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到姑娘不理他,一下就火了。

他怒道:“賤貨,敢瞧不起我!等我把你抓到我府上,我弄死你!”

說完,他就要去抓姑娘。

士興攔在他面前說:“你要幹嘛?”

“我要買她,你要是不買,就給我滾一邊去!”

“你要買她,也要看她同不同意啊。要是她不同意,你也不能買她!”

“你給我滾吧,這還看她願不願意?你知道大爺我是什麼人嗎?”

士興怒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我管你是什麼人,給我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啊!”

姑娘嚇得躲在士興背後,她低聲說:“公子,救我!”

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一下就激起了士興的保護欲。

士興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胖子冷笑一聲說:“你們馬上就要出事了!兄弟們,給我打!”

他的幾個手下圍了過來,可是士興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士興的同伴笑了一下說:“快出來吧,再不出來,你家主子就要捱揍了!”

士興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不要殺人,打他們一頓就好了。”

胖子有些莫名其妙地說:“你在和誰說話啊?”

“和我!”

一箇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他看著對面的人說:“你們一起上吧。”

“又來一個不知所謂的人,給我一起打!”

胖子的手下衝了過來,中年男人拿起手上的刀,也沒有出鞘,只是用刀鞘一砸,就把一個人給打倒了。

然後他手起鞘落,沒幾下,就把胖子和他的手下都打倒了。

“公子,人打倒了。”

“這就好。”

士興對姑娘說:“你要多少錢,才能葬了你父親?”

“兩百貫。”

“這樣吧,你請人照看一下你父親,你去跟我拿錢吧。這麼多錢,我也沒帶在身上,我只能回家取。”

“多謝公子!”

也就是士興長得英俊,要不然,姑娘才不會這麼信任他呢。

兩人就這麼走了,崔鈞在茶樓上有些莫名其妙。

他問道:“大老爺,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戲?這有什麼啊?”

崔賾笑了一下說:“你著什麼急啊,這還只是序幕,三天後,我們就會有結果了!”

崔家三人離開了茶樓,就回了家。

從頭到尾,崔鈞都不知道看這一場戲有什麼意義。

可是崔賾不願意說,他也只能不問。

三天之後,崔賾對崔鈞說:“走,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

本來崔鈞沒打算得到回答的,畢竟不管他問什麼,崔賾都會說過幾天就知道了。

結果這次崔賾給了回答:“裴相!”

在朝中當官的裴姓人有不少,可是能稱得上裴相的,就只有裴矩一個人了。

兩人來到裴府,一個年輕人就出來迎接他們。

崔鈞看到他,就愣了一下。

這人正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士興。

崔賾介紹道:“這是裴相的孫子裴士興,這是本官的族孫崔鈞。”

“幸會!”

現在崔鈞滿是疑惑,顯然前幾天的賣身葬父的戲碼就是針對裴士興設下的陷井,只是他想不明白,只是幫了一個姑娘,這也算是陷井?

崔賾問道:“裴相能見客嗎?”

“要是別人,我爺爺可能就不見了。可是崔大人來,我爺爺是一定有時間的,二位,請跟我來。”

裴士興把兩人安排在會客廳,然後說:“請稍等。”

然後他去了書房,找到了裴矩。

“爺爺,崔賾大人求見!”

裴矩笑了一下說:“他家剛被搜出幾千領甲冑,他這是來向老夫求情了?”

“爺爺,您要救他嗎?”

裴矩搖搖頭說:“這事牽連不到崔賾的,博陵崔氏畢竟不是普通世家,就這點事還不足以讓他們滅族。我看這次他們最多隻是六房被抄,別的房還是安然無恙。”

“所以爺爺還是要見他?”

“當然是要見的。”

裴矩站起來,然後去了會客廳。

他一進來,就笑道:“崔兄,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下官是想請裴相幫幫忙,救崔述一命!”

裴矩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崔賾是要他向皇帝求情,不要牽連崔家其他人。

可是他沒想到,崔賾居然要他救崔述!

這就有些過份了,不管怎麼樣,崔述都死定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所以裴矩淡淡地說:“抱歉,老夫無能為力。”

崔賾看著他說:“裴相救崔述一命,下官也救令孫一命!”

“老夫孫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邊的裴士興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好好的,哪裡需要崔賾救啊。

崔賾看了一下週圍說:“裴相,這裡是說秘密的地方嗎?”

裴矩一揮手說:“全都下去吧。”

所有的下人都留開了,只剩下四個人了。

“老夫孫子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崔賾笑了一下說:“前幾天裴公子是救了一個小姑娘吧?聽說還花了兩百貫,給小姑娘買了一塊地,用來葬她父親!”

裴矩看了孫子一眼,然後說:“崔大人還真是關心老夫的孫子啊。”

“那是,這事裴相看來以為根本就不叫事。可是要是你知道她的身份,就不會這麼想了!”

裴士興忍不住說:“怎麼,難道婉兒的身份有什麼特殊的嗎?”

“她當然很特殊,她的外祖母可是前朝公主!”

“啊?!這怎麼可能?!”

前朝就是北周,就是楊堅篡掉的北周。

楊堅在登基之後,就十分擔心北周的宗室會造反。

於是就下了命令,把北周的宗室全都給弄死了。

並且還下了令,任何窩藏北周宗室的人,全部都以謀逆罪論處。

所以如果那個姑娘真是北周公主的外孫女,那裴矩的麻煩真的就大了。

雖然以他和楊廣的關係,不一定會死。

可是裴矩不敢賭啊,這些年楊廣可是弄死過不少人,其中有不少還是他的寵臣。

所以裴矩也不敢賭自己在皇帝的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裴矩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知道自己孫子是上了崔家的惡當了。

可是沒辦法,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要怎麼解決這事,才是關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