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賣草藥

“聽話，我兩三點這樣就回來了，你們在家等著。百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雲實鎮？”

方望向還在吃飯的方百蝶問道，她已經有段時間沒去了，方歲青已經揹著寬口鋤頭出去幹活了。

“去！我去，阿哥你等下我。”方百蝶的聲音穿過客廳前院，清晰地傳來方望耳邊。

方望回房間墊上一個乾淨木板，捲上一條軟軟的布，讓方百蝶好坐一些。

方百蝶很快穿好衣服，把狗都關在家中，兩人一起去趕圩。

“阿哥，我想買一隻風箏……哪時可以幫買一個給我，過年好不好？”

方望在前面推著車往右走，走另外一條出去的路，過了五十米的青石小村路就是平坦的泥路了，可以直接騎車了。

“不用那麼久，現在就可以啊，你要什麼樣子，等下就買給你。”

方望記得2006年，國家發了一次風箏，青石寨經常看到有風箏在飛，風箏飛上天后飄帶舞動的樣子很美。

“什麼都中意，蠻貴的吧？”方百蝶小聲問道，底氣不足。

泥路上，方望坐上了上來，笑道：“這包草藥什麼都有，等下你就知道了，上車。”

方百蝶抱著他的腰笑笑，抬頭看一眼藍天白雲，有山有樹，還少了一隻風箏。

青石寨離雲實鎮中心有九里地，村頭有一棵百年的大榆樹，供人納涼。

路上很不平坦，突起的小石頭有很多，還有很多卡車壓過後的車轍，從家中花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雲實鎮。

雲實鎮是一個大鎮，連線兩個縣城，集市很大。

方望走進一家院子，交了三角錢的看車費，這是鎮上的臨時停車場。

此時十點，街上人煙輳集，喊賣聲不絕於耳，小孩買不到零食水果的哭喊聲，家長無奈的打罵聲彼此交疊。

圩日的人流量比往常大了數倍，方百蝶便挽著方望的手，緊緊靠住他。

鎮上有一條老街，由多年的麻石鋪成，兩邊街上皆是多年老店經營，剪髮店的坐凳最年輕也有十五年了，算命攤上無一不是頭髮泛白泛灰的中老年人，漁具店的漁網不知網了多少年魚了。

老街上有兩家中草藥店，街尾的那家價格稍高一些，哥妹二人走了過去。

“老闆！”方望還沒有說話，一米三幾的方百蝶先喊了一聲。

“噫，你不怕人啊？”方望取笑道。

“靠他買東西呢，有什麼怕的~”方百蝶環顧四周，門後堆了很多袋子，裝滿了草藥，這家店以收購草藥為主，靠轉賣賺錢。

方望站直腰板，拿了裝滿草藥袋子出來，小袋子一一分了出來，擺出一字陣。

草藥店老闆放下手中的活，翻了看看。

“五指毛桃……黑靈芝、蛇草、金銀花，木耳也要賣啊？”草藥店老闆問道。

“賣，你稱一稱。”方望回道，牆上寫了常見的草藥收購價。

五指毛桃一斤六塊錢、黑靈芝十塊錢、金銀花六塊錢、木耳三塊、蛇草/紫蘇葉/黃花蒿都是六角、金蟬殼十四塊錢、乾土茯苓四塊錢、何首烏六塊錢、桃膠三塊……

方望把這些價格都記在心上，左看右看沒有也見到石斛，便問道：“老闆，石斛多少錢一斤？溼條的又是多少？”

“石斛啊？我這裡收乾的，三百五十塊一斤，你有多少，我收多少。”老闆蹲下身，找了一根發黃的幹石斛條笑道，“就是這樣的，葉子摘掉，它的花可以單賣，八百八十一斤，花難收啊，很少見到有人賣的。”

果然是這個價錢，和別人說的一樣，石斛花也太貴了吧！

老闆開始稱斤，數量和方望家裡稱的一樣，五斤一兩的五指毛桃賣了三十塊六，一斤七兩的黑靈芝賣了十七塊，九兩金銀花賣了五塊四，一斤黑木耳三塊，共計五十六塊。

老闆拿了一張五十大鈔和六張一塊錢出來。

方望摸了摸這張黑茶色調的工、農、知識分子大鈔看了看，還是讓老闆找開換成鳳凰牡丹的十塊錢，等下買東西方便。

老闆找開後，他仔細檢查一遍是不是假鈔，無誤後把錢層層包好。

兩人從老街尾走到中間，在漁具店前方望停了腳。

買了一張小撈網和一張大撈網，小的給方百蝶撈小魚小蝦小石螺，大的這張他想進山，進入苗家山的圓山下，那裡也有一條河，山洞裡生著一群鯰魚，全身金黃，肉質極好。

2000年9月村裡有人進山洞找石筍，意外發現有山鯰魚，大概有百來斤，拿去鎮上的衛生院附近賣十二塊，兩小時就賣光了。

現在方望還不敢去，小年還沒有大，自己隻身一人爬山洞也難撈上多少，能撈上十來斤都滿足了。

現在先買了撈網，撈一下外面的小河也可以，沒有什麼危險。

想想小時候一直想買一個撈網抓魚，看到別人家一放學就可以去小河撈魚，在池塘邊上撈石螺，打從心裡羨慕人家小孩。

“百蝶，我回去做一條金竹套上，你玩水注意啊，離遠一點，危險的河和別人一起抓才行。”

方百蝶張開小撈網蓋住了臉，嘻嘻笑道：“知道知道，最好和阿公講是我們路上撿到了……還差一個鐵圈沒有買？”

“聰明！”方望呵呵笑道，“給我，選一個網圈。”

方百蝶把手上的小撈網遞了回去，方望讓老闆配一個鐵網圈。

兩個撈網和網圈一共三塊錢，撈杆打算自己弄。

大撈網也可以放在家裡撈水葫蘆，平時用六齒釘耙拿回來，這回方百蝶可以幫方天字撈豬草。

走出老街，繞到農具街。

方望買了一個小鏟子，要了一條鋼釺，鐵錘家裡有三四把不同樣的，不需要多買，一共兩塊五。

走了幾步，進入一個電器店，看了一把鋁手電內建兩個一號電池，價格要六塊。

方望思來想去，選了一個黃色的充電電筒，四指寬，要十塊錢，邊上有一個全黑的大電筒，八九斤重，要二十二塊錢。

這款大電筒很眼熟，以前家裡買過，電量能用五六天，現在想買還不夠，山鯰魚的捕抓計劃還沒有那麼急，現在先買了十塊錢的好一些。

家裡的電筒燈泡已經不怎麼亮了，方望再拿了一個小燈泡，一共付十塊五。

新的電筒歲青和百蝶拿著出門好走一些，家裡備上一把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