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詭異的怪物，倒黴的三清

鎮元子輕聲說道：“很多年前，你曾來過這片世界。”

蘇黎點頭確認：“確實如此，而且我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安排，讓我將詭異之神帶往另一個世界，以完成聚合所有汙染的使命。”

提及此事，蘇黎心中仍有一絲怨氣。他當時誤以為自己給巫連世界帶來了大麻煩，殊不知這其實是他們早已策劃好的一部分。

鎮元子聞言，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若是早知道三清會落得如此下場，或許將詭異之神留在此地更為合適。”

隨即，鎮元子以星光匯聚，塑造出一個人形外貌，但這並非他真正的身體，而是用法力強行捏造的一個外殼。

這一舉動引發了蘇黎更大的好奇心，他想知道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

他也恢復了人形，與鎮元子繼續交流。

鎮元子拱手道：“天尊有禮了！”

作為大天尊，鎮元子的實力遠超蘇黎。而孫悟空算是他的半師半友，與鎮元子結為兄弟。因此，從輩份上來說，蘇黎是晚輩。

蘇黎連忙拱手回應，不敢有絲毫怠慢：“大仙言重了，請您告知我，這世界為何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鎮元子聞言，先是微微一笑，但隨即又露出苦澀的神情。他問道：“你可知，從你上次來訪至今，已經過去了多久？”

蘇黎搖了搖頭：“不清楚，上次我是從舊時抵達我的現在。此時我是在現在，抵達未來。”

上次蘇黎是從過去的嶗山世界來到現在的科技世界。而這次，蘇黎是從現在的巫連世界穿越到未來。上次穿越時，科技世界與巫連世界的時間線似乎是相等的。

但現在，蘇黎從巫連世界穿越到科技世界，卻已經是幾萬年之後了。這混亂的時間線已經讓他感到有些麻木。

鎮元子微微點頭，表示對蘇黎話語的理解，並代為回答道：“自你初次造訪這方世界以來，已然過去了三萬年的時光。我們大天尊雖能隨意操控時間，但無留下的這個世界卻極為特殊，以至於我們無法輕易改變其執行軌跡。”

蘇黎點頭表示領悟，畢竟嶗山世界每經歷一次輪迴，其中生靈的實力便會翻倍增長。若這樣的世界能隨意操控時間，那麼大天尊們的實力恐怕會無限制地攀升。

“那麼，在這三萬年的歲月裡，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呢？”蘇黎好奇地問道。

“其實並未做什麼特別的事情，”鎮元子解釋道，“你也知道，這個世界是我們用來關押大天尊級別罪犯的監獄。然而，兩個世界之間透過洛書仍然保持著微妙的聯絡，這種聯絡不僅是為了傳遞那邊的汙染，其原理大致就如同水往低處流一般自然。”

“但我注意到，這邊被汙染的大天尊數量要遠多於另一邊……我明白了，你們每接收到一份汙染，便將其封印，從而刻意維持一個相對較低的汙染濃度。然而，從我母星的情況來看，你們似乎出現了某種失控？”蘇黎推測道。

“失控倒也說不上，更準確地說，這是我們自己造成的。”鎮元子回答道，

“對於我們，甚至對於你而言，無限的危險只要我們想避，就總是能夠避開的。簡而言之，只要不是被同級別的存在算計，我們幾乎不可能因為外界因素而受傷或死亡。只要我們願意，我們也很難感受到汙染的存在。”

在這個前提下，鎮元子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除非我們自己找死！”

鎮元子說完，臉上的苦色更加濃重：“沒錯，除非我們自己找死。自從詭異之神離開後，大天尊級別的詭異都被困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再次回到了我們的掌控之中。然而，待在這種小世界裡，終究還是太過無聊。”

“然後你們就開始研究汙染和詭異？”

據說紫薇帝君與溼婆教的梵天，他們之所以會變成詭異，就是因為自己作死去主動觸碰。但三清又不是什麼好奇心旺盛之輩，又怎會弄到現在這般處境？

“誠然，我們原本就懷揣著對汙染進行觀察與研究的念頭。然而，鑑於世界的悲慘景象，我們決定首要任務是保護這個世界。若非無的世界獨具特殊性，我們甚至不惜以世界與自身為代價來探究汙染之謎。當然，我們也不會喪失理智到完全不顧後果的地步。”

蘇黎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你們又發現了什麼？是那些既非詭異又非生靈的奇特種族嗎？”

“正是如此，但他們的誕生純屬偶然。通常情況下，汙染程度不夠深的詭異或許能保留部分智慧。”

然而，他們的意識大多已被嚴重扭曲，已無法視為原本的那個人。對本人而言，這無異於生命的終結。

人與一切有靈之物均在不斷成長，這種成長伴隨著清晰的脈絡，將改變與未改變的自我緊密相連，共同構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但被汙染的生物卻截然不同，他們的意識會被直接翻轉，且對未被汙染的生物充滿攻擊性，企圖剝奪其生命並將其轉化為詭異。

隨著汙染的加劇，他們的智慧也會逐漸消逝，直至蕩然無存。

鎮元子進一步闡釋道：“但某日，我們發現了一隻被重度汙染的詭異，它竟仍保留著智慧。更令人驚奇的是，它對三清產生了信仰。”

“就是那些地下的生物嗎？”

鎮元子點了點頭：“沒錯，基於我們對汙染的好奇，我們自然不可能輕易將其殺害。於是，我們開始了觀察與研究，最終發現它雖呈現出具體的形態，但實際上完全是由高濃度的汙染所構成。”

“這絕不可能！”蘇黎毫不猶豫地一口否定道。

蘇黎對部分真相有所瞭解，所謂的汙染，實則是溼婆等人從儀式袍中釋放出的錯誤，進而帶給世界的災難。既然是錯誤，它要具象化展現就必須有所依託。

若毫無根基，又如何能顯現錯誤之形？

“我們也深知，汙染無法憑空出現在世上，必須有所依附。正因如此，其反常之處才促使我們加快了對它的研究步伐。然而，研究過程中卻出現了問題。試問，若換作是你，會對這樣一件事感到好奇嗎？”

“不會！”蘇黎堅決地搖了搖頭，他與詭異勢不兩立。

“那是因為你前方尚有道路可循，甚至能擁有明確而穩定的方向。而我們前方卻是一片茫然，大天尊之上的境界對我們來說猶如空中樓閣，根本找不到攀登的階梯。總之，在研究過程中，我們發現了汙染規則的具象化現象。這是當事務發展到一定程度時，自然產生的現象。”

“我可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蘇黎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雖然實力強大但閱歷尚淺。鋒利、遲鈍，這些都可以被具象化。在當年主神尚存之時，這種現象據說十分常見，是通往以資訊成為大天尊的必經之路。當然，這並非重點，關鍵在於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我們最初自然是好奇其存在，隨後進行了各種實驗以觀察其性質。最終，創造出了這群眷族。他們擁有一種能洞察人本質的能力，並透過儀式對我們進行讚美。我們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悄然增長。”

“太蠢了！”即便對方是長輩且身為大天尊，蘇黎也毫不留情地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鎮元子緩緩言道：“如今回想，當時的決定無疑是正確的，但身處其境的我們，卻無暇顧及諸多。我們察覺到，這或許正是我們晉升的契機。當然，我們並非愚鈍之輩，亦意識到實力的提升與汙染之間定有關聯。因此，我們並未直接接觸那些汙染之物，而是創造了一個分身。”

對於這些大天尊而言，分身之術早已駕輕就熟，蘇黎對此並不感到驚奇。

“後來呢？”蘇黎追問道。

“我們發現，那些眷族的信仰中蘊含著資訊，能夠直接補全並延伸我們的職責。”鎮元子回答道。

“這怎麼可能？”蘇黎不禁失聲驚呼，他感到鎮元子似乎省略了許多關鍵資訊。

這些眷族的信仰竟然能夠提升他們的職責，這背後的原理究竟是什麼？

對於大天尊而言，香火信仰只是一種補全職責的工具，是他們看到凡人對職責的祈願後，再進行提升的手段。

就好比蘇黎透過見證各種強大生靈的誕生，從而開發出新的職責。這得益於他身為送子天尊所成就的天仙身份，本就具備這樣的能力。只是他尚未意識到這一點，一旦意識到，便能自如運用。

因此，正常的修士在晉升天仙之後，通常不會長期停留在一個世界，而是去無盡地增長見識。

而鎮元子所用的延伸，意味著他們在原本不存在的基礎上新增了某些東西。鎮元子也深知自己的說法頗為離奇，於是他接著問道：

“我且問你，你認為香火之力究竟是什麼？”

“那是凡人傳遞給仙神的期望、祈願與寄託，最終凝聚而成的東西。”蘇黎回答道。

“這般理解亦無不可。對了，你可曾知曉計算機？”鎮元子突然話鋒一轉，提及了一個與當前話題似乎毫無關聯的事物。

聽到“計算機”這三個字從鎮元子口中說出，蘇黎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違和感。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回應道：“我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計算機呢。”

鎮元子解釋道：“對於大天尊而言，香火就如同人類產生的資料，在外界也可以被稱作模因。所謂透過資訊達到大天尊之上的境界，就需要收集世間所有的資訊，掌握所有的變化，這正是當年主神所走的道路。而汙染，能夠扭曲和變化資訊，從而產生新的元素。只要是新的元素，我們的實力就能得到提升。”

“原來如此，那後來呢？”蘇黎點頭表示理解。

“後來？後來我們分裂出來的分身逐漸增強，最終徹底失控。它先是吞噬了元始天尊並將其踢出，又將我們封印。它甚至扭曲了我們的名號，讓所有汙染以及那些怪人的香火信仰都轉向了它。直到你的到來，喊出了我們的真名，我們才得以徹底突破。”

“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的態度是什麼呢？”蘇黎轉頭看向鎮元子，手中的刺日劍不知何時已被他緊握。

他很好奇鎮元子的立場，以及為什麼現在不去幫忙。而且剛才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並沒有呼喊鎮元子的名字。

“我……我也不知道。我既想徹底分開兩界，又想讓兩界融合，觀察那些古怪詭異的生靈在世界重啟後會不會留下什麼變化。”鎮元子顯得有些猶豫。

“不過，既然你這個外來者已經來了，我倒是可以將選擇權交給你。如果你希望兩邊世界重新結合，你可以選擇幫助元始天尊；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幫助三清。以你現在的實力，加入戰鬥後應該能扭轉戰局。”

蘇黎明白了，鎮元子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想要選擇什麼，所以才將選擇權交給了別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遍佈無數星系的詭異生物，這些生物又拿出各種祭品開始對他進行祈禱。

“殺吧！”蘇黎低聲說道。

他的意念微微一動，無數孢子從他體內噴灑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個星系。這些孢子在陽光的照射或其他能量的催動下，迅速生長成怪物的模樣，有的擁有鋒利的獠牙，有的披著堅硬的甲殼，還有的則散發著幽幽的熒光，

然後對周圍展開了無差別的殺戮。

鎮元子的眼皮跳了跳：“你這麼做，可是把他們都得罪了。太清和上清雖然與那被汙染的元始天尊有仇，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喜歡那些怪物。”

蘇黎點點頭：“我知道。但即使我沒有預言能力，也能猜出你們的留著這群怪物下場，那就是所有大天尊全部失去自我化作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