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拎著棍子的船員走了進來。

他們面上帶著笑,卻給人一種陰鬱之感。

“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呢?”

一直沒有斷過的嗚咽聲更多了,除了對面安然端坐的灼予,所有人都畏縮著貼著牆壁,船員見狀,笑容更深。

兩人上前,拿著棍子隨意點了點,最後指著人群中的一對中年夫婦,

“就你們兩個吧。”

那對夫婦擁著彼此,聞言都是渾身一震,

身旁一名少女一聲哽咽,對著船員苦苦哀求道,

“求,求求你,不要帶走他們好不好?”

顫抖的嗓音充斥著驚懼,那對夫婦眼中凝滿了淚水,

“曉曉,乖,爸爸媽媽會回來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天遲早會輪到自己,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

而這對夫婦只期望,為女兒爭取到一絲絲時間,亦或是機會。

沒有任何掙扎,也沒有任何不甘的撕扯。

每天都在上演的戲碼,這種不知未來的離別,已經讓人見怪不怪。

然而,即便天天如此,也沒有人知道,這些被帶走的人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成了什麼樣子。

因為,從來沒有人回來過。

那對夫婦互相攙扶著起身,身上早已被注入藥劑,就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他們被船員帶走了。

少女不哭不鬧,將頭埋在膝蓋上,蜷縮成一團,唯有顫抖的脊背顯示出她的無助。

她心中默默祈禱,

沒事的,沒事的薛曉曉,沒有人回來過不代表他們出事,很有可能只是被帶去了某個地方做苦力而已!

但是,但是這個船上的那個東西......

她又禁不住地抽泣起來。

灼予煩躁地皺了皺眉。

這麼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活生生的人還會被拋屍入海?

凡人也有這種勾心鬥角互相殘殺的戲碼?

這艘船,到底是做什麼的,若說只是單純找死的在海中捕鯊魚,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緩緩地站起身,可她並不是打算去救人。

雖說那對夫婦沒有像大多人一樣和她針鋒相對。

別看她憑著一支槍,似乎就立了腳跟,這並不意味著,她的處境安全。

她在明,卻不知對方的底細。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好像隨時被什麼人在暗處盯著。

來到船上這段時間,她一直苦於修煉,渴望解開封印。

然並卵,她的封印屏障從來就沒有鬆動過。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去觀察一下敵情,免得到時被打個措手不及,未知的敵人永遠都是強大的,她從不會忽視未知的敵人。

至於救人?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

既然是觀察敵情,自然不可以明目張膽,作案形式還是要有的。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香爐。

香爐很小巧,說它是香爐,卻一點氣息都沒有。

不一會兒,屋內充斥著酣睡的呼嚕聲。

灼予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她走到門前,掏出一根鐵絲,輕車熟路的就將鎖給開啟。

她湊近門細細辨了辨聲音。

想必是因為有鎖,而且這些人估計也是掀不起大浪,門外沒有守衛看護。

就這樣,灼予順理成章地走了出來。

她身形詭秘,一路躲過船員不併不嚴謹的眼線。

話說,這裡看上去還真沒有什麼獨到之處,可供藏匿的地方倒是不少,防範意識有夠差的。

方才摸到了一間小屋,如果沒猜錯,那應該就是船長李佳的屋子。

可是,那裡還真沒什麼值得她忌憚的東西。

可那群被幽禁的人,到底是在怕什麼?

正在灼予陷入思索之時,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