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起源

距今五千多年前，蒼藍之星。

諸神黃昏已然結束許久，由於和歸墟領主們的契約，沒有神靈還能直接降臨道生人間界，蒼藍之星漸漸進入神代末期，諸神的影響漸漸變弱，成為了遙遠的傳說。

但此處畢竟曾是諸神的戰場，在激烈爭鬥中掉落的無數神力碎片使得星球上的動植物肆無忌憚地野蠻生長，成為了強大的邪物天災。

而人類為了生存，只能以聚落為單位，相互依偎，共同抵禦外界的威脅。

當然，也有不少人類獲得過神力碎片，可惜他們中的大多數都發了瘋，只有極少一部分意志堅定者能保持理智運用神力，成為聚落中對抗邪物的最強戰士——獵魔人。

這些獵魔人或是尋得上古時期修仙者留下的部分要領，或是在與邪物的對抗中自然習得了靈力流轉的奧秘，各自總結出了不同的修煉方法。

他們將此稱為內外功心法，可以讓人類更為安全地獲得與邪物對抗的力量。

但是由於遍地邪物的阻擋，各個聚落間相距甚遠，又缺乏溝通手段，導致各路心法未能在人類之間普及。

直到華夏大地中原某個聚落誕生了傳奇一般的三兄妹，從長及幼分別是——大姐百里璇璣，次兄千山求道，以及么妹萬水尋仙。

三兄妹同母異父，卻比親生兄妹還親近，而且均是天資過人，常年隨聚落中最強大的獵魔人修煉並對抗邪物襲擊。

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兄妹均已成年，而他們的聚落在數次邪物的進攻下損失慘重，如此再過若干年，定會徹底覆滅。

千山求道不忍見到家鄉覆滅的慘狀，於是冒險出發尋找最近的其他聚落求援，在多次嘗試後，遍體鱗傷的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大型聚落，並和姐妹一起開拓出一條安全的路線。

人類是一種相當有趣的生靈，雖然相當喜歡內部爭鬥，但在有著共同大敵之時卻會很快團結起來。

於是大小聚落結成同盟，兩地獵魔人經過交流後很快將各自內外功心法進行了改良，使得三兄妹所在的小型聚落躲過了滅頂之災。

嚐到了聚落間互通有無的甜頭，修為大進的千山求道決定再次冒險出發，去往未知之地尋找新的聚落，以求更進一步的提升。

可惜這一次，他在雖然在一場與邪物的廝殺後慘勝，卻倒在了真正的“天災”——暴風雨之下。

拼命躲進一個山洞的千山求道傷寒交迫，朦朧之間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自己的肉體，甚至沿著特定的軌跡在不斷上升。

是的，這個年輕的獵魔人死在了探索未知的道路中，一如無數曾經嘗試過在遍地邪物與惡劣的環境裡尋找希望，卻不幸身亡的先驅們。

然而，他的靈魂與其他人有著些許不同，那有如極星一般璀璨的信念吸引了在九曲深淵中蟄伏已久的混沌諸神。

因為“諸神黃昏”後的契約，混沌與秩序均可從道生人間界死去生靈的靈魂中選擇一小部分安置在自己的領域以維持“概念”的存在——秩序一方為此建立了英靈殿，混沌一方則是萬煉獄。

所以祂們“請”來了千山求道的靈魂，但不僅僅是為了將這個特殊之人安置在萬煉獄侍奉自己——祂們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

祂們毫無保留，將大道分崩到諸神黃昏，有關於諸天宇宙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千山求道。

千山求道大為震撼的同時明白了一件事，比帶領自己的聚落戰勝邪物更重要的事——如果雙方主神同時甦醒，道生人間界將再次淪落為神靈們你爭我奪的戰場。

這一次，歸墟領主們能否將休養生息強化後的兩大主神擊敗——機率要比上一次小很多，要知道即使是上一次，歸墟領主們即使獲得了勝利，也沒有餘力徹底弱化所有概念神靈。

而混沌諸神們則給了千山求道一個希望、一個選擇——只要他願意成為新的混沌之源，帶領混沌一方消滅主神尚未甦醒的秩序一方，神戰就會永遠結束，道生人間界不會再因為神靈之間的爭鬥受損，混沌諸神則會相對和平地吸收靈魂之力。

祂們知曉人類可以成為神靈，同時也推理出了讓“混沌之源”提前甦醒的方法。

所以祂們一直在等待，等待著一個可以容納“混沌之源”神力碎片的人類。

千山求道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向直來直往的他丟擲了自己的疑惑：

“為什麼要選擇我？”

混沌諸神的回答是這樣的：

“我們源於混沌，無法相容‘混沌之源’的力量，而人類和神靈同樣源自大道分崩的碎片，只要方法得當，可以成為，或者說代替神靈，即使是主神，也無法扭曲大道的規則。”

“其實你並不是我們‘請’來的第一個人類靈魂……相信你明白我們的意思，至於會不會是最後一個……那還要看你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強……”

混沌諸神沒有隱瞞，也沒必要隱瞞，祂們自從找到了讓“混沌之源”提前甦醒的這個辦法以後就開始特別留意那些“特別”的靈魂。

可惜主神的神力碎片包含著更為強大的力量，即使是“特別”的靈魂，至今都沒有一個能成功容納下這份凡人難以承受的神性。

對方的說辭符合邏輯，千山求道也不覺得祂們有必要說謊，於是略微思考後接著問道：

“我該如何去獲得……你們所說的神力？”

見已引起了對方的興趣，一名似乎是由各種草藥和菌類組成的爛泥狀神靈從暗黑無光的九曲深淵中走出，不過祂身上的熒光蘑菇卻能隱隱勾勒出祂的輪廓。

這名神靈從泥漿一般的身軀裡取出一瓶似有星光閃爍的藥劑，同時解釋道：

“我們已經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將神靈之力更為安全地被人類吸收之法——這瓶魔藥內含有混沌之源的部分力量，只要你順利消化了這股力量，那麼這將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原來是透過“魔藥”，這東西需要我自己心甘情願地喝下去，如果強行灌注估計就算是違反了“不能直接干預道生人間界”的契約……難怪這群絕非善類的神靈會這麼客氣……】

聰慧如千山求道早已看出有求於自己的這群神靈個個都不是善茬，儘管有在刻意壓制，但祂們散發出的詭異氣息還是讓千山求道始終抱有一份戒心：

“如果我成功了，如何保證你們的承諾一定會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