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看了看這條小河,我才發現這是淠河的支流,我們管他叫做灣水河,可是這灣水河離裂谷大還有一離多地啊!
現在這些汙濁的黑氣已經蔓延到了這裡,可想而知這速度快的甚是驚人啊!
好在原本這裡就很少有人居住,現在出現這些東西,簡直兩個人影也見不著了,照這麼下去蔓延到小鎮上,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我們得加快腳步了,趕緊回去再說!”張猴子高度緊張,兩眼轉動的那叫一個快,恨不得多張幾雙眼睛觀察周圍的動靜。
鬼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匕首抽了出來,拿在手裡隨時做著準備,就像是隨時都會有什麼撲過來一樣。“你們先走,我在後面跟著。”
剛才才從水裡面出來的我,哪裡還有力氣走路啊!恨不得眼前就有一張床,躺上面水上幾天幾夜才好,可是他們這麼緊張的樣子,就是讓我歇著我也不敢了。
燕瞎子估計是剛才水喝多了,這會還在往外吐水,自己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灣水河!”我隨口就回答了燕瞎子。
聽完後燕瞎子直搖頭“還真他孃的快啊!我們確實要抓緊了,咱們走。”
我們看天上分明就是有太陽的,可是上面那一層層的白霧籠罩的嚴絲合縫,只能朦朦朧朧的看見太陽的輪廓,光線完全透不穿那層白霧。
若不是從小就生在這一代,現在我們還真就沒了方向;我們沿著灣水河朝下游走,要是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到鎮子上了,可是就不知道這層白霧是不是已經蔓延到了那。
我們四人拖著疲憊的身子暈暈乎乎的朝前走著,這樣的寒冬裡全身溼透的我們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啊!不算凜冽的微風吹在身上,沒過多久身上的夾襖就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僵硬的手在嘴裡稍稍哈一下取暖後,拍打身上的薄冰,一個不小心就被劃出一道口子。哆哆嗦嗦的走了大概十幾分鍾,要看前面的黑氣和白霧越發的稀薄了,看樣子是快要走出這鬼煞之氣籠罩的地方了。
就在我們漸漸看到希望的時候,河水裡突然竄出了一個身影,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東西是什麼,鬼魘已經將匕首飛了過去。
一陣水花過後,筆直直刺那水中躍出的身影胸口,一度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會傷到人,可是定睛一看那身影正是裂谷懸棺裡的屍體。受到鬼魘的匕首後,那屍體稍稍停頓了一下,完全沒有造成傷害,頓時趴在地上直撲過來。
“趕緊走!”張猴子從後面給了我一腳,原本就僵硬的身子被他這一踢,差點就跟冰棒一樣斷了,摸著要我趕緊帶著燕瞎子先走。
而張猴子似乎是準備去對付那屍體,可是鬼魘已經快他一步跳了過去,一腳將那屍體提到了一邊;不過你說你踢就踢吧,能不能看準了地方,那水面開闊十里八里的沒個人你不踢,非得朝著我這邊踢過來。
要不是這屍體在水中待了段時間,身子比原先重了許多,這會我看直接就砸我身上了。
倒在我和燕瞎子旁邊的屍體,摔倒後還沒等多久,爬起來就朝著我張嘴咬了過來。我嚇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可是燕瞎子卻沒有來得及逃走;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那乾屍已經將燕瞎子撲到了,若不是他用手護在前面,這戶喉嚨已經被咬出個窟窿了。
張猴子一隻手只能在後面扯住乾屍的一條腿,但是猛的向後一拉燕瞎子便殺豬一般的慘叫,原來那乾屍緊緊地咬住她的胳膊便不放。
慌忙間我抱起了身邊的一塊石頭朝著乾屍的頭就砸了過去,“碰”的一聲,那乾屍頭就被我開了瓢,可是這空空如也的腦袋僅僅只是癟了一邊,裡面不時地有著一股股的黑氣冒了出來,可是乾屍依舊死死地咬著燕瞎子的手臂不鬆口,再這麼下去我怕燕瞎子這胳膊是留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那乾屍的身上便插了兩支匕首,刀子穿過乾屍的身子,離燕瞎子的身子就差一寸了,要是再深一點乾屍沒玩完,燕瞎子可就先嗝屁了。
然而這兩刀下去,那乾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死活就是不鬆口;無奈之下鬼魘抽出了長的匕首,對著那乾屍的腦袋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乾屍的身子倒了下去,可是那顆腦袋還是死死地咬著燕瞎子不放。另外乾屍的腦袋被砍下後,身子裡的黑氣猛的冒了出來,就像是井噴一般的洶湧。
我記得這樣的黑氣在懸棺中似曾相識,可是懸棺中並不多,這會燕瞎子整個人都被這黑氣籠罩了起來,要不是我和鬼魘躲得快,這會怕是也中招了。
“不要靠近那黑氣!”張猴子大聲的叫到。“黑皮小子就是中了這鬼煞之氣!”
一聽黑蛋他們中的就是這東西,我們變更不敢靠近了,只能就這麼看著燕瞎子在黑氣裡掙扎,說實話真的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等到黑氣稍稍散去,張猴子忍不住了“你們閃開讓我來!”
說把張猴子便將手朝著懷裡摸索了起來,然而傷心的是掏出的符紙都已經溼噠噠的粘在了一起,看著這已經沒用的符紙張猴子臉上頓時抽搐了起來。
“你老人家想幹嘛!”我這會說他張猴子也不在意了,看著燕瞎子有些犯難了。
就這時燕瞎子身上的黑氣已經完全消散,只是有一圈圈輕微的黑氣依舊環繞身邊。張猴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順手抽了鬼魘肩帶上的匕首,一刀下去直刺那腦袋的中間,就像是切瓜一樣將其破成了兩半。
刀尖所到之處恰到好處,僅僅是將乾屍分開,沒有傷到燕瞎子分毫,這樣一來燕瞎子才算是擺脫了那乾屍腦袋。
但是此時的燕瞎子,手臂上的肉被咬的就快掉落了,本就沒多少肉的胳膊上一大塊的肉拖著,血水不住地流了一地。
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冰冷的,沒想帶張猴子隨手又撕了裡面的衣袖給燕瞎子包紮了起來。
我見張猴子一隻手不方便,便低下頭去幫助他給燕瞎子包紮,可是鬼魘此時卻一直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看著燕瞎子的眼神很是奇怪。
直到我開口問他“喂!你看什麼呢?”
“我覺得奇怪啊!”鬼魘臉上的表情很是詫異。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就是這乾屍嗎?你又不是沒見過,不像你平時作風啊!”
鬼魘搖了搖頭,慢慢的低下了頭,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燕瞎子說到“黑蛋和王胖子當時碰到這黑氣並沒有這麼濃。可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們身上便長出了東西,剛才那一股鬼煞之氣遠遠比懸棺裡面的濃多了,可是……可是燕老先生似乎並沒有變化!”
燕瞎子一聽很是不高興“你是看我沒死是嗎?我要有什麼變化?變化才能乾屍你才高興是吧!”
鬼魘將頭低了一下,臉上有些愧疚“不是!不是!我當時就在黑蛋他們身邊,是看著他們出事的,自然記得很是清楚。”
“是啊!”張猴子猛的給了燕瞎子一巴掌,這一下打在他背上差點沒要了他老命,燕瞎子本就本手上的傷折騰的不行,這會更是咳嗽半天。
“我是知道了,你們就是想要我這老頭子的老命!”燕瞎子一邊說著還一邊咳嗽。
張猴子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在考慮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事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記得這老東西當時是吃下了水底的果實。”
“是啊!”鬼魘說到“看來那東西還真的起了作用,黑蛋他們有救了!”
燕瞎子一聽本來癱在地上不願起來,這會像是打了雞血立馬站了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回去!有救了,有救了呀!哈哈!”
這是張猴子又將身上的果子拿出來一個,放在面前好好的看看,在水裡燈光昏暗看的不是真切,這下紅紅的果實在我們面前顯得越發的誘人。
然而張猴子這一掏,無意中還帶出了一條絲綢,正是張猴子在裡面帶出的那條,奇怪的是原本潔白的絲綢現在變了顏色,潔白中夾雜著死死血紅。
“這怎麼變成了紅色!你不是受傷了吧!”我瞪大眼睛看著張猴子。
張猴子看我一眼便轉向絲綢“你倒是挺關心我呀!恨我不死是吧!”
“哪有!嗨嗨!”
“這上面的不是血,是字!”張猴子這麼一說我們都趕緊湊上去,希望看看上面寫了什麼。可是這一看我們都傻眼了,上面鮮紅的字沒一個認識的。
鬼魘看了看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張猴子白了我們一眼“現在知道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了吧!”張猴子拿著絲綢反反覆覆的看了許多遍!
“你倒是說說啊!”我急切的問道,可是看張猴子臉紅了起來,我瞬間就明白了“原來你老人家人不知道啊!”
張猴子紅著臉躲閃著我的目光,這是燕瞎子一把奪了過去,手指在上面來來回回的摸索著“原來是這樣啊!這上面的字也是用蠶絲繡上去的,只是用的材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