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馬河圖，龜背洛書

這老龜高十米，龜殼上寫滿神秘的篆文。在他裸露被鐵鏈禁錮的四肢上，生長著嚴絲合縫的鱗片。

最駭人的還是他的頭，頭上竟然頂著一對龍角。

龍種這個詞彙，出現在蘇黎心頭。

來自洪荒蠻古的氣息壓在蘇黎身上，他一時之間竟然緩不過氣了。

見蘇黎久不說話，這隻巨龜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想學什麼法術？”

悶雷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黎這才回過神。

“明霞真人叫我來取玉牌。”

巨龜哦了一聲。

“一枚玉牌，一道法術嘛。玉牌拿去。”

巨龜龜殼內當真飛出枚玉牌，最後穩穩落在蘇黎手上。

蘇黎想通了事情關鍵。

自己被明霞真人叫去尋找玉牌，果然是對他的考驗。假如他透過，便能在這隻巨龜這兒學習一個法術。

想起明霞真人翱翔天空、吞雲吐霧的手段，蘇黎心中先是狂喜，隨後被他壓制。

他站直身子抱拳，對巨龜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敢問前輩名諱。”

“神龜。”

不是忍者神龜？

蘇黎心中打趣，驟然間回憶起曾經上過的一次早課。

那是明霞真人在講解《易》，其中特別提到了這樣一句話。

龍馬河圖，神龜洛書。

蘇黎激動的渾身顫抖。

“前輩，您背上背的是洛書？”

“有些見識，不過是當初揹著洛書，其中一頁印在了我的龜背上。”神龜說的謙虛，話裡的自豪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一頁洛書，就是神明也難求。”蘇黎繼續誇讚。

“神明的日子可沒你想的那麼好過，不過你小子挺會說話，我可以再贈送你一門避水術。以後你可以下來，時常陪陪老夫。”

“蘇黎多謝前輩。”

蘇黎未曾料到，僅僅幾句對話間，便意外獲得了一套術法，然而他並未察覺到那神龜眼中狡黠的光芒。

寂寥之地，十幾載能有一人踏足已是難得，神龜方從沉睡中甦醒，下一次的休眠或許得待數百年之後。

所以它才將避水術贈與蘇黎，期望他日後能常來此地陪伴自己。

蘇黎不知道神龜內心的算盤，若他得知真相，恐怕會更為開心。能與昔日揹負洛書的神龜共敘，於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你想好，想要要什麼法術？”

蘇黎沉吟，他對法術一竅不通，只見識過穿牆術，這法術他還真看不上。

他嘗試性問道：“不知前輩手上都有那些法術？”

“休糧守谷，清靜無為。”

“不要。”

這是門辟穀的功夫，練習後或許還有增加內丹術修煉速度的功效，但蘇黎用不著。他在巫連世界，依靠月華修煉已經很快了。

“請仙扶鸞，問卜揲蓍。”

據說洛書能夠推演過去未來，這門法術說不定是神龜最擅長的。

蘇黎也是一陣心動，隨後堅定拒絕。

很多時候，都是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往虎山行。

知道晚上守夜會有危險，他能拒絕嗎？

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是能夠增加戰鬥力的法術。

“採陰補陽，攀弓踏弩，鏖戰之法。選最後一個怎麼樣？不知多少帝皇求取靈藥，只為再展雄風。”

蘇黎搖搖頭。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到底想修什麼？”

“我想要的法術，最好能賦予修行者極強的保命能力。然後還得擁有足夠的殺傷力，能夠殺人殺妖殺鬼殺怪物。”

神龜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有這好事還輪得到你？”

蘇黎不甘心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御火、御雷術，或者役使殭屍的法術嗎？”

“你說的那叫術法。

法為規則規律，術為方法。

前者法在前，先悟大道自然就會方法。

後者術在前，直接用方法，再悟規則規律。

想學術法，去伏虎林。”

蘇黎不甘心問道：“難道真沒有什麼法術能夠攻守兼備？”

“兩邊都要，等於兩邊都不強，你有沒有什麼擅長的手段？”

吃肉算不算？

蘇黎心中將剛剛學會的技能說了出去。

“我劍術還算過的去。”

神龜沉吟後說道：“那我傳你劍仙手段如何？劍仙法術，說不定真能滿足你要求。重殺伐，擅速度，能打能跑。只是其中內容太過龐雜，易學難精。”

兩個都要，很有可能兩個都不強。

但蘇黎有志異錄，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

“就這個！”

“好！我先傳授你避水訣。”神龜背部飛出一扇龜甲，落在蘇黎額頭。

蘇黎腦海中的當場多了一門法術，就連誌異錄技能那欄也多了避水訣三個字。

“避水訣我是直接傳功給你，你回去照貓畫虎幾次也就能徹底掌握了。劍仙法術龐雜，我先將修煉方式傳給你。回去後，需勤加練習。”

神龜說罷，又是一枚龜殼飛出。

龐雜的資訊在瞬間便塞滿蘇黎的大腦。

神龜傳授的是法術，是劍仙手段，而不單單是御劍。

從選劍、鑄劍、養劍到御劍，各種各樣的知識一次性傳入蘇黎腦中。

假如蘇黎想要修煉，就得去尋找或自己打造一把寶劍，再以心中劍氣或者戰場殺氣等各種氣養劍。

當劍養到與自己心意相通之後，便可以嘗試御劍的修行。

這些能力，根本就不能被轉化為即時戰鬥力。

蘇黎有些後悔沒有選擇學習占卜了。

隨即他又想到，假如真學習請仙扶鸞、問卜揲蓍，大概還是與選擇御劍術類似。

說不定，還得先學習占卜龜殼、稻草的製作方法。

更何況不過蘇黎此行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隨著各種關於劍的知識灌輸，誌異錄上的嶗山劍術由入門跨越熟練，直接變成了精通。想到這兒，他心裡總是平衡一些。

神龜依舊在他身旁絮絮叨叨：“平常沒事，記得來看我。我喜歡嶗山下面小鎮的桂花釀和叫花雞，把我伺候好了，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我手上就有好幾塊不錯的劍胚。”

嶗山上有規矩，除非是負責採購，尋常道士不許下山。

一旦下山，預設為放棄求道機會。

蘇黎暫時找不到下山方法。

不過，他還是雙手抱拳拜謝道：“以後一定會經常叨擾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