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達摩，頓悟系統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梵音陣陣，薰香嫋嫋，伴隨著金鐘木魚，迴盪在莊嚴肅穆的大雄寶殿之中。

殿門外。

天空尚未完全亮開。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僧人手持竹帚，睡眼惺忪，打著哈欠。

正慢吞吞地清掃著走廊。

少年名叫周元。

從地球穿越到這裡，拜在爛陀寺方丈空相禪師門下，成了一個小沙彌。

法號，達摩。

少年並不清楚，自己這個達摩，跟少林寺那個一葦渡江、面壁九年的達摩祖師有什麼關係。

但，既來之，則安之。

另外，陌生世界，不可擅動。

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最好是不要亂跑。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看見夜空中一團妖氣路過之後。

更是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一大清早，他就被寺中的執事和尚從睡夢中叫醒，來此掃地。

掃地，劈柴，挑水，澆園。

這些粗重活路，都是寺廟沙彌每天的必修功課。

雖然他是本寺方丈的座下弟子，卻也不能倖免。

而且，這還是空相禪師親口吩咐。

一來可以強身健體，二是能夠磨礪心性。

“難道我要在這裡當一輩子和尚嗎？”

達摩反手摸了摸自己那鋥亮如電燈泡的光頭，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

便在此時。

鐺！

殿內傳來一聲磬響。

清脆而又急促。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原本齊整的佛號聲，為之戛然而止。

一卷心經，已經唸完。

就跟催眠曲一樣，達摩聽得直打瞌睡。

強振精神，正準備繼續掃地。

突然，一個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在了他腦海裡。

“叮，恭喜宿主獲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系統已自動推演至圓滿境界。”

隨著聲音響起。

達摩忽然感覺到，神識通透，靈臺清明，心境平和。

他微一抬頭。

曦光溫暖，風輕雲淡。

一花一葉一世界，一塵一埃一如來。

驀然間，剎那頓悟。

彷彿，整個紅塵世界，在他眼中，都已變得前所未有的透徹。

一道璀璨佛光，自其腦頂噴薄而出，躍然半空，籠罩著整座爛陀寺。

佛光之中，金蓮湧現，瓔珞紛墜，天龍騰舞。

浩瀚無垠的佛門威勢如潮水般，覆壓而下。

瞬息間便已席捲了方圓百里。

全寺僧人為之震撼。

“天啊，這是靈山上哪位菩薩法身駕臨我寺嗎？”

“應該是哪位師叔祖妙悟菩提吧！”

“阿彌陀佛！”

眾僧口中頌經，俯身拜倒，虔誠禮佛。

大雄寶殿，如來佛像前。

一名白衣老僧手持佛印，跏趺而坐，低眉瞑目，寶相端莊，身周毫光隱現，似有金剛虛影，旋繞護法。

這老僧赫然便是爛陀寺住持，空相禪師。

此時，他禪定妙悟，已入無我之相，宛如一尊石像，紋絲不動。

座下蒲團，結成三品金蓮，異香遍地。

突然，方寸微蕩。

空相禪師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睜眼。

“佛光普照，天龍護體……”

空相禪師面露微笑。

“空性師弟閉關多年，終於參悟透了大乘天龍之境麼？”

空相禪師原以為，引動如此異象，是因為他師弟出關了。

滿心歡喜，躍身而起。

可當他與眾僧一齊出殿看時，不由全都愣住。

但見殿外走廊上，一少年僧人持帚而立。

其身周圍，佛光縈繞。

就連空相禪師也看得呆了一呆。

原來，參悟大乘天龍之境的人，並非他那閉關多年的空明師弟。

竟是本寺的一個小沙彌！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小沙彌昨日才剛拜入自己門下！

連法號也是自己取的！

這時候，有人認出了達摩，低聲驚呼。

“這不是昨天下午剛剛剃度的小沙彌達摩嗎？”

聽聞此言，滿場皆驚。

昨天才剛剃度，今天便已頓悟，證得大乘天龍之境！

如此妖孽的悟性天賦，為所未聞！

這少年莫不是哪位佛子的轉世靈童？

眾僧看著達摩，臉龐上無不籠罩著震撼之色。

佛門修行。

修身，開智，入定，明心，見性。

然後才是小乘龍象之境。

照見苦集滅道四諦，斬盡貪嗔痴三毒，從此便可修煉佛門六神通。

不過，想要達到這一步，即便是天賦異稟，也要苦修數十載。

更別說大乘天龍之境了。

譬如空相禪師。

傳說，他乃是“西方三聖”之一大勢至菩薩的業身轉世。

擁有無上大智慧願力。

卻也參禪苦修四十多年，機緣巧合，花開見佛，方才證得大乘天龍之境。

可眼前這個少年僧人，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輕輕，竟已臻至大乘天龍圓滿之境。

照這般速度，恐怕不久之後，靈山大雷音寺，又將多出一尊佛陀！

“這個達摩是什麼來歷？難道是我看走了眼，他真是靈山某位佛子下凡歷劫？”

好奇之餘，空相禪師暗自運起法眼，看向達摩。

以他現在的修為，雖然不能遍觀諸天眾生。

但想要看透一個人的來歷，輕而易舉。

可奇怪的是，達摩周身，彷彿籠罩著一層迷霧，空相禪師的法眼根本無法看透。

這就更讓空相禪師感到詫異了。

“奇哉！怪哉！”

空相禪師嘖嘖稱奇。

又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

達摩周身的萬千佛光，終於逐漸消失。

饒是如此，眾僧頓生敬畏之心，低頭佛號，不敢直視。

唯有空相禪師，微笑地打量著達摩。

但見達摩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寶相莊嚴，靈氣逼人。

宛如靈山佛子，駕臨凡塵。

見狀，空相禪師心下甚是喜愛，隨口占得一偈。

“菩提樹下悟菩提，明鏡臺前窺明鏡，紅塵一念三千界，莫使塵埃染禪心。”

他這一偈語，原是想警惕達摩。

紅塵滾滾三千界。

一念起，則一界落。

若生驕躁之心，勢必耽誤修行。

誰知，達摩雙掌合十，淡然一笑。

彷彿早已看穿了塵世間一切生死榮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偈一出。

萬道金色佛光，驀地衝天而起。

天龍纏身，祥雲擁護。

半空中，無數瓔珞天華，墜落如雨。

空相禪師微怔。

旋即大喜。

先前他之所以將達摩收錄門下，就是因為看中了達摩的慧根。

天資聰穎，與佛有緣。

但如今看來，達摩的慧根，遠超想象！

“此子生具宿慧，妙悟菩提，如此天才，遠勝其餘諸弟子，將來或可繼我衣缽，傳燈印心！”

念及於此。

空相禪師緩步走向達摩，拈花微笑。

“達摩，你過來！”

達摩依言上前。

眼簾低垂，雙掌合十，神情間充滿了恭謹。

微笑地看著達摩，空相禪師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要成為真正的大師，就必須有一顆學徒的心！

緊接著。

空相禪師伸出枯瘦的右掌，摩挲其頂。

“達摩，從現在開始，你便正式成為我的入室關門弟子，我將傾囊相授，傳燈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