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超能力必須死後才能用,‘生前’無法主動觸發,無法感知!”

“死後變成殭屍也只能維持大約……10來秒的時間,力量會得到些許增強。”

張溪亭皺起眉頭,發現這個超能力很雞肋。

想象一下,一群人遇到危險,他衝出去對眾人大吼:諸位都起開,讓我去死,我要使出超能力啦!

都不知道怎麼吐槽。

別人放絢麗火焰,放剔透冰晶,或凌空而立,隨意灑下超能力,自己就只會大吼“不活了”,然後上去捶人?

想想就特麼畫風不對好不好?

這也能算是超能力嗎?

關鍵是,隨著思維發散,張溪亭想到了一個讓人心驚膽顫的問題。

死後變殭屍,是不是意味著,永遠不會死?

這多麼讓人不寒而慄啊!

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超能力,但凡有人好奇的問一句:

“吃你一塊肉,能不能獲得同樣的不死能力?”

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就算能證明吃一塊肉無法獲得同樣的超能力,那也會死於割肉!

因為“不死”太具有誘惑力了,到時會有無數人為之瘋狂。

張溪亭打了個哆嗦,心中陰沉:

“求生系統能讓我生,更靠譜;而超能力只會讓我作死,離死亡越來越近,以後能不用這超能力就不用!”

張溪亭收斂思緒,調整心態,避免被負面情緒影響。

同時也決定,超能力的事暫時不和任何人透漏。

隨後,他看向腦袋被踏碎的外國男子,心中略微緊張。

對方會不會也跳起來變殭屍?

那可就太草了!

想象一下,被殺死的人,又在眼前復活了,還有比這更驚悚的事嗎?

所幸男子是真死了。

張溪亭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手槍。

工程塑膠質感,沉沉的,手柄部有個小鈕,一按彈夾退了出來,裡面還有四顆子彈,黃橙橙的。

“剛才我就吃一顆,不太好吃。”

張溪亭搖搖頭,收起彈夾,把槍揣進校服兜裡。

【拾到一把丟棄的手槍,求生點+200】

張溪亭張大了嘴,愣了半天。

又從男子的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拾到一把丟棄的匕首,求生點+200】

又翻了翻對方的口袋,掏出幾張票子。

【拾到十六張丟棄的紙張,求生點+16】

張溪亭有點懷疑人生,自己是不是把求生系統的開啟方式弄錯了?

“難怪總看到貝爺德爺撿垃圾用作求生器具使用,我還是嫩了點。”

張溪亭悟了,雙手翻飛,迅速將男子身上的所有裝備扒下來。

【拾到一個丟棄的打火機,求生點+1】

【拾到一把丟棄的鑰匙,求生點+10】

【拾到一臺丟棄的通訊器,求生點+1】

【拾到一條丟棄的皮帶,求生點+100】

除了染血的衣服外,能搜刮的小物件都收颳走了。

只是這一波,就刷到了528求生點。

張溪亭又走到悍馬車副駕駛,悄默地往裡面看。

男子的脖子上插著一支鋼筆,血還在流。

“應該是在我吃紅花時,三人放鬆警惕,老關趁機掙脫繩索,用鋼筆捅了對方脖子,對方應激開槍,可惜槍打的卻是擋風玻璃,這人也因為大出血而死,老關奪槍又殺了貝雷帽……”

“這一系列的手段,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就應該制定好了。”

“老關恐怕隱藏了什麼,這一路上都感覺不正常。”

張溪亭越推測越是心驚,心中對老關的定位發生了改變。

以前是雙手按講桌的謙謙老師,現在是訓練有素的冰冷劊子手。

“我知道了那麼多情報,老關不會滅我口吧?”

張溪亭心頭一跳。

潛意識中他把老關當成某個秘密部門的人。

加上非自然現象出現,可能性越來越高。

“兩年相處,我和老關關係很鐵,但如果老關真要滅口,我肯定打不過。”

“唯一活路就是不活了,變殭屍反殺,希望不要發生那樣的事!”

張溪亭想罷,默默收刮此人身上的裝備。

除了沒有手槍,拾到的也是刀、打火機、鑰匙、錢一類的。

多了個手機,還特麼是翻蓋的老款,沒屁用,就加1點求生點。

最讓張溪亭開心的是,收刮出一條金鍊子,得有十幾克,可惜只加25求生點。

最後,張溪亭把手放在悍馬車上,期待起來:

“拾到一輛悍馬車應該很合理,能給多少求生點呢?”

可惜系統沒有任何反饋。

“是悍馬車沒被丟棄嗎?”

張溪亭想不通,也沒時間糾結。

兩波收颳得了886求生點。

接下來,他必須在老關回來前整理犯罪現場。

秉持謹慎態度,張溪亭先是喝了之前兌換的求生合劑。

等生命值漲到791後,他的身體才恢復了力氣。

然後撿起擊中自己的子彈和彈殼,揣入兜中,將屍體的衣物整理成之前的樣子……

……

不多時,灌木中傳來稀疏的聲音。

關克志疲憊的折返回來,胳膊上的血還沒幹涸。

見張溪亭坐在地上發呆,他輕咳一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輕柔:

“危機解除了,幸好這三個人沒有超能力,要不然對付起來會很棘手,怎麼樣?你感覺還好吧?”

言外之意,外國隊長已經死了。

張溪亭蔫了吧唧道:“沒事。”

關克志細細打量張溪亭,心說這孩子真倔,就硬裝。

一個高中生,被未知生物襲擊了,又來到陌生世界,又被壞人用槍指著,還目睹了死人的場景。

一系列的衝擊下,怎可能沒事?

換個成年人來都未必能接受。

不經意間,他眼睛一撇,臉色頓變道:

“誰把他的腦袋弄碎了?”

張溪亭頓時像似回憶起不好的事,驚懼中帶著顫抖,努力鎮靜下又難掩慌亂:

“是……是他沒死,他要殺我,我就拿著尖鍬,我就拍他,就拍啊,就拍啊……”

“等我回過神,他……他腦袋碎了,死了,我沒想殺他,真的,然後我就想吐……”

聽著語無倫次的回答,關克志義正言辭道:

“殺人非你本願,他們既然要殺你,為了活,你就要反抗,反抗有理,是正義的,做了對的事,為什麼要懼怕?為什麼要自責?”

張溪亭抱膝沉默。

關克志嘆口氣,走上前,親切的伸手拍著張溪亭肩膀。

張溪亭下意識的躲避。

關克志瞬間感覺兩人之間產生一道隔閡。

他柔聲道:“張溪亭,只要你不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我永遠是你的老師,永遠不會害你,你也永遠可以相信我!”

語氣無比堅定。

張溪亭抬頭,看著關克志那堅定真摯的目光,心絃為之觸動。

“關老師,我懂了,在壞人的槍口下,既然不能變得能歌善舞,那就要反抗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關克志覺得有點極端,忙勸解:

“不要輕言生死,無論何種絕境都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你才能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如於謙那般。”

這句話即像是對張溪亭說的,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倒是想活,超能力不允許怎麼辦……張溪亭重重點頭。

見情緒穩定下來,關克志才低頭看了看錶,語調嚴肅:“運氣不錯,有車了,但時間依舊很緊,先辦正事,上車!”

說著,他把副駕駛的屍體扔下去,發動悍馬。

張溪亭偷偷平整了一下口袋,才拎著尖鍬上車。

悍馬啟動,疾馳而出,直奔聳立的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