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到底怎麼死的

十分鐘後，三輛警車抵達，

白夜等人被要求回到班級自習，

大部分人心不在焉的翻著書，私下裡都在討論關於死者的身份，隨後多人信誓旦旦的證實應該是校花林悅。

然後就變成討論學霸校花為什麼會選擇自殺，

尤其還是以跳樓這樣一個醜陋且慘烈的方式……

“白夜，嚇到了？”

坐在後座的胖子，小聲關心此時仍在微微顫抖的白夜。

如果沒有趙建國提那一嘴，白夜此時也會與其他同學一樣，

既緊張又害怕的討論著發生眼前的這起命案，

可，

他不一樣！

忽然，前面響起敲門聲。

“警方詢問一下大家當時情況，你們誰先來？”班主任臉色餘驚未消道。

見大家沉默不語，

柳絮只好進屋點名，

掃了一圈後，眼前頓時一亮，小聲對著班主任耳語幾句。

“白夜，你先來。”

迎著班級內所有同學的注視，白夜默默的跟著柳絮來到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

隨後，多位警員進入教室，依次點名。

“這一次，你見識到蝴蝶的危險了麼？”將辦公室門關上後，柳絮一臉沉重道。

白夜將高遠送給他的經書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我剛剛看了一遍，內容都是勵志向上的啊。”

接過經書的柳絮，輕蔑一笑，

“這本經書內容只是掩飾，重要的是這張蝴蝶貼紙！”

見白夜仍有狐疑，柳絮謹慎的往外面掃了掃，確認無人之後，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算上你同學，今年內已經有十起命案與蝴蝶貼紙有關了，你還認為一切都是巧合麼？”

白夜聞言，心臟驟縮！

十起！

不對！

如今看來，“自己”的自殺就真的乾淨麼？

白夜低著頭，沉默片刻，“我能做些什麼？”

“警方需要你站出來，指認對方是邪教！在你之前所有與蝴蝶有關的人員，要麼是屍體，要麼是他們的傳教者，無人指認，我們只能以普通刑事案件來偵查，”

“目前只有你是接觸過他們，並且活著的人！只要你站出來，我們就能將案件打包整合，以調查邪教名義向國家申請更大的偵查力量！”柳絮激動的拉起白夜的手，懇請道。

國家警力有限、地大物博、人員眾多，

就算是命案，放在國家面前所能引起的重視也就一般，只有具有相當代表性，才能從國家獲得更多的力量與觀眾。

“白夜，我知道這幾天你承受的痛苦，可是……”

鈴鈴鈴。

柳絮的勸說被電話鈴聲所打斷。

“好，好……我知道了……收到！”

“白夜，你在好好考慮考慮啊。”

當柳絮返回警局進入會議室的時候，趙建國等人正皺著眉頭，一幀一幀地辨認監控中白夜流露出的情緒。

“報告。”

郭頂身為小隊長，自然率先開口，“白夜怎麼樣？”

“他還是在抗拒我們。”柳絮微微搖了搖頭。

李所長的注意力則是完全在監控上，一本正色的總結道：“趙部長您看，疑點一：白夜為什麼一臉不解的站在烤冷麵攤位前那麼久？”

“疑點二：當他看到闖紅燈男子被車撞後的表情變化，為什麼會流露出一絲【原來如此】的醒悟之感？”

“最後也是最大的疑點：他明明已經被打下車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明知道要被打，還堅持再次返回公交車？”

趙建國沉默片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孩子，應該覺醒了。”

……

出了這麼大事，白夜班級以及體育老師下午自然被放了半天假。

返回家中之後，

白夜立即開始翻箱倒櫃，

衛生間沒有！廚房沒有！客廳沒有！衣櫃沒有！臥室沒有！

所有能翻得抽屜都沒有！

“難道我真的是被壓力搞死的？”白夜滿頭大汗，疲憊的坐在床上，皺著眉頭，摩挲著下巴不甘心道。

周圍這麼多怪異事件，恰巧自己又覺醒了，

結果斷頭飯寡淡無味？

他如何甘心！

恢復一些體力之後，白夜尋找的更仔細。

“……我要不要這麼謹慎啊！”

當白夜發現倒粘在床板的日記的時候，整個人無語了。

翻開第一頁後，

白夜怔住了，他知道自己為什麼在被揍一頓後，仍像一個執拗且愚蠢聖母，堅持拼命攔車了！

扉頁寄語：

【孩子，務必請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竭力挽救他人於水火。】

【白烈】

抬起頭，白夜望向客廳牆上爺爺用生命換來的錦旗，

輕輕摩挲著每一個文字後，白夜苦澀的搖了搖頭。

第二頁，

【別聽我爸的，老黨員了，大兒砸，過好自己的生活就中，健康成長就行~】

【白展堂~】

所謂見字如面，白夜僅僅依靠兩段寄語，腦海中就浮現出這對歡喜冤家式父子的形象。

調整好情緒，白夜正式翻開了“白夜”的日記。

“……今天看了一本小說，虧賊！只可惜林悅對我永遠是疏離的客套，算了，我要記錄她被我追到手或者失敗的過程，當做青春懵懂的回憶。”

……

“……校草歐皓辰的表白竟然被拒絕了，太虧賊了！”

……

“……林悅天天數學課自學物理，然後月考數學還能滿分？真虧賊！”

……

“……林悅體育課不小心腳崴了，我送她去醫務室，看到了她的玉足！！！虧賊，真虧賊！！！”

虧賊、虧賊、虧賊……

白夜翻閱大半本日記後，已經快要不認識虧賊兩個字了。

就在白夜快要放棄這本滿是虧賊的日記時，

他注意到內容終於變了！

“……林悅變了，她竟然主動找我說話，虧賊！並且問我知不知道蝴蝶怎麼來的，只可惜我的無知，打斷了這次難得的對話，唉。”

蝴蝶！

白夜瞳孔一縮，再次確認日期，

距離今天是六個月前！

果然，

接下來蝴蝶二字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林悅給了我一個考驗，只要能破繭成蝶，就可以當他男朋友，可我不懂，於是她教我變成蝴蝶，這一步需要變態，且經過生死考驗，成功之後就會化蝶！我準備一瓶安眠藥，希望可以成功！男人就要虧賊！”

寫這一篇的日期，正是白夜穿越來的前一天……

翻完最後一頁的時候，一張小小且精美的蝴蝶貼紙靜靜的暴露在白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