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年其實很想辯解的,畢竟整件事他才是受害者,怎麼反倒大逆不道了?

不過聽了道姑的話,他倒是看明白了。

歸根結底,全都是因為自身實力太弱的緣故,

不被重視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

從道姑和馬尾少女口中都聽出來一個訊息,那便是慕容落的傷勢很重,

如此一想,白崇年便釋然了,

反正爭來爭去也無用,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於是當即看向馬尾少女問道:

“方才聽姑娘說是你救的我,不知姑娘有何事需要我做?”

“哼,算你有點良心。”馬尾少女冷哼一聲,“我之所以救你,是想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你願不願意。”

“什麼地方?”

白崇年問道。

馬尾少女想了想便說道:“醜話我可說在前頭,若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太白宗自然不會留你。”

白崇年順著少女的視線望去,果真看到太白宗這些老傢伙一個個點頭示意,

意在表明少女所言不差。

白崇年冷笑一聲:“你們都商量好了,我還有的選嗎?”

“所以說嘛,跟我去那個地方是你最好的選擇,而且……”

少女頓了頓接著道:“而且為了讓你心甘情願跟我去,我還特地央求我師父和諸位前輩們,為你爭取來一個願望。”

“還有這等好事?”白崇年輕笑一聲道。

“當然!”

少女拍拍胸脯道:“若你能活著回來,便許你不經考核便入太白宗內門!”

少女這番話,白崇年果真被驚到了,

自己心念已久的目標,此時竟然就在眼前。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肯定此去必然兇險萬分,

很有可能是去賭命的。

不過越是這樣,白崇年此時的價值就越大,

得出這一點結論,他便試探性的做了做文章,

果然,他隨後提出的兩個條件都被允許了,

首先,跟著馬尾少女出發的時間定在了七日之後,

其次是,這七日時間內他的人身自由不受約束,而且在有人看管的情況下,可以進入太白宗大部分禁地內參觀一番。

當然,推衍系統一事他是萬萬不敢暴露的,

給出的理由是自己對太白宗上古傳聞很痴迷,

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親眼目睹太白宗禁地,

這個理由倒是糊弄的過去,畢竟在大周國境內,太白宗還是有一定名望的,

說是痴迷一點也不為過。

至此,今日受挾一事暫時告一段落。

眾人離開後,白崇年直接返回玉女峰,

不僅想看看慕容落的傷情,

最關鍵的是,關於今日之事,他有諸多疑問都需要慕容落來解惑。

……

……

再次來到玉女峰後山禁地,白崇年看著眼前的殘破景象好生感慨,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煙熏火燎的狼狽模樣,

唯有洞府內慕容落打坐的懸崖邊還留有幾分原來的樣子,

至少石几還在,白玉蒲團也在,

至於那張臨時出現的實木大床,早就碎成渣渣混跡在諸多廢墟中去了。

慕容落依舊在打坐,不過她此時的狀態有些差,

她依舊穿著今日那套留仙裙,

本來手感很絲滑的裙子,此時看起來皺巴巴的,

髮絲稍有凌亂,就連臉色都有些蒼白。

白崇年喊了好幾聲大師姐,她都沒有回應,

過了好半天她才抬手運氣,結束了本次修行。

在看到來人是白崇年之後,慕容落稍有些吃驚,

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害我身陷困境,我當然是來找你算賬的。”白崇年冷著臉道。

慕容落微微一愣,強行擠出個笑臉道:

“要算賬也得等師姐身子恢復了不是?就現在這情況,哪能受得了你。”

“這……”

白崇年一時語塞,

儘管身受重傷,慕容落的思想仍舊甩他幾里地。

意識到其中差距,白崇年連忙轉變話題,

問道:“不說笑了,我此番前來是想看看大師姐傷勢如何?”

“死不了。”慕容落輕笑一聲,後有搖搖頭嘆了口氣,“不過想要恢復可能有些困難。”

“很嚴重嗎?”白崇年問道。

慕容落點點頭:“玉清宮四大絕命護法之一的葛蓉,她不僅有著金丹後期的修為,殺手鐧枯葉寒霜掌更是地階下品功法,

捱了她那一掌,我還能活著全靠師父給的內甲保護,

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就命隕於此了。”

“難怪了,看來那老道姑有點麻煩。”白崇年皺著眉道,隨後又扭頭好奇的盯著慕容落,“大師姐何時穿了內甲,我怎麼沒看到?”

慕容落滿臉黑線:“嗯?”

察覺到慕容落神色有變,白崇年立馬轉移話題,

問道:“據我所知太白宗高手如雲,難道都沒辦法治好師姐的傷嗎?”

“不行。”慕容落搖搖頭,“葛蓉下手太重,且枯葉寒霜掌太過邪乎,宗門前輩們毫無辦法。”

“那老道姑自己呢?自己的功法,他本人應該能解吧?

我看她們師徒二人已經變了態度,想必讓她出面總能治好你吧?”

“呵。”

慕容落冷笑一聲:“你可知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讓那老傢伙不再糾纏的?”

“但聞其詳。”

“我受傷一事暫且不論,想必你也是答應了她們的條件才能活著的吧?

況且……況且我師父竟然被眾人聯手擒住,並軟禁在了一處禁地。”

說到這裡時,慕容落神色悵然,又帶著幾分憤恨,

在隨後的交談中,白崇年總算將整件事理出了頭緒。

原來原來葛蓉和慕容落的師父葛青是表姐妹,

她們二人一直不對付,可謂從小鬥到大,足足鬥了幾十年。

在得知葛青收了慕容落這個優秀的徒弟之後,葛蓉便生出了嫉妒之情,

因此藉助玉清宮的勢力想要將慕容落從葛青身邊搶走,

至於後面的事,白崇年亦是參與者,

“那為何是我?”白崇年又問道。

“想什麼呢,你只是湊巧。”

慕容落毫無遮掩,當場道出了緣由,可能是怕打擊到白崇年,後接了一句:“話雖如此,不過當時確有幾分見色起意。”

白崇年啞口無言,他頓了頓又問道:“那你今日為何會連番救我兩次?”

“有沒有一種可能,葛蓉想殺的本身就是我,她只是在拿你做藉口以做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