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真是……不是，你真是女的？”劉協看向那熟悉的面龐，熟悉的聲音，詫異的同時不免往下看了看，看到那肚子，頓時反應過來。
“這是父皇的意思，然而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意識到自己是女的。”劉黎嘆了口氣。
畢竟在年紀還小的時候都在道觀，幾乎沒有和外人接觸。
剛長大一些就被送回皇宮，可皇宮裡面扣除劉宏都是宦官，讓她分不清自己的性別，直至劉宏臨終前親口告訴她。
記憶尤為深刻的，就是劉宏和她說了聲‘對不起’。
那一刻說不上釋懷，只是覺得他應該有什麼苦衷，不忍心怪罪。
“可是他們都說……”劉協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不那麼說，你怎麼能登基稱帝？”劉黎反問，“再說若在位的是個女皇，女子的地位必然會提升，這是很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劉協年紀還小，不過到底當了幾年皇帝，也被迫變得成熟一些。
仔細回憶一番，頓時明白，兄長……啊，不，是阿姊說得沒錯。
那幫傢伙總是提拔男性官員，女性基本很難得到升遷。
同時也不是一次，在自己耳邊闡述‘牝雞司鳴’的錯誤。
甚至讓同級別的男女異人比了一場，事實證明同級別男性的確比女性強。
若是忽略‘高階的女異人比男異人多’這前提，那的確沒錯。
“所以說，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劉黎看向劉協。
“阿姊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嗎？”劉協詢問，他自然也認出簡雍。
當初他和劉琳一起入宮，問題自己的關注點在劉琳，而他卻主動和皇兄搭話。
仔細想想，當時開始兩人的關係就挺好的，沒想到好到這一步。
“當然，而且已經是第二個。”劉黎自豪的說道，“你有個侄女了，叫做劉薇。”
劉協其實更想問，天下優秀的男人那麼多，為什麼是他？
據自己所知，簡雍不是劉琳的丈夫？
“所以說，剩下來是讓你們姐弟敘舊，還是……”簡雍開口。
“不用……”劉黎嘆了口氣，“阿弟，不管你是不是被矇蔽，可到底是僭越稱帝……阿姊身為皇帝，沒辦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若劉協因此沒有付出任何代價，那麼以後少不得有宗親會稱帝。
畢竟失敗被抓也不會死，可若是成功了呢？！
“這……”劉協真就有些猝不及防，本來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只想著過來戳穿冒牌貨的身份。
結果過來一看人是真的，那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就真特麼尷尬。
要說劉琳能找樣子像的也就罷了，可連聲音也一模一樣就不太可能。
“陛下，不妨設定一個年限。”簡雍開口，主要他很清楚，劉黎並不打算殺劉協。
這次讓自己陪著，不僅僅是保護，同時也是為在關鍵時刻攔住她。
“什麼年限？”劉黎有些好奇的問道。
“十二歲以前，渤海王年紀還小，根本做不了主。若超過這年歲，能明辨是非有自己的主見，才能作為定罪的依據。”簡雍開口。
“可是這樣一來，朕要如何給這天下一個交代？”劉黎反問。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會稽郡以東，前不久發現一座大島，有一郡之地大小。本來過幾天，臣也要上書派人去開發，不妨封渤海王為那侯，那島就作為他的封地？”簡雍開口。
說的就是臺灣島，古稱大琉球、岱員、夷州等，名字還需要進一步確定，畢竟剛發現。
正好要劃分揚州，到時候這座島也能作為一個郡，分配起來就更均衡一些。
也正因為沒有開發，那邊的環境不太好，過去絕對的受罪。
不過只要有足夠的異人幫忙開發，三五年足夠開發幾個宜居城池。
甚至只需三個月，就能開發出一片適合居住的環境。
可畢竟孤懸海外，總要有個人看著，劉協這身份就挺不錯的。
“也罷……就這樣吧！”劉黎想了想，看向劉協，“阿弟以為如何？”
“愚弟願意受罰……”劉協還能說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稱帝后若坐不穩這皇位，那麼基本難逃一死，哪怕是親姐弟都不行。
能免一死，而且還是去當列侯，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他被封為渤海王，最終也是要去渤海郡就藩。
而大漢的郡王什麼待遇，他也很清楚。
封侯的話，待遇沒有郡王那麼高，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子孫還是能出仕的。
“那就這樣，這幾天在這裡待一陣，等那邊準備好再出發，有空見見你侄女。”劉黎發話。
“遵旨！”劉協乖乖受命。
多少有些感慨，皇姐這氣勢這舉止，可比自己更像皇帝。
“阿姊，洛陽……”少不得問了句。
“這不正過去接管，等皇宮修繕起來，遲早是要搬回去。”劉黎說道，“江陵皇宮說不上小，我一個人住倒是正好。可不管怎麼說，洛陽才是我們的家。”
劉協這下是真的可以確定，劉黎的確是自己的阿姊沒錯。
對兩人來說，洛陽如果不是家，哪裡才是家？
既然家在那裡，那怎麼會不想回家。
也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姐有很大的自主權，不像自己什麼都要問問三公九卿。
劉協的事情告一段落，沒兩天就輪到袁紹。
劉黎幾乎想都沒想，就下了個斬立決的旨意，袁氏禍亂大漢，罪不容赦。
二子一女貶為庶民，分別發配樂浪、日南和福建最偏僻的地方。
正常人基本必死無疑，可若袁氏旁系願意襄助一二，還有可能活下來。
可如果幫助太多，給自己抓住把柄，那少不得要把袁氏連根拔起，這才是劉黎真正的打算。
再說袁氏也並非會絕後，畢竟袁術也說過‘袁出於陳’，汝南和陳郡袁氏都算族親。
陳郡袁氏，上代家主袁滂便是三公之一的司徒，這一代家主袁渙，早些時候歸屬曹夢。
現在也在被俘虜的文武官員裡面，等待後續安排。
若汝南袁氏被連根拔起，無非幾代之後，陳郡袁氏派個人過去重建便是。
再說人家能延續那麼多年，自然也不會做出自絕活路的事情。
袁紹是一點喊冤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出去砍首。
浪費也是有點浪費，畢竟是女異人，哪怕生過三個，但還能繼續生育，主要長得也還不錯。
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人敢為她求情。
隨著夏初到來，關中傳來訊息，鍾繇帶頭歸順朝廷。
最糾結的應該屬於太史慈，他不得不跟著鍾繇歸附朝廷，可他更清楚當初武舉若能成行，那自己如今應該是勝利方。
涼州沒多久，趙昂等人也主動歸附朝廷，自此就等益州那邊傳回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