。

“小友果真是機緣福廣之人,想必那具遺骨上的寶藏卻都在小友身上吧!”甘前輩緩緩問道!

龐靖眉頭一挑,沒有說話,表示預設,心裡卻陡然一寒,難不成這甘老怪也想打火隆寶藏的注意。

“小友,不必緊張,老夫對火隆的寶藏絲毫不感興趣,老夫只是想要那具骸骨上的火靈珠。”甘前輩笑著解釋道。

陳靖鬆了一口氣,一拍儲物袋,火靈珠從儲物袋飛出,甘前輩一揮袖袍,將火龍珠捲到自己袖子內,然後眼睛眯著道:“小友,可真是出手慷慨,老夫頗為佩服。”

陳靖疑問道:“甘前輩,您是怎麼知道遺骨上有火靈珠的。”

呵呵,此事說來話長,我就簡單說幾句,其實我這個海底古礦是我無意間發現的,當時略帶著興趣,衝進礦脈內,意外橫生遭遇了半成熟期的海蜇靈蟲,出了海底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種藻人,這些年來,一直在竹韻商會內悄然打探那個古礦訊息以及壓制解除海蜇靈蟲的辦法。

後來...小雷子,呃!估計你不知道,就是風雷幫的幫主,他給我送來了一件火龍袍,我體內的寒毒以及瘋狂蔓延的海藻才得以壓制,後來我又聽說了火隆消失在滄海上,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猜測:火隆會不會已經身死了,損落在那個古礦內。

而火隆當年成名法寶便有一顆火靈珠。

甘前輩說道這裡,陳靖才恍然大悟,但見甘前輩盤坐在地,然後緩緩道:“小友,我先將體內的寒毒及海藻蒸發掉,咱們再敘,畢竟這怪異的寒毒與海藻折磨了我這麼多年。”

陳靖點了點頭說道:“前輩,您解毒吧!我就在一邊守著。”

一日過後!

甘前輩眼睛驀然睜開,猶如出鞘的劍鋒般,隨即盤身而起,朝天長嘯了一聲,陳靖眯縫著眼睛看著神情激昂的甘前輩,甘前輩這一聲長嘯聲震數里,連陳靖都不由下意識捂住了雙耳。

陳靖眼見甘前輩長嘯過後,落到他面前道:“小友,我們現在離開這片孤島吧!”

陳靖心神一動,緩然道:“甘前輩,那隻怪足現在還在你體內吧!”

甘前輩此刻心情大好,開口道:“雖然還停留在體內,但因有火靈珠緣故,這隻怪足三百年才爆發一次。”

龐靖計上心來道:“若我能將這種藻人徹底清除的話,前輩可否在小子危險的時候,幫小友一把。”他想到了此次回拜雲城恐怕不會如此順風順雨,甚至隱隱從裡面嗅到風雨欲來的感覺。

甘前輩一聽,身子巨震,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陳靖,然後開口道:“小友,此話當真句句屬實,可沒有欺騙老夫。”

“千真萬確,不過要等過段時間才行。”陳靖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