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袁本初的人格魅力啊……

張飛的突然殺到除了對於袁軍有一定的震懾外，荀諶等人對此已經麻木了，甚至認為這就是理所當然，因為……此戰，將會揭曉誰才是當今中原的第一諸侯。

或許更直白一點，對於劉備而言，如果能贏就等同於帝王基業已成，要不是劉協沒死，下一步榮登帝位都沒人會嚼口舌。

但對於袁紹而言，贏了，也只是苟延殘喘，輸了，那就是一無所有。

見到張飛及時來援，荀諶的神色不禁黯淡了幾分，眉宇間甚至隱隱有了對於其他諸侯的譏諷：“那些到此刻還想著坐收漁翁的傢伙們真是可笑啊。”

江東孫策、蜀中曹操，竟然沒有一人來給劉備搗亂，當真是覺得袁紹一死，劉備就會傷筋動骨不得不休養生息，然後大家相安無事過日子嗎？

或許站在袁紹的角度來看，確實是自己孤身一人對抗十幾萬的劉備大軍，但都不是上帝視角，誰又能親眼目睹其他各路諸侯的小動作呢？

江東那複雜的情況孫策根本分身乏術，且不說被限制在九江一帶不得寸進，換而言之，哪怕魏延、徐庶等人擋不住又如何？真要從揚州大舉入侵徐州本土，以鍾繇的手段以及足夠的兵力將校，想要攻克的難度不亞於諸葛亮北伐。

蜀中就更別提了，曹操做夢都想偷襲，但現在面臨益州精銳和諸葛亮、龐統的多重打擊，能保住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驕傲如荀彧，都不奢望能踏入徐州佔點小便宜了。

以廣漢屬國的兵力和後勤，那簡直就是個天坑。

至於其他的劉氏宗親們，劉表的矛頭對著孫策始終就沒有移開過，而劉備身為好哥們，不但出人助陣，還親自當先鋒，光憑義氣這點，劉表現在就沒有暗害劉備的心。

身處益州的劉璋就更不用提了，他完全沒有“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小小心思，如果劉備真的稱帝了，他估計只會讓劉備多關照自己，然後安份守己當個混子。

除了袁術……這貨是真的有能力對劉備造成威脅的，但對方沒有眼力見，智商堪憂所以看不出來眼前已經趨於明朗的局勢。

當然，看出來也沒用，袁術即便對於袁紹很不服，但他堅持相信袁紹肯定不會輸，他就是嘴上看不慣袁紹，內心又渴望成為袁紹那樣萬眾矚目……雖然現在的劉備好像比袁紹更風光，可袁術不怎麼承認。

所以荀諶的抱怨如果丟到各路諸侯眼裡，除了袁術以外的所有人大概都能理直氣壯地反駁一句：我真的盡力了。

“唯有拼死一搏……”

審配眼眶發紅，咬緊的牙關咯吱作響。

袁紹這一世沒有虧待他們，那麼身為人臣，自當生死相隨。

電光火石間，張飛已然加入戰場，但毫無例外依舊被阻擋住，許攸沒有再讓別的將校前去交鋒，純純就靠人命堆，硬是反壓制住了勢不可擋的狂化騎。

“幾乎全部到場了啊……”劉紹此刻的眼神也是不對勁，他看著一臉淡然的法正，惡狠狠地開口道：“法孝直你難道沒什麼想解釋的嗎？賈文和騙了我但他不在現場，你騙了我還想跑不成！”

“切，告訴你也無妨，賈師的計劃就是拿你做誘餌來勾引袁紹的反擊，最後再持續排程兵馬前來相助，你堅持的時間越長，我們擊敗袁紹的勝算就越大。”

法正也懶得去繞口舌，直接坦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劉紹的臉色更難看了，抄起劍鞘就往對方的屁股上揍：“你居然敢知情不報，今天我就要替法伯父好好給你個教訓！”

法正捂著痛處跳了一會，一臉的冤枉：“靠，我實話實說了啊。”

如果賈詡知道法正是個賣隊友的傢伙，恐怕到時候也會忍不住給這實誠孩子一頓打，他賈詡可沒打算“束手就擒”的，反正又沒有證據。

同理，諸如郭嘉、陳群等等老油條的心裡都是這麼想的，但誰能想到眾謀臣裡面居然出了個“叛徒”！

回到戰場，大概是張飛出場後的半個時辰裡，整片戰場的東南西北到處都充斥著喊殺的聲音，其中劉閆的遭遇最慘，他的刺客軍團一經出場，就被無數的戒備目光鎖定了。

但沒關係，刺客就是從不可能中創造可能的。

皎月緩緩爬上天空，銀白的亮芒灑在戰場上，照出了陷入黑暗中的局勢，袁紹的主力大軍被大量騎兵、步卒層層包裹，整支隊伍的陣型顯得極為臃腫。

到了這種地步，雙方基本上所有明牌暗牌都打出來了，所有將士都在死戰不退，但偏偏……有那麼一支戰騎從未現身。

“鐵騎呢？”

劉紹和法正放眼望去，一行又一行的隊伍已經從眼前掠過。

“找出西涼鐵騎的位置！”

荀諶和審配在一瞬間臉色大變。

許攸則是瘋狂地彌補被撕破的戰線。

而就在離袁紹戰車最為筆直的一條線路上，關羽爆發出來全部內氣，突兀而來的一刀直接砍翻了十餘名大戟士，臉色漲紅的他沒有繼續奮戰，而是自覺地讓出一條寬闊大路。

成百上千的雙天賦西涼鐵騎以銳不可當的衝鋒強勢踏入了袁軍的中陣。

華雄的大刀在空中盤旋，基本上沒有兵卒能夠撐住他的兩刀橫掃。

“張頜，速速前來保護主公！”

荀諶瞳孔猛縮，哪怕是放棄對位僵持，也不得不堵住華雄的威勢。

張頜本想勒馬而歸，結果趙雲已從斜側方殺出，龍膽槍直逼面門，兩人戰於一處，本就武力不及對方，此時又兼顧袁紹的處境，好幾次都差點命喪槍下。

其餘地方也都是難以脫身，顏良對關羽、張遼戰文丑，高覽倒是緩了口氣壓制住張虎，但劉閆的加入讓他再次落入下風，根本無法馳援中陣。

蔣義渠的越騎也被張飛的狂化騎攔住。

諸多名將皆是捉對廝殺。

“若韓猛在，吾何懼哉！”

袁紹的臉色淒涼，他拔出佩劍，看了一眼周圍的虎賁衛士，朗聲一笑：“眾將士，可願隨我一戰！”

“願為主公赴湯蹈火！”

“……”

一聲聲壯烈的豪言，袁紹再無畏懼，面朝西涼鐵騎的兵鋒，只等對方的到來。

“休傷吾主。”

顏良、文丑渾身爆發出來驚人氣勢，竟同時掙脫了關羽和張遼的限制，從西涼鐵騎的後方殺入，戰場混亂無比。

劉紹看著這一幕，有些感慨和惋惜，對方的確是不可多得的雄主：“袁本初的人格魅力啊……顏良、文丑，也不愧為河北忠勇的代表。”

法正嘆了口氣，他看出來了兩人的手段，無異於當初許褚的作為，但在無法突圍的情況下，此舉和找死沒區別：“但，他們也走向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