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說那麼多關於末世規則秩序,是想讓冥無冽先熟悉。

她雖沒有太大的期待,但萬一呢,“或許呢?我們一起去一趟。”

這一點,冥無冽明白了。但!

他繼續問:“既然你跟我一起!為什麼要交代如此清楚?”

雲苳舒:……這個發作的點,是她沒想的!

為什麼?不很簡單嘛!

果然,戀愛腦的確會影響智商。

她解釋,“如果真過去了,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我也不敢保證。所以,當然是讓你越清楚越好,這樣,萬一我們分開,可以減少彎路和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彼此。比如,我可以告訴你幾個備選見面的地點!”

前面所謂的“萬一”,冥無冽很不喜歡。他不接受這種萬一!但,她舉例的事情,卻又是非常實在的。

他整個人都因為糾結而有些扭曲。

黑線條都蠢蠢欲動。

雲苳舒啥也不做,只等著他自己想明白。

人就在他身邊,他的確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我總這樣,你會嫌棄我嗎?”

“不嫌棄。”她回的毫無猶豫,接著又學他,“你相信我嗎?”

他也毫不猶豫,“相信的。但我怎麼回事呢,相信著你,還是會難過。”

“沒關係。你病了而已。”

“……”

不是的。

或者,如果真是病了的話,也永遠好不了。

他捏著手,“嗯。你繼續跟我說。我們萬一分開,那幾個選擇,你給我排序一下。”

可以說很注重細節了。

雲苳舒滿足他。

現在知道情況了,當然說得越細緻越好。

收尾的時候,冥無冽問:“你想知道你是誰嗎?”

“之前,你想知道嗎?”

“……無所謂。”

“我跟你一樣。”

冥無冽無心去探究身世,她也是。

兩人作為不同世界的“反派”,跟別家反派不同,他們不想尋找過往。

冥無冽對她的決定一點不意外。

現在,和靳的行動,反而正好契合了他們。

不過,並不表示冥無冽就不生氣。

所以,他提早發出了最後一次宣戰的預警。

聯邦民眾看到天空屏上的和靳和文赫拉的名字,很多人都一點不覺意外。

“果然,終於輪到和家了!”

“指揮官之前算是和家養大栽培,現在還挑釁,簡直是白眼狼。”

“我聽說,無名之前跟和靳是朋友。和靳的老婆,揹著他,跟無名發生關係。兩人都對不起和靳,現在,冥無冽有什麼資格‘報復’啊!”

“你訊息落後了!”有人反駁,“現在已經反轉。當年,無名之所以會瘋魔,聽說就是被陷害了!還有指揮官,一直以來,他的形象就不好,其實就是他們在背後搞鬼!指揮官的父母,就是被他們所害!目的,是為了得到無名的能力,好像還有一本秘籍!”

“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唄。

但不管如何,冥無冽已經宣戰。

和靳在命運星收到訊息。

他捏住輪椅扶手。

他沒有將冥無冽放在眼裡,但是,冥無冽的挑戰就是對他權利的挑釁。

“他們離開了這裡?”他問文赫拉。

文赫拉已經接到彙報,“不,他們在。他們沒有親自動手。”

有宋北,還有幽冥軍。他們不需要親自動手。所以,也不能從中判斷,冥無冽的情況到底是不是如猜測那般。

和靳道:“他能親自動手,就不會讓別人插手。”

文赫拉贊同,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心裡總有莫名的不安。

她說出感受,“他們不應該那麼容易被矇騙。”

和靳不置可否,“當年的無名,你也說不容易對付。但結果呢?”

結果,不還是他贏了。

對,是他贏了!

雖然現在猜測,無名沒有死,可能是到別的世界去了!但是,事實上,的確是他和靳贏!

文赫拉知道,自己是無非說服和靳的。

本來他就是一個自負的人,再加上在無名事情上的勝利,他更膨脹。

況且,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為什麼會有那份擔憂。

她沉默。

文赫拉的沉默,讓和靳滿意。

他說:“沒關係,他要鬧就讓他鬧。只要我們掌握了去無名那個世界辦法,最後反轉,不過是一念而已。”

和靳對“那個世界”,信心十足。

文赫拉卻不那麼完全孤注一擲。

她想了想道:“要不,我回去一趟。”

“不用。”和靳否定,“這裡是關鍵。查爾斯已經模擬出紅月的磁場環境,只等時機到。”

文赫拉被攔下。

之後,她每每想起都異常後悔。

冥無冽和雲苳舒的行事作風,有後續操作餘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回,他們變了風格。

明明,除了第一個被點名的家族,他們給出了種種證據,之後那些,他們都沒有給出證據。

但這一次,他們不僅僅只是發起挑戰,並且補了證據。

文赫拉:……

她每天都要收到無數次的緊急彙報。

她經營了小半輩子,所得到的成果,在一夕之間,全部崩塌。

和靳推門進來,他沒有看到文赫拉難看的神色。

他自顧自激動,“終於找到了!沒想到,那本秘籍,就是指引地基!”

文赫拉咬唇。

她早對和靳沒有任何期待,但是,現在這樣,對方卻連一句安慰話都沒有,也是讓她忍不住湧上來的戾氣。

“我什麼都沒了。”

“……”

和靳終於從自己的情緒中抽回,然後看向她。

文赫拉給他看報道,“你看到了嗎?我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

和靳不耐煩,“只要這次成功,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得到。”

“真的,可以嗎?”她問。

和靳不悅,“原來,你一直沒有真的相信過我。”

說著,他威脅,“我不攔你,你現在想走,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現在?

現在讓她回去!

文赫拉想笑。

好似一個賭徒。

已經搭進去十分之九的財產,還能撤回嗎?

也許有人,能。

但是,賭徒絕對做不到。

文赫拉對和靳氣惱至極,但她不得不隱藏那份惱怒。

“你這是說什麼?我難道,連埋怨一下都不行嗎?畢竟,那些是的心血。”

和靳看她一眼,“當然可以。”

她明白,算是他給她臺階下。

她蹲下,“跟我說說,我們現在快成功了嗎?”

和靳摸她的頭髮,“當然。所以,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回到你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