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路流淚到張家,秦淮茹出來看到這樣的賈張氏,忍不住嚇了一大跳。

“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淮茹。”賈張氏捂著嘴哭個不停,“閻老西不是個東西,太不是東西了。”

“媽,閻老西怎麼說?”

“他說可以給諒解書,但是.....“賈張氏又難過得哭起來。

“但是什麼,媽,你說啊。”秦淮茹著急問道。

“他要兩千五。”

“兩千五?”秦淮茹驚叫起來,“他這是搶銀行啊。”

“我找他去。“秦淮茹說著興沖沖的便要往外走。

“淮茹,你不跟老張說一下。”賈張氏拉住秦淮茹,看著屋裡道。

秦淮茹往屋裡望了一眼,嘴唇一抿,“我跟他說一下。”

“你好好說,要是他能幫忙就好了。”

秦淮茹走進來,對張老說道:“老張,我得回去處理一下棒梗的事。”

“哦,那人不是同意給諒解書嗎?”

“他是給,但是,他要得也太多了?”

“他要多少?”

“兩千五。”

“這麼多?”張老也吃了一驚,雖然他的工資挺高,但是他也清楚現階段普通人的工資水平,這兩千五,一個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可能得幹七八年才能掙到,就算現在工資漲了些,也賠不起啊。

“可不是,太黑心了。”秦淮茹兩行清淚流過白皙的臉頰,讓張老心疼不已。

“淮茹,我跟你一起過去,我要看看,這人,還講不講良心,。”

秦淮茹面露欣喜道:“老張,你真要幫我?”

“幫你,不說你都要嫁給我,就衝你這一年多對我的照顧,我也不能看著你被人這樣欺負。”

“老張,幸虧來你家做保母,要不然,怎麼能遇到你。”秦淮茹感激涕淋的笑道。

“好了,我們一起走吧。”

賈張氏看到張老跟在秦淮茹身後出來,知道張老要幫她家,心下大定。

“張同志,您這是?”

“我幫你們一起去跟人家談談,哪能這麼要賠償,這是帝國主義霸權之心,絕對不能縱容。”

“可不是,太欺負人了。”

閻埠貴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對一大媽道:“老伴,呆會秦淮茹還有賈張氏一定會來鬧,你可一定要頂住,不要怕。”

“知道了。”

“呵,這兩千五要是能到手,那咱們便可以去深圳多買兩套房,柱子說了,這兩套房將來一定會升值很多。”

“不一定要兩千五,兩千就行。”

“我知道,五百是給他們家還價的。”閻埠貴得意的笑。

秦淮茹扶著張老,跟在賈張氏身後來到醫院。

閻埠貴看到眼前人,當即看清他的身份,今天的架是吵不起來了,

“一大爺,我們談談。”秦淮茹說道,

“好,談談便談談。”閻埠貴坐直身體,給一大媽使了個眼色。

一大媽秒懂,趁他們不注意,提了個熱水瓶出去了。

“秦淮茹,這是你要嫁的人?”

“一大爺,這是我的僱主,我們準備結婚。”

“那恭喜啊,終於嫁人了,你啊,早該嫁人,要不然,也不會三孩子沒有管,一個一個的不成才。”

“你.....”秦淮茹與賈張氏一時語塞,她們很想頂一句,“你家孩子也沒多成才啊。”

要是原著中,還真能這麼說,但是在這個時空,秦淮茹兩婆媳可沒資格說這話。

“我們是來跟你談賠償的,你們既然是鄰居,這麼多年的相處,磕磕碰碰難免了,只是,您這要得也太多了些。”

“兩千五,一個普通工人得要幹七八年才能掙到。”

張老臉色不好,說話也很不客氣。

“張同志,我可沒多要,要不,我跟你算算。”

人家是來講道理的,閻埠貴就不慌,論嘴皮子,閻埠貴自覺不會輸給幹部。

“首先,醫療費,住院費,差光我就要五百了。”

“然後營養費,五百不多吧。”

“再就是誤工費,他可是將我一隻胳膊打斷了,這傷筋斷骨一百天,我得休息三個月,這三個月我不能工作,這工資他不得賠啊。”

“我一個月一百五,三個月就是四百五,還有,因為我不能去上班,對我們酒店生意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算五百很正常吧。“

“還有精神傷害,我們不能白吃苦白受罪吧,他不得賠點精神賠償。”

“精神賠償?”

張老默了默,也覺得很有理。

“一千的精神賠償是不是多了點,你們再怎麼說也是鄰居,一起生活幾十年,偶爾一點小摩擦,不至於要將人家逼死吧。”

“呵,就是鄰居,一起生活幾十年,他棒梗還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教過他書,他這樣對待我,比外人打一頓還要心酸。”閻埠貴確實很心酸,他為什麼要住在醫院裡,也是有一部分心酸的原因。

他怕院裡年輕後生都來問他棒梗打他一事,他怕院裡後生同情眼神,他怕院裡後生,會受影響不再尊重他這個一大爺。

棒梗套麻袋,真的給閻埠貴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要一千的賠償也不算多,只是這個年代,精神賠償並沒有入法,全靠權衡,閻埠貴料定,不,是何雨柱料定賈家婆媳不捨得棒梗坐牢,所以,要他們賠兩千肯定拿得出,會肉疼,會很肉疼。

要的就是他們肉疼,讓他們以後老老實實的,別整什麼么蛾子。

“我能理解,只是,唉,這個孩子,看著是個孝順的孩子,怎麼就做下這樣的事。”

“只是,事情也發生了,閻同志,您看,能不能給我個面子,這賠償金能不能少一點?”

“面子,自然是給的,您說給多少合適?”閻埠貴將問題拋給他。

“老閻,你,你也不用休息三個月吧。”賈張氏說道。

秦淮茹將賈張氏拉住,對閻埠貴說道:“一大爺,我問了醫生,您這傷啊,不是大問題,您胳膊沒有斷,只是骨裂,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行了,您要我們賠三個月的工資,是不是太多了點。”

“誰說的,哪個醫生說的,我的醫生要我休息三個月。”

“我的工作,可不僅僅要用筆,還得跑出去拉客人,身體不好,也是沒辦法工作的。”

“你們以為我只是做會計?”

“告訴你們,我現在不僅是會計,給酒樓做帳,我還要給我們的酒店拉客人過來居住,如果不是我這麼賣力的工作,我們酒店生意,能天天客滿?”

“現在,因為我住院,我們酒店,都不能住滿了,這損失有多大,我告訴你們,秦淮茹,賈張氏,我們院的鄰居,對你們已經很不滿了,棒梗打傷我,不僅僅是傷害了我,還傷害了他們的利益,你們小心著。”

秦淮茹與賈張氏頓時嚇得面色蒼白。

她們兩清楚,閻埠貴的話可不是嚇唬,院裡鄰居還真會因此恨上她們。

“一大爺,棒梗知道錯了。”

“好。”老張打斷兩婆媳的話,“閻同志,您這要求也不算過份,只是,就現在的收入水平,您這賠償的數額有些大了,這樣吧,我們也不去核查醫療單,也不去考查您是不是真準備休息三個月,就按一千五算行不行?”

“太少了。”閻埠貴一口回絕。

這個價格根本沒有達到柱子要的水平,雖然他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但是,絕對不能答應。

閻埠貴發誓,自己一定要聽柱子的話,跟著柱子的步伐走。

“這樣吧,一口價,兩千,這是給您面子了。”閻埠貴伸出兩根手指頭道。

張老看向秦淮茹,“淮茹,你看?”

“老張,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兩千五真的太多了。”秦淮茹頓時淚流滿面。

“秦淮茹,兩千五對別人或許難,但是對你,你們家就不難了。”一大媽提著熱水瓶進來說道:“瞧瞧我家老閻,這輩子都沒有被人打過,現在被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打了.....”

“我們不要錢,反正掙得到,就想懲罰棒梗去坐牢。“一大媽說得是義憤填鷹,視金錢如糞土的表情。

“對,要不讓棒梗去坐牢吧。”閻埠貴說道。

“坐牢也得賠我們的醫療費,別以為坐牢不賠錢了。”

“老張,我,我家真沒錢啊,現在還欠銀行一屁股債呢。”秦淮茹著急道。

“張同志,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秦淮茹出不起這麼多錢,你這個未婚夫幫她出也是可以的。”閻埠貴其實心裡挺急的,他只想賠到錢,如果不是何雨柱要他問賈家要這麼多,他才不敢要這麼多,頂多五百就夠了。什麼住院,還住單人間,真是浪費。

至於工作,哼,將手臂套上一樣能上班,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點傷就阻撓他賺錢的熱情的。

酒店裡的業務,可全靠他帶領一眾大爺大媽去拉人,否則,怎麼可能天天滿座,相對工資,酒店與酒樓賺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人家要給兩千,要是賈家兩婆媳出不起,那他不得悔死。

所以,慫恿這位張同志幫忙出。

只要拿到錢就行,誰管這錢是誰給的。

“這位同志,您要是不出這筆錢,救秦淮茹的兒子,別想娶到秦淮茹?”一大媽說道。

張老眉頭皺得緊緊的,兩千塊,就算他家有家有業,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而且,拿兩千塊錢娶媳婦,這價錢也太高了。

“老張,你就幫幫我吧。”秦淮茹抓住張老懇求道。

“淮茹,兩千塊錢不是個小數字,就是我,拿出這麼大一筆錢,也是會傷筯動骨的。”張老無視秦淮茹眼裡的請求。

“老張,我以為你對我兒媳婦有情有義,原來,也不過如此,我這麼優秀的兒媳婦,竟然不值得你出兩千塊錢嗎?”賈張氏急道。

“那孩子是你的孫子,不是我孫子,憑什麼要我拿錢救他出來。”張老不客氣道。

“嗚......”秦淮茹抬起袖子擋住眼睛,蹲在地上嗚嗚嗚嗚的哭起來。

一大媽從善如流的去關了病房門,讓人聽了去可不好。

“淮茹,這事情,我讓我兒子處理一下。”張老說完,看了眼閻埠貴。

“你別哭了,哭沒什麼用,你還是去想想辦法,籌一下錢吧。”

張老停頓了一下說道:“你也別怪我,我不可能為你兒子出錢,不過從中調停還是可以的。”

“好。”秦淮茹站起來,強忍著悲傷,雙眼含淚,一臉堅強神情。

“您能幫我這麼多,我就很感激了,棒梗是我的兒子,他的事情,應該由我來解決。”秦淮茹說完看向賈張氏,“媽,您幫我送一下張老回去,我去借錢。”

“張老,我就不送您回去了,我讓我媽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送,我還沒到七老八十,我能走得動,你們去借錢吧,早點借到,早點將孩子弄出來。”

張老說完,看了眼閻埠貴,對秦淮茹說道:“我現在去找兒子,讓我兒子從中調和調和。”

“好。”

“謝謝。“

張老說完轉身離開病房,秦淮茹與賈張氏惡狠狠瞪了眼閻埠貴也出了病房。

一大媽忙到門口,看到三人真的離開這才回來。

“老閻,我們能拿到這筆錢嗎?“

“能。”閻埠貴卻是十分肯定道:“秦淮茹與賈張氏對棒梗有多寵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肯定會拿錢來借棒梗的。”

“剛才那老頭說,要他兒子來調和,他準備怎麼調和。”

“他兒子認識柱子,也認識婁曉蛾,他應該是覺得這錢賠得有些多,想讓他兒子處理一下,降一些錢下來。”

“降多少?”

“我們已經降了五百了,還嫌不夠,這個老同志,我看也不是個好的。”一大媽一臉嫌棄道。

“呵呵。”閻埠貴幹笑了兩聲。

“老閻,我這心裡怎麼有些不安?”一大媽捂住前胸道。

“擔心什麼,我們有柱子,出什麼事,有柱子幫我們解決。”

“四九城,沒有什麼是柱子解決不了的,你啊,少操心,別自己嚇自己。”

“我,我還不是怕雞飛蛋打,兩千呢。”

一大媽嘀咕道。

可是她之前,只想問賈家要五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