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回購熱潮

常歡眯起眼不說話。

常德盛就急了：“能不能？只要你能倒騰出去，你爹我就有門路賣，穩賺不賠，再說這電池廠這麼大，你倒騰出去一點，也沒人能發現。”

常歡差點氣笑：“你說的倒騰，是偷？”

“這、這怎麼能叫偷呢？你在電池廠工作，電池廠不也是有損耗嗎？”常德盛歪門道多，對這些倒是很清楚：“損耗報高一點，還有那些質檢不過關，是不是又能銷燬的？銷燬也可惜，拿出去賣也是錢啊！”

“你這是為工廠節約，處理廢棄垃圾不也是要錢的。”常德盛不要臉道。

“那我還得替工廠謝謝你？”常歡冷笑。

常德盛撇嘴：“你是我閨女，我當然是為你好，你想想辦法，今天先把雪眉的工作給安排了。”

“嗯。”常歡勾唇，站起身：“你們跟我來。”

常雪眉哼了一聲：“可別讓我跟那些工人們一起，你都有辦公室，我學歷這麼高，至少也要有獨立辦公室的，對了，你工資多少？我不能比你低……”

常雪眉的要求不少。

常歡全當沒聽見，帶著她走到樓下一個辦公室，敲了敲門。

常雪眉下意識掃了一眼：“保衛科？”

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門已經開啟了。方山走出來，看著跟在常歡身後的兩人有些詫異：“常助理，這兩位是？”

“來找麻煩的。”常歡站到方山身邊，一點沒遮掩：“這位常德盛先生想讓我偷偷將工廠的貨物運出去倒賣，這位常雪眉，學歷造假還來我們這應聘，方叔，麻煩把這兩位看住，另外直接報警，讓人審問審問這位常德盛先生是不是還做了什麼違法勾當。”

“混賬玩意！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偷貨物了？”常德盛一張臉憋的青紫，瞪著面色不善過來的方山：“住手！我是她親爹！”

“啊幹什麼，別碰我！你這個醜八怪！”常雪眉尖叫著，伸手去抓常歡：“小婊子，你再胡說一句我撕爛你的嘴。”

常歡深吸口氣，往後站了一步。

有方山在，怎麼會讓常雪眉和常德盛兩人碰到她？

衣角都碰不著，倆人就被聽到聲音的保安制住了。

常歡乾脆直接在保安室打了報警電話，在等待派出所來人的時候，她順便打了通電話到華清學籍管理處。

聽著常歡居然真的把自己替考的事情說了，常雪眉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好幾次要衝上去抓撓常歡。

好在身旁有人拉著，沒讓她得手。

華清學籍管理處自然很重視，現在這個時代冒名頂替上大學的事情很常見，哪怕華清這種數一數二的學府，也無法完全杜絕這種事。

不過對這種事發現之後的處罰也很嚴重，一旦確定事實，冒名頂替、弄虛作假者就會被取消學籍。

如果是被冒名頂替，還會給予重新再考的機會，但是常歡這種，主動替考，也要取消學籍。

“小賤人你瘋了！”眼睜睜看著常歡結束通話電話，常雪眉的聲音都在發顫。

常歡笑了笑：“我當然不會瘋，我沒有學歷，但是有工作，你沒有了學歷，還有什麼？一個被華清大學開除、公開取消學籍的人，你覺得以後還敢有好的單位要你？”

說著，她看向臉色鐵青，望著自己的目光如同仇人一般的常德盛。

“還有常先生，你做過的那些生意不說，光買辦學籍、操作頂替這一項，也算觸及了法律。以後，好自為之。”

常雪眉父女被帶走，常歡也跟著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華清那邊親自派人去常雪眉學籍原籍進行調查後確認常歡所說屬實，從前的常歡學習成績一塌糊塗，直到高考時，卻幾乎變了個人。

她高考時的卷子也被從檔案封存處翻找出來，根本對不上常雪眉的筆跡。

常雪眉被除掉學籍，常歡作為主動參與弄虛作假的一方，也被取消了學籍，處以三百元罰款。

這件事風波平定，常德盛一家又來電池廠鬧了幾次。

直到常歡將常德盛“請”進辦公室談了半個小時，常德盛才面色慘白的離開，據說他離開常歡辦公室的時候，走路都是一步三晃，魂不守舍的。

談的什麼？其他人不知道，常歡卻告訴了楚榆。

當年常歡的母親是喝農藥自殺的。常德盛和現在的老婆搞在一起，不想把家產分給母子三人，常德盛竟找人強姦了自己的妻子，本來他是想以這件事威脅妻子離婚，誰知妻子直接喝農藥死了。

常德盛順勢將常歡姐弟趕出家門。

外人很難想象，究竟什麼樣的男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拋家棄子，捨棄同甘共苦十幾年的妻子。但是常德盛就是真真切切，這樣的一個畜牲。

最開始的時候，常歡對這件事也並不知情。

直到後來那個常德盛花錢去強姦自己妻子的老鰥夫去世，去世前或許是怕自己死了下油鍋，居然跑到常歡面前懺悔。

常歡才知道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她一直在為這件事找證據，但是事情畢竟過去太多年，當事的她母親和鰥夫又都已經去世。所以她乾脆用這件事當作威脅常德盛的把柄。

她說自己已經有了證據，之所以沒有告訴派出所，是顧忌自己母親的名聲。

但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他和常雪眉母女要是再敢有人出現在她和弟弟面前，她就魚死網破把證據送去派出所。

嚴打時期，常德盛這件事要是被翻出來肯定要吃槍子。

常德盛這才怕了，果真沒再來過。

不僅如此，楚榆有一次還從視窗見到常雪眉一家人大包小包的離開，想來，是不敢再在京都住下去了。

這件事剛過去沒多久。

八月，安裝了江河電池廠新型電機的洗衣機迎來了賣空回購的熱潮。

幾個坐在辦公室的洗衣機銷售經理最近幾乎天天收到相同的電話。

“經理，最近的顧客都指定了要安裝那種噪音小、甩幹快、省水省電的洗衣機，咱們什麼時候出了型號不一樣的貨？我們這門店沒有貨啊！”

“什麼不同型號？外觀沒差別嗎？”

“沒有，可一啟動就能聽出來差別在哪了，是不是什麼零件換了？”

零件？

一個經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是電機！電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