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兌現的兩情相悅

冥無冽止步，在陶琳一近到身前的時候。突然繞過她，疾步走向雲苳舒。

“你怎麼又來了？這回，我有提早跟你說我在哪啊。”

“是。”他壓低聲音，“我預感，分裂期要到了。”

那是重要的。

她表示明白，然後側探頭，朝著陶琳一招手。

同時，她對冥無冽說：“她有話對你說。你先聽她說，我這邊處理差不多，等會兒一起回。”

冥無冽側身，他摟住她，然後才面對陶琳一。

陶琳一剛剛有些尷尬，不過雲苳舒召了她，方才散了的勇氣，再次湧上來。

她趕緊跑過去。

她跑幾步到兩人面前站定，微微喘著氣，自己抓著自己的手，一鼓作氣，“指揮官！你會讓雲姐為你犧牲嗎？”

好！

夠直接！

然，她這般一問，冥無冽本來冷洌的表情，反而舒緩了幾分。

他先看向雲苳舒。

雲苳舒會意，解釋，“她以前就無意間知道相關的實驗訊息。”

他表示瞭然，然後回陶琳一，“不會。”

解釋就兩個字。

多一個都沒有。

陶琳一尷尬得不行，……“好，我沒問題了。”

冥無冽對著她面無表情，轉頭看向雲苳舒，就帶上了幾分隱晦的含義。

比如：你看，她說沒問題了！我們快走！

雲苳舒優雅移開視線，確保自己中途不會翻白眼。

“一一，那今天就這樣。止殺世界的程式沒有別的問題。就按照你自己的認知來修補。”

“我知道了。”

兩人從別院出來，回到主屋。

他預感分裂階段就要到來，但不是馬上就會發生。

急忙尋她，其實完全沒有理由。

他抱住她。

雲苳舒拍拍他的手臂，“放心，我會在你身邊。”

他低頭。

她似乎尋思著什麼，眉眼之間有些沉沉的思緒痕跡。

他愛極了她的模樣。

明知道，他沒那麼脆弱，更清楚，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卻因為對他上了心，所以，第一反應，永遠是保護他。

明明是那麼不願意沾染麻煩的人，卻一次都沒有因為他這個人所帶來的麻煩，而有過怨言。

“雲兒。”

“嗯？”

“我想親你。”

他想親她，那是什麼稀奇的事嗎？

她側頭看去。

見他姿態，才明白。

真是很容易滿足的男人啊。

看著慾壑難填，但又格外好哄。

矛盾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迷人極了。

而沒有掩飾，原原本本展現對他的喜愛，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出頭的黑線，悄悄纏繞著雲苳舒。

雲苳舒低頭。

“別看。醜。”

“……”雲苳舒不但看了，還伸手摸，“胡說什麼，哪裡醜了。”

她的喜愛，傳遞給了探頭探腦的黑線，更是肆意去纏她。

“不要臉。”冥無冽說，然後凝神收回。

明明是不正常的狀態。

以前，只有他強行關閉五官的時候，才會出現，但現在卻時不時漏出來。

可是，在雲苳舒面前，反而顯得可愛。

她笑問：“你說自己？”

“……”他摟住她腰，“不是，因為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聽起來，真像土味情話。”

她勾上他脖子。

“不過沒關係，因為是你說的，所以，我喜歡。”

接著，她問：“不是想親我嗎？還等什麼？”

是。

不等。

等不了。

他所求，到底是什麼？

可笑的不可控的感覺？

不是。

他其實，沒那麼無聊。

更不需要，有人仗著可憐他而親近。沒有必要需要有人來救贖。

所以，一開始如果換成別人靠近，根本不可能有後續。

他就是那麼一個矛盾的人。

但是，雲苳舒出現了。

她無慾無求，她對什麼都不關心。

甚至，她都不關心他。

他如果沒體驗過真情真愛，沒有跟她心意相通。他不會理解一開始，她的情緒為何。

但現在，他懂。

從一開始，她也不過是虛與委蛇，毫不走心。

而也因此，跟如今相比，他才真正懂得——

“兩情相悅，不想試試那種感覺嗎？”

她曾經的話，讓他現在想來，都忍不住戰慄。

還好，他那時候，同意了。

他嚐到了，“兩情相悅”的滋味！！

讓人戰慄！

親密了一番的兩人，緩和了氣息之後，卻還是擁抱在一起。

因為冥無冽不想放手。

兩人一起鹹魚躺在躺椅上。

他把玩著她的髮絲，“你是怎麼區分。陶琳一和無名，一個只是相似，一個卻是同一個人？”

難道，沒有可能，是陶琳一“失憶”了？

雲苳舒沒想那麼多，“陶琳一跟她不是同一個人。我就見過，所以我確定。至於無名。”

那個從未謀面的“公公”，以及自己的穿越前輩。怎麼確定？

“的確不能確定。不過，巧合的情況那麼多，所以，我先定下，兩人是同一個人的結論，好像沒什麼問題？”

那本手札裡，雖然沒有明確提到穿書那件事，但卻在吐槽裡，句句不離這件事。

冥無冽“嗯”了一聲，“跟我說說，你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是疑問句。

她不願意說，他可以不聽。

雲苳舒想了想，“嗯，想跟你說來著。其實，我跟你講過。”

“什麼時候？”

“你之前進止殺世界。我就給你講了我的故事。”

“……”他一愣，然後低頭輕咬他肩膀，“太壞了。”

“你想聽，我現在也可以再說一次。不過，我那個世界，沒有什麼值得說。”

她又簡單把那個世界的情況說了一些。

“有時候，我在想，存在著相似的人，或者，是平行世界？就是，兩個世界都有我，不過因為經歷不同，而產生了不同的性格和故事。”

“你那個世界，有我嗎？”

“不確定。”她想了想，又道，“應該沒有。不然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在末日之前，你就已經死了。”

“為什麼不可能？”

“……”她理所當然想，“你怎麼可能那麼短命。”

“你不是說，會有不同的性格和故事嗎？或許，在你那個世界的我，很平凡。承受不住末日，或者在末日裡，也只不過是籍籍無名。”

“……”

那麼一說，也有可能。

他想，“如果是平行世界，我能去那邊看看嗎？無名是怎麼做到的？”

他不是隨便提出問題。

因為她是那邊的，因為她莫名來到這裡。

他心裡隱約還是不安。

所以，想要知道更多，掌握更多資訊，他才能有所準備。

這可不是簡單填了觀賞谷就能斷絕意外的事。

到底是平行世界，還是穿書？

那不過是一閃而過的疑惑。

然後，不重要，不想探索也探索不了。

至於冥無冽“能不能”反穿回去？

如果是平行世界，倒是有可能。

如果是穿書？

書中的角色，還能突破次元壁？

有意思。

她沒有回答可能不可能，而是興致勃勃跟他討論，“如果到了那個世界，你想做什麼？”

是維護正義？

還是清掃行屍走肉？

徹底解決末世危機？

或者，跟她一樣，因為本世界的落寞和無望，轉而只願不問世事，只修己身。

冥無冽追問細節，“有你還是，沒有你？”

雲苳舒，“那我可說不好。我能遇到你，或許跟無名先來有關。你過去的話，或許會到我還在的時候，也或許是我離開後的未來，更甚至，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她也提出一個問題，“阿冽覺得，平行世界的我，是我嗎？”

比如，這個世界的“雲苳舒”是她嗎？

或許是，但絕對不是跟冥無冽相愛的她。

冥無冽感覺戾氣在胸膛翻滾，激的他額角隱隱作痛。

他強忍著，不想令她擔心。

“那，你呢？”

“我？”

“我知你不會棄我。”

他說著話，眼神則一錯不錯盯著她。不會遺漏她任何表情細節。

見她聽完話，並沒有任何類似“否定”情緒的表情，他稍稍放心。

他繼續說：“你為什麼會來？還能回去嗎？無名，能有這本事？”

雲苳舒抬眸，他內心情緒投射在神態中的狠戾緊張未能收斂。

她自是當下想通，“你不會，是在試探我知不知道回去的辦法吧？”

他知瞞不過，“你不捨我，但萬一非你所願？”

她閉了閉眼。

“生氣了嗎？我知道，是我無理取鬧。你若不願意，自然是你無法控制。我現在詢問，根本毫無理智。我知道的，但我控制不住。”

他抱緊她，“你哄哄我。雲兒，你再哄哄我。”

雲苳舒睜開眼，拍了拍他手臂，“你箍得我很不感受。”

他鬆了鬆手臂，人卻翻身壓住她，“雲兒。”

她似無奈，“不是哄你。你放心，不管自願還是非自願，我都不會棄你。”

她展現超乎尋常的耐心，“前者，不用說。後者，就算真發生了……”

他立馬緊張想說話，被她親了一下安撫。

她道：“真發生，不要怕。我跟你一樣，一定會找到回到你身邊的辦法。”

他搖搖頭，“我沒有信心，能等到那種時候。你知道的，我的極限，只有一個小時。”

他的吻一個一個落下，“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可能是情緒影響了心情，當天，他的分裂期來臨。

按照他原本預算，該還有幾天。

雲苳舒坐在藥池邊，“我在這，如果太疼了，來找我抱抱你。”

他慘白著臉，“好。聽著就沒那麼疼了，夫人果然是我的藥，我的命。”

——兩人如之前一樣經歷著蛻變痛苦的時候，和靳帶著人，踏上了命運星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