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嘖嘖嘖

來人一頭花白的頭髮，身著灰色長褂，一雙蛇瞳已經灰白，渾身上下就透露出兩個字——衰敗！

但此人精神上明顯已經最大限度脫離了妖怪的族群。

能言善語會思考，被這個族群奉為頂樑柱似的人物。

“姑且尊稱您一聲爺爺，我也不是什麼尊者。

來到這裡只是想問大槐樹下死的那些人和你們有關係嗎？”

就是如此直白，謝澄霽單刀直入的提問，倒是讓這個半人半蛇的族群有些不適應。

畢竟他們接觸到的向來都是彎彎繞繞的人類。

並且這個問題讓沉默許久的族群發出了騷動。

“嘶……嘶……”

一些年紀較小的蛇人依舊用蛇語交流，謝澄霽壓根聽不懂。

“哥，你會獸語嗎？你聽得懂他們說什麼嗎？”

謝澄霽扯了扯謝尋翊的袖子，小聲詢問。

“不重要。”謝尋翊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注視著老者。

老者看著謝尋翊的眸子，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忍不住跪了下來：“尊者！求您救救我們！”

謝澄霽被老者嚇了一跳，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此時的梁玉瑾已然遠遠地找個角落藏著去了，壓根不敢上前。

蛇已經是平常人心裡感覺恐懼的存在。

更何況是蛇人！他見到活生生的妖怪了！

此刻梁玉瑾無比後悔跟著這兩個陌生人來到此處。

遛遛狗逗逗鳥不香嗎？

那老者哀哀慼戚的說道：“我們蛇人一族原本享受著柳家一族的供奉。

柳家人並不知道我族的存在。

我們也僅僅是在有所餘力的情況下對柳家幫上一幫。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許多個年頭。

然而不知何時起，來了個神秘人，竟告知了柳家我族的存在。

還教授了剋制我族人的秘法，並建造了這個密室。”

“所以柳家人利用你們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之後，你們心生不滿就去殺了柳家的人？”

謝澄霽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老者沒說出口的話。

“是柳家他們不做人！他們才是真的惡魔！妖怪！

並且那些人也不是我們殺的！”

旁邊年紀稍小些的蛇人忍不住插嘴道。

被妖怪說你才是妖怪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惜柳家人不在這，不然謝澄霽真想看看他們此刻會是什麼臉色。

“為什麼說他們是惡魔？”謝澄霽摸著下巴好奇問道。

然而原本吵吵鬧鬧的蛇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竟是沒有人接謝澄霽的話。

謝澄霽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有些東西是不能好奇的。

“其實，就算說了又怎樣，反正他們人類也不會把妖怪的尊嚴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又一道男聲加入了談話。

蛇群紛紛讓路，一條白蛇出現在眾人面前。

“你看這蛇，它又大又白！”

謝澄霽一副沒見識的樣子讓蛇人群莫名覺得有些自豪。

他們的真身也很大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謝澄霽只是驚歎這蛇和傳說中的白娘子是一個品種。

只見白蛇忽然行至謝尋翊面前，然後立起蛇身，頃刻間，一道白光閃過，再看時，白蛇已變成了一個粉面桃腮的少年郎。

謝澄霽瞪大了眼睛，原來還真的有男生長這個樣子。

欺霜賽雪般的肌膚，一團粉霧暈染在面頰兩側，生了雙又細又長的眼睛，眼尾上挑，眉心中間還有一片菱形的鱗片，這是他作為蛇最後的特徵。

如果不說的話，任誰也看不出這是蛇化身的，頂多說一句長相妖異罷了。

最重要的是，他和其他蛇人不一樣，他是完完全全的人身！

“喂，梁玉瑾，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謝澄霽突然想到什麼，轉頭一問。

“人呢？”

謝澄霽摸了摸頭，這人不會趁機跑走了吧。

“我……我在這。”許是覺得自己有些丟人，從角落裡出來的梁玉瑾顯得扭扭捏捏的。

“玉瑾兄，你怎麼在這！”那白蛇少年忽然出聲，吸引了梁玉瑾的注意。

“清元弟，原來你是……蛇人啊。”梁玉瑾到底沒說出妖怪二字。

而那個叫清元的少年此時有些手足無措，也撇頭不去看梁玉瑾。

兩個人之間怪異的氣氛讓事情陷入了不可描述的僵局。

“喂，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還有，你剛剛想說什麼？”謝澄霽直截了當地詢問清元。

“我……”

看了眼待在一旁扭扭捏捏的梁玉瑾。

清元轉身進入最後一個耳室，然後勾勾手指示意謝澄霽兩人跟上。

他還是選擇將事情告訴謝尋翊和謝澄霽。

三人一同進入耳室，剛一進去，謝澄霽就驚呆了。

只見耳室滿滿一面牆上擺滿了琉璃罐子。

罐子里加入了不明的黃色液體，且還泡製著一些奇怪的東西。

如果謝澄霽沒看錯的話，那是雄性的特徵器官……

一旁的清元“好心”的解答：“看到了嗎？那些罐子裡的黃色液體是蛇膽酒，而那些泡製的東西，全部來源於我族的族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謝澄霽細心地觀察到，那東西生長著刺鉤，而這是人類不具有的。

“可是，你的族人明明都不到十個。”

謝澄霽有些疑惑，這可是滿滿一面牆啊。

“呵……這就是我族人的悲哀之處。

我們可以——再生。”

謝澄霽一個仰倒，摸了摸臉蛋，又紅又燙，簡直可以燙熟一個雞蛋。

雖然說這是別人的痛苦，而她也並不快樂，但是乍一聽這話還是感覺自己冒犯了。

“額……我要不要回避一下。”謝澄霽舉手，弱弱地說道。

“離遠點。”謝尋翊推了推她，並不想讓她參與這件事。

很顯然，謝澄霽也並不想參與，她走出耳室。

然後梁玉瑾就湊了過來。

“謝小姐，你們在裡面說了什麼啊。”

經過短短几分鐘的相處，梁玉瑾發現這些蛇人只是長得妖異，其實並不像想象中的恐怖。

反而有些溫和憨厚的樣子。

難怪會被普通人類控制。

“額，沒什麼，小孩子家家不要亂打聽大人的事。”

謝澄霽躲開梁玉瑾詢問的眼神，壓根不想透露一個字。

“喂，別這麼小氣嘛，而且明明你比我還小。我比你哥還大呢。”

梁玉瑾這話不知道怎麼又戳到了謝澄霽的某個點。

她的臉頓時又燒紅起來，感覺自己鼻息都是熱氣。

“喂，你說話啊，我們交換一下情報怎麼樣？”

梁玉瑾沒看出謝澄霽的異樣，還在一旁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