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位師傅有興趣來?”

洪震南掃視著周圍拳師,入眼盡是迴避沉默。

見他們都沒有上去的意思,洪震南緩緩站起身來。

腳尖勾起一把椅子隨意甩起,直接將椅子立在另一把上面。

緊接著一彈一跳,魁梧的身體直接跳入圓桌。

巨大的下墜力量讓圓桌傾斜,秦暮還沒站穩腳跟,就看見洪震南腳下連踏,直接朝他攻來。

兩人在圓桌上你來我往對拼幾招,洪震南每每出拳,都會伴隨鏗鏘有力的‘嗨哈’聲,使他的氣勢不斷增加。

秦暮看的清楚,洪震南所用的是洪拳,跟豬籠城寨阿勝的洪家鐵線拳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幾息間對上數招,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僵持不下時,秦暮以詠春黐手為引,死死扣住洪震南雙臂。

洪震南同樣不甘示弱,腰部用力以肩部把秦暮推開,腳下一掃,試圖將秦暮絆倒。

秦暮見他這樣,在身體失去重心的時候,右腳勾住洪震南雙腿,同時把他帶倒。

接著手上拍向桌面,伴隨著桌面傾斜,一個鷂子翻身彈了起來。

秦暮忍住想以膝蓋衝撞洪震南面部的衝動,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使出八極拳招式。

就在他稍稍分神的時候,洪震南同樣起身,雙拳翻飛朝秦暮攻去。

秦暮也知道自己錯失良機,可心中也不氣餒,雙手化作殘影應對拳勢。

場下觀眾看的驚奇,葉問更是認出秦暮使用的是詠春裡面的日字衝拳。

秦暮知道,洪震南所用是洪拳裡面著名的連豹打連環,兩人繞著圓桌邊打邊退。

秦暮將詠春裡面的攻守合一,一攻一打發揮到極致。

桌面傾斜角度到達最大的時候,右腳猛地貼著桌面滑動,小腿突然用力,將桌面壓下。

同時擺出一個誇張的鐵板橋,腰胯用力交錯到洪震南背部,右拳點在他的腰眼。

在洪震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接把他推了出去,眼睛緊緊盯著身體失去平衡的洪震南。

在洪震南的後方是一排排豎立的椅子腿,如果任由他掉下去,面積太小的椅腿磕在後腦勺上面,不死也殘!

秦暮到沒有置對方於死地的想法,立馬拉住洪震南的衣袖。

腳尖向上迎向洪震南寬闊的後背,在接觸的剎那,立馬改成腳面,堪堪拖住他的腦部。

洪震南心中一驚,在看見秦暮擺出這樣的動作後,冷汗直接把後背浸溼。

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秦暮想要下殺手,那麼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

見他用腳面拖住自己的頭部後,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在秦暮把自己拉起來後,臉色陰沉不定。

他知道,自己輸了。

“承讓,承讓。”

秦暮望著洪震南,也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當下抱拳出聲。

“多謝……手下留情。”

洪震南也是大度,既然輸了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從圓桌下來後,直接把開武館的規矩講了出來。

“秦師傅,葉師傅,你們可以在香江開設武館,不過要記住,每個月需要交一百塊會費。”

葉問見到秦暮勝利,也是歡喜不已,但聽見每個月還要交會費時,眉頭一皺。

沒想到,香江的規矩竟然這麼多。

反倒是秦暮沒有什麼意外,壓住想要出聲的葉問。

再次對以洪震南為首的拳館師傅抱了抱拳,直接拉起葉問和金山找出了門。

“阿暮,幹嘛阻止我,開武館還要交會費,這樣的制度不合理。”

葉問疑惑的看著秦暮,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交會費。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則,洪師傅要各個武館交會費,無非是拿這筆錢來打通香江各個環節。

現在的香江啊,不太平。”

秦暮說完,金山找點頭認同。

這是個惡勢力猖獗的年代,斧頭幫大肆開設賭場、煙館。

警探忙著收取各種賄賂,只剩下窮苦人民在夾縫中求生存。

洪震南可以保證手下的拳館順利開張授徒,並且有自己的產業生意,已經算不錯的了。

葉問思索片刻也是明白了裡面的道理,秦暮見這裡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後,就準備回豬籠城寨。

匆匆趕來的黃粱望著秦暮的背影,疑惑的看了看葉問。

“師傅,秦大哥已經打完了嗎?”

“是啊。”

葉問對於秦暮的幫助,打心裡感動。

只不過兩人的關係,已經不能用‘謝’字所表達。

看來要麻煩張永成,給秦暮物色一個賢惠持家的妻子了。

“師傅,秦大哥可以打幾個啊?十個能打嗎?”

黃粱對昨天在警察局,秦暮對於槍快還是拳快的言論十分憧憬,對於師傅的摯友充滿好奇。

“十個?”

葉問搖頭燦笑,他想起了秦暮打一百個的場景。

可是這些事情卻不能給黃粱說,自己這個徒弟太過跳脫。

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明天整個香江武館都知道了。

想到這裡,葉問只能出言:“最好不要打架。”

對此一無所知的秦暮,再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印記中拿出腳踏車,蹬著車朝著豬籠城寨騎去。

遵紀守法的秦暮,在路過紅綠燈的時候,下意識的選擇等待。

這樣的行為讓不少人對他紛紛側目,兩個頭戴黑帽身穿長褂,後面揹著長型物件的盲人,緩緩從他面前路過。

“是木板,還是琴,看樣子像是古箏。”

秦暮看著那塊被黑布包裹的長型物件,思維發散下忍不住的想。

等到他回到豬籠城寨時,已經是中午時分,還沒走進廣場,就聽見包租婆嘹亮的聲音。

“你們三個傢伙這麼能打,外面有的是門路,去賣武啊,還窩在這裡幹嘛?”

雙手握在腹部的阿鬼,習慣性的彎腰,語氣帶著無奈:“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其實我們也不想連累你。”

“你知道就好,得罪了黑幫,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快點給我滾蛋。”

包租婆叼著煙,手指不斷點向剩下兩人,神態無比囂張。

這樣的態度引起了大部分租客的反對,齙牙珍更是叉著腰,直言他們拖欠的房租由自己出。

包租婆面對不斷指責自己的租客,眉毛倒立,口中的香菸急速燃盡,一聲巨吼直接讓所有反對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暮急忙捂住耳朵,獅吼功的威力簡直要把他的耳膜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