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沒看到喪屍,但滿地的碎屍和黑血告訴他們,這裡經歷過一場相當激烈的血洗。

幾人不敢停留,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路邊跑邊找能用的飛船,好在他們的運氣還不錯,一輛撞變形了的飛船還能用。

常鬆開飛船,常丹如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南狩抱著石初陽,和徐青文坐在後面,萬一石初陽有什麼情況,他也能第一時間幫忙。

“狩哥,咱們去哪啊”。

常松也不知道目的地,開著飛船就跑,跑了一會兒了這才反應過勁兒來。

...

全車人都沉默了,是呀,他們現在能去哪裡呢,哪裡都不安全。

半晌南狩才開口,“出行星吧,這裡沒訊號,說不定外面已經得到控制了”。

“好嘞”。

常松狠踩油門,飛船瞬間提了個速,往星際軌道的方向行駛。

離開了他們所在的片區,又能看到喪屍遊街的場景了,見有動靜喪屍都開始追著飛船跑。

常松用實際行動向大家證明了,只要死亡車速夠快,喪屍群就追不上他們。

不知道撞飛了多少攔路的喪屍,擋風玻璃已經被染了色,常鬆開著雨刷器,還挺驕傲。

“看到沒看到沒,秋名山車神也不過如此,這要是高空飛船,我能給這幫喪屍撞出個千奇百態來”。

“你他丨媽會不會開車啊,怪不得你駕票考了三年”。

徐青文手扶著前座,胃裡噁心的不行,要不是這裡喪屍多,他真的想把這孫子從駕駛位上拽下來。

“我考三年是因為理論不過關,我實操都是一次過的好嘛”,常松還有臉給自己辯解。

副駕駛的常丹如凡臉色很不好,嘴唇發白眼鏡已經不知道掉到那去了。

“注意,安全”,說話的聲音虛弱顫抖。

常松撇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前方。

“小四眼,你不帶眼鏡還挺好看的。果然,狩哥說什麼來著,一白遮百醜,狩哥就是狩哥,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

這傻子難道一點也沒看出來,常丹如凡的臉為什麼這麼白嘛。

南狩抱著石初陽,又綁了安全帶,比他們都穩一些,石初陽因為失血過多臉色也很難看,眼神有些迷離,南狩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不間斷的唸叨,“別睡,先別睡,再堅持一下,就一下”...

石初陽沒說話,眼睛半睜不睜的,努力的堅持著。

聽著他們在吵,南狩沒心思去管,只冷冷的說了句‘開車別廢話’常松就真的沒再廢話,一路上了星際軌道。

星際軌道兩邊的護欄已經不翼而飛了,路上零零散散的能看見一些飛船。

有的已經報廢,有的裡面鎖著人,速度太快他們沒看清,估計是凶多吉少。

這輛超負荷完成使命的飛船終於在常松的摧殘下壯烈犧牲,看著冒黑煙的引擎,常松嫌棄的‘嘖’了一聲。

“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啊,這才開了多久啊,說報廢就報廢,以後買飛船可一定要買好的”。

徐青文下車就吐了,也顧不上乾淨埋汰,抹了一把嘴朝常松甩了一個眼刀。

“你先有命活下去在想著飛船的事吧”。

常丹如凡在車座下摸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他的眼鏡,不過他沒有下車,因為腿軟的他根本就動不了。

緩過勁兒的徐青文直起了腰,前後看了看毫無頭緒的撓了撓頭然後看向了南狩。

他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南狩也在四處張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別說喪屍,連個鬼影都沒有。

“你們往前走走看,要是遇到好的飛船就回來接我們”。

“那不行,一起出來的就要一起走”。

常松人傻是傻了點,但貴在仗義。

“我留下來吧,兩個人也有個照應”,常丹如凡提議。

“你留下有什麼用,就你這小身板,來個喪屍還待讓狩哥分神保護你”。

“...”

常丹如凡不否定自己的無用,可跟著他們一起走,他不也是拖後腿嘛。

“你閉嘴吧你,這裡就你最沒資格說話了”。

要不是為了節省體力,徐青文都想抬腳踹他,開的什麼破船,嚇死個人了都。

“就這麼定了”,南狩不由分說,“我和初陽留下來,你們快去找車,軌道上喪屍不多,你們三個人肯定能應付的過來”。

說著還把自己的匕首給了徐青文。

最後說了一句,“活著回來”。

徐青文愣了一下,拿起了匕首,眼神堅定無比,“你們也小心,等我們”!

“不是,這就決定了?為什麼不一起走啊,我們可以換著背初陽啊,她又不沉,哎哎哎,你別動手啊”...

徐青文沒再說話,拽著一個勁兒叨叨沒完的常松的耳朵就往前走。

常丹如凡下了車步伐緩慢的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幾步回過頭看向車裡,嘴唇抿了抿,什麼也沒說,轉身追了上去。

“你也走吧”。

石初陽勉強的發出聲音,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南狩的懷裡,南狩笑著撥了撥她額前的頭髮。

“你在這,你讓我去哪啊,你說你這麼搶手,我不待盯緊點啊”。

“沒,沒跟你,開玩笑”。

南狩的嘴角漸漸低了下去,摸著她的臉認真道:“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石初陽強睜著沉重的眼皮,看著南狩的臉的時候,內心突然有了異樣。

她不知道她睡過去會發生什麼,可現在,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和眼前的這個人一起活下去。

親生父母都不曾給過她的溫情,竟然在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裡得到了。

如果能早點遇到就好了,石初陽這樣想著,嘴角微微的上揚,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傷人的。

“我,不喜歡,你”。

“沒關係,現在我們時間多的是,我可以慢慢讓你愛上我”。

鹹豬手的挑起了石初陽的下巴,低頭湊上去。

眼看著石初陽艱難的歪過頭,南狩也沒強迫她,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

“你”...

石初陽被他的舉動愣住了,可罪魁禍首卻一臉的理所應當,佔到便宜了更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