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秦淮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跑回自己的房間。

張家幾人面面相蹙,不明白她為什麼哭。

只有張家女兒與媳婦明白,兩人相視一笑,眼裡是掩不住的鄙夷。

“這,我去看看。”老張說道。

張老離開,飯桌上只留下兒子兒媳女兒女婿。

“怎麼回事?”兩男人分別看向兩女人。

張家女兒看了眼秦淮茹房間的方向,便將今天打聽來的事情跟兩人說了。

“她啊,以為這別墅是爸的,想嫁給爸,等爸走後,好霸佔這別墅。”

“真是貪心。”兩男人聽了,對秦淮茹的好感頓時一點也不剩。

張老走進房間,坐到秦淮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淮茹,是不是擔心你兒子的事?”

從前很期盼張老能安撫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子之下,現在只覺得,那隻拍在她背後的手讓她無比的噁心。

“是,我那鄰居不肯寫諒解書,非要將我兒子送去監獄。”

“沒事,這事情我會幫你辦好。”張老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你老張,我老是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

“說什麼呢,我們就要成為夫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嗯。”

“我出去吧,你還沒吃多少,我想一個人多呆一會兒。”秦淮茹趕張老出去。

“那好,我出去了,你別想太多。”

張老出去了,繼續吃飯。

“爸,秦阿姨怎麼了?”

“她兒子要被關進去了,是那個人不肯寫諒解書,一定要送人進去。”

“老大,你幫秦阿姨處理一下。”

“爸,真是為這事?”張老女兒猶疑道。

“是啊,如果是因為這事,也沒必要在飯桌上發作啊,剛才我們還在討論你們結婚的事情呢。”張老兒媳婦說道。

“她不為這,能為哪個。”

“爸,我剛才看她,好像是看到我們要你們住到您單位房子才變臉的。”

“......”張老愣了愣,“別想太多,秦淮茹不是這樣的人。”

“她兒子的事情,我會找人幫忙搞定,但是賠錢還得他們自己賠。”

“沒多少錢,你就幫人家賠了,畢竟,將來我們也是一家人。”

“行,我去打聽一下。”

張老大兒吃完飯,便去處理這件事了。

這件事情當然不能以權壓人,畢竟人家是受害者,所以,只能放低姿態,求得人家的諒解。

當然,還得給一定的賠償。

張老大兒來到醫院,閻埠貴正躺在床上聽收音機,臉上的青腫還在,但是已經不明顯了,看他愜意的樣子,就覺得他受傷並不嚴重。

“您就是閻埠貴同志?”

“是,您是?”閻埠貴一抬頭,看到一個一身筆挺西裝,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詫異道。

“您好,我姓張,是秦淮茹幫傭家的老大。”

“哦,秦淮茹的老闆啊。”閻埠貴應了聲,“為秦淮茹兒子的事來?”

“是的。”

“秦淮茹跟她婆婆已經來鬧過了,我已經跟她說了,諒解書會給,但是沒那麼快給,我得讓她兒子在局子裡多呆幾天,吃點虧,長點教訓,才開具諒解書。”

“這樣啊。“張家大兒微微皺眉,不禁有些埋怨秦淮茹,人家不是給出態度了嗎,你非得搞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幹嘛。

“難不成,我被他拳打腳踢,他們家一句輕飄飄的話,我就放過他。”

“給錢也不行。”

”給點教訓確實應該。”張老大兒心裡覺得,人家這要求也不過份啊,你剛打了人,就要人家馬上原諒你,有些強人所難。

“這個秦淮茹,只是你們家的幫傭?”閻埠貴上下打量男人,“不會有別的關係吧?”

“不,不是,這不是秦阿姨要嫁給我爸了嗎?所以,她的事,我這個做晚輩的,幫忙調解一下。”張老大兒一陣汗顏,他一世英明啊,差點被毀了。

“哦,你爸娶她?”閻埠貴頓時感感興趣起來,“你爸多大了?按你的年紀,七十有吧?”

“快七十了。”張老大兒點頭道。

“嘖嘖,都能當她爹了。”

“我說她怎麼突然硬氣起來,看誰都眼皮向上,原來是要嫁高官了。”

“她請你來,是不是想請你以官位相壓?”

“不會,不會,我只是一科研工作者,不是大官。“

“那你爸是大官。”

“也不是,我爸也就是一普通領導,現在也退休了,沒什麼權利。”

“那她嘚瑟個什麼勁啊。”

“她每次回小區,可是都打扮得花招招展的,我們還以為她當上官了呢,原來是要當上官太太了。”閻埠貴忍不住搖頭嘲笑。

張家大兒不由有些尷尬。

“之前我媳婦和我妹妹找過何同志調查過她。”

“喲,您可調查對人了。”

“我跟你說,這個秦淮茹可不是好女人,她嫁你爸,絕對是圖你家的錢還有房,絕對不會是看上你爸,畢竟,都差著輩份呢。她還有兒子,婆婆,她要給她婆婆養老,她婆婆跟你爸年紀一樣大,她要是嫁給你爸,那她婆婆怎麼辦?所以,我看這婚事,肯定得黃。”

“她聽到他們現在住的別墅是我的之後,臉色便變了。”張家大兒如實的說道。

“是吧,是吧,哈哈,這個秦淮茹,我就說,好好的擺攤不擺呢,原來是起了這起子心思,要去當官太太。”

閻埠貴只覺得好笑。

這個秦淮茹,靠自己的勤勞與能力過日子不行嗎?非得想些旁門左道。

“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不打擾,不打擾。”閻埠貴看著張家老大離開,連忙從病床上起來,他要回去,將這個訊息告訴給何雨柱。

閻埠貴傷得不重,至少,腿沒傷著,醫院離小區也不遠,所以,回家也沒什麼不容易。

何雨柱聽到門鈴聲來開門,看到閻埠貴站在門外,頓時意外道:“一大爺,你不在醫院好好的待著,回來幹什麼呀?”

“柱子,有一件好笑的事要跟你分享。”

“什麼事?”

“今天秦淮茹幫工家的大兒子來找我。”

“找你幹什麼?”

閻埠貴沒有回答何雨柱的話,“秦淮茹要嫁給那家人了。”

“哦,我早知道了。”何雨柱並不驚喜道。

“你知道了。”閻埠貴有些意興闌珊。

“你猜,這婚結不結得成?”閻埠貴突然來了樂趣味。

“應該,結不成。”何雨柱說道。

“我也覺得結不成。”

“不行,這事情太大了,我得跟老鄰居們分享去。”閻埠貴轉身便走了,他要跟鄰居去分享了。

何雨柱看著急匆匆離去的閻埠貴,不由得笑了笑。

有閻埠貴這樣一個鄰居,也挺好的,雖然會有點小小的物質損失,但是,多少會回報點精神上面的東西,而且他分寸感極好,不會讓他覺得很討厭。

張老大兒回家後,跟妹妹碰了個頭。

“讓爸跟秦阿姨結婚好嗎?我怎麼覺得這個秦阿姨不是好的。”

“你怎麼反對?”

“我爸願意就行,我們做兒女的,能反對?”

“哥,我看秦阿姨,已經不太想結婚了。”

“那就順其自然。”

秦淮茹今天的心情,好像從雲顛到山谷,簡直要懷疑人生。

現在怎麼辦,這婚是結還是不結。

結吧,只是一個普通的幹部,只有一個筒子樓,錢估計也沒多少。

為了一個筒子樓,還有一點錢,嫁給一個能當自己父親的男人,不划算。

如果嫁給他,工資就不能要了,還要搬走,住到筒子樓裡,還沒有現在自己家住得舒服。

如果嫁給他,就會減除嫁給高官的機會。

所以,這婚事,還是算了吧。

張老兒子一回來,便跟他說了這事。

“我知道了,看她的意思,她要是願意嫁,我便娶,她要是不願意嫁,我便不娶,我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結婚,還是一個能當自己女兒的人,傳出去也不好聽。”

“爸,您心裡有數便行。”

秦淮茹完全不知道,張家人已經將她看清楚。

次日,張家兒女都出去了,只有張老留在家裡,一個人在花園裡看報紙。

秦淮茹將早飯端過去,“老張,我兒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昨天我兒子去問了,受害方答應出具諒解書,但是要你兒子在看管守裡吃些苦頭,磨磨性子,所以,你也不用著急,你兒不會坐牢。”

“可是,”秦淮茹臉色很不好,這個,她自己也能辦到啊,“棒梗要開店做生意,他要是被關起來,生意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開店不是有你兒媳婦嗎?”

“老張,我看,是你心裡沒有我。”秦淮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扭身生起悶氣,眼淚汪汪的,好委屈的樣子。

從前她這樣子,張老就會來哄她。

但是,張老一動不動,就看著她生氣。

秦淮茹見張老不動,不由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能倚仗的,就是男人對她的寵愛,要是男人不愛她的,她的招數,便也沒用了。

“淮茹啊,我七十的人了,你也快五十了,咱們這個年紀,不是小年青,你別動不動生氣,動不動掉眼淚,看多了,就沒意思了。”

秦淮茹心裡一格登,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老。

“老張,你什麼決思,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這跟娶你沒關係,我不能因為要娶你,而要我有大好前程的兒子,去做強迫別人,以權謀私的事情吧。”張老臉色不好,語氣也有些生硬。

張老很清楚,兒子與二婚妻子,誰更重要,當然是兒子重要。

秦淮茹有些傻眼,用眼淚,用委屈,用苦情來拿捏男人,讓男人同情她,可憐她,心軟她,向來是她無往不利的利器。

她這招數,將傻柱拿捏了一輩子。

但是像傻柱這樣的人很少,從風雨中走出來的張老,更不可能是傻柱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吃秦淮茹招。

如果不影響自己,可以哄哄她,就當調劑一下生活。

但是關乎到自己兒子的前途,名聲,那他可不會慣著。

“我明白了,在你心裡,我一點位置都沒有。”

“淮茹,你要擺正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想在這裡呆下去,最好不要惹惱我兒子子,這房子,還有你的工資,可都是我兒子出的。”張老說完便起身回房間了。

“老張,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將自己給了你啊。”秦淮茹急了追上張老道。

“秦淮茹,當時可是你爬的我的床,再說,你一個生了三個孩子的女人,憑什麼要我為了你,為難自己的兒子?”張老不客氣的說道。

“.....”秦淮茹呆愣住了。

秦淮茹在院子裡呆了好處才回屋,她呆坐在保姆房裡想了很久,最終走了出去,來到張老的房間。

“老張,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自己的孩子難為你的。”

“你知道錯了?”

“嗯,知道錯了。”

“知道就好。”

“今天你想吃什麼菜,我去買菜。”

“隨便吧,別買太多,就我們兩個。”

“好。”

秦淮茹拿了錢提著菜籃子出去。

張老給的生活費不少,秦淮茹能從每個月生活費里扣出一二十塊錢,這錢自然不會還給張家,她自己落袋裡了。

她扣下這麼多錢,張老肯定察覺到,秦淮茹害怕之下,便爬了張老的床。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還想再找一找,等一等,尋到一個與婁曉蛾男人差不多的男人結婚。

只是她每日在院子裡辛勤操勞,將張家打理得乾乾淨淨,對人也是熱情大方,在別墅區裡保姆間的名聲特別好,但是,並沒能尋到她能託付終身的人,最終,將主意打到張老的身上。

只是沒想到啊,這別墅不是張老的,而張老,並不是多大的領導,她算是失策了。

她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了,她不會嫁張老,嫁一個能當自己爹的男人,傳出去,這名聲不要了。

但是在走之前,得讓他們幫她將棒梗的事情搞定。

她清楚,以閻家人的本性,他們就算會鬆口給諒解書,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少。

所以,必須張家人幫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