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冷笑話,將所有的尷尬輕輕鬆鬆帶過。

這也讓蘭澤明白,享受人間煙火氣是一回事兒,弄的聲名狼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她一直死不了,那她還是需要一個能擺在明面上的工作。

不多時,伴郎團和新郎也進來了,伴郎團裡面還來了一個穆錦城。

穆錦城這一趟是逼著新郎帶他來的。

之所以說是逼,是因為穆錦城家裡面得知他為了一個蘭澤跑去玩“完滿人生”,於是勒令他在家反思。

穆錦城逃跑後就逼著主管帶他來沙松村。

穆錦城雖然不是他們那個公司的直接領導,但他是領導的弟弟。

新郎作為公司的主管,自然聽說過蘭澤和穆錦城之間的糾葛。

他知道這次穆錦城肯賞臉跟著他來這窮鄉僻壤之地參加婚禮,知道穆錦城對蘭澤一定是餘情未了,於是拍馬屁的時候可不得要拉上蘭澤。

張夕慣會見風使舵,看見穆錦城,一雙眼睛粘上去就拿不開,馬屁更是拍得天花亂墜。

蘭澤也從一開始的被諷刺到現在被捧上了高臺。

那種被捧上天的感覺讓蘭澤略感不適,幾次想走卻都被拽著不讓走。

許箐作為新娘坐在那裡半天都沒人理,憋了一肚子的氣。

伴郎團裡面自有人遞煙敬酒,一桌子男男女女於是就開始划起了拳。

許箐打量著穆錦城,心裡就來了一記,於是就攛掇著他們下彩頭。

彩頭一開始是男女配對喝交杯酒,然後是男生抱著女生當啞鈴舉,再然後女生平躺在地上,男生浮在上面做俯臥撐,再之後玩得越來越沒下限。

“要不要來一顆?”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蘭澤抬頭一看,居然是路行野。

此時他右手抓著一把糖正遞向蘭澤。

想來這傢伙應該是剛剛跟徐景在門口那裡送了份子錢,然後接禮的人往盤子裡面拿來給他的。

路行野個高腿長,本就是長得惹眼的型別,再穿上一身板正的西裝,新郎的風頭都全被他蓋過去了。

蘭澤接過那個糖,然後連帶著把他的手也抓住了,接著轉身對著一桌子人說,“我這個朋友他才往精神病院裡面出來,我得出去打電話,趕緊讓人把他接回去。”

眾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路行野對她說這番諷刺的話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讓她拉著往前面走。房前屋後都是人。蘭澤拉著他換了好幾個地兒都沒找到清淨地方,於是只好拉著他往無底洞那邊走。

等到到了洞邊,她才把他的手甩開。

“你來做什麼?”

路行野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把他來來回回打量了一遍,然後說:“當然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啊?”

蘭澤之前的淡然全都消失不見,她上前揪住他衣服的前襟,咬牙切齒的說:“我警告你,他們可都是淳樸老實的農村人,你可別想著打他們主意。”

路行野伸手攥住她那隻揪住自己衣服的手,“淳樸?老實?我怎麼沒看出來?”

蘭澤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問:“你到底想幹嘛?”

在城市裡面發生那些事情也就罷了,她不想讓這個小山村也變得不再寧靜。

路行野手攥上了她的肩膀,像抓一隻木偶似的把她拿近,“我還是小看你了,居然敢丟了我的東西?”

“我丟你什麼東西?”蘭澤努力在腦子裡面回想,還是不明白自己丟了他什麼東西。

又沉思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右手往腰側的衣服裡伸了進去很快又伸出來,猛地朝著對方刺了過去。

路行野只覺眼前光芒一閃,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後方一扭,險險躲過了那把匕首。

他直起身子來之後,抓住蘭澤手腕一扭,一聲脆響,蘭澤右手手腕就脫臼了。

旁邊突然傳來了狗的吠叫聲。

蘭澤一瞧,是折耳根在撲咬路行野的褲腳。

折耳根今天被那家辦婚禮的炸炮仗嚇得跑進了山裡,估計是被她說話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路行野打量著手裡的匕首。

正是被蘭澤騙去抵押在多寶閣的那一把。

蘭澤呵斥折耳根,生怕對方一個生氣直接把狗捅死。

然而,路行野只是一腳把折耳根踹飛,然後收回了匕首。

路行野掐住她下巴問:“你很關心這條大黃?”

見蘭澤半晌不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她,他就好整以暇的和她對視,看著看著他又開始玩弄起她的唇珠。

像一個已經被他拋棄了許久的玩具,這不經意的一瞥,他又起了興趣。

蘭澤剛想著直接把他手指頭咬下來,可他突然低頭對準那已經泛紅,甚至發紫的嘴唇咬了下。

蘭澤感覺不到痛,但唇邊傳來的溼熱讓她明白大事不好。

說不準嘴唇都被他咬下來了。

路行野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些,伸舌頭舔了舔嘴唇。

臉上帶著戲謔的淺笑,“呀,又吐血了?”

“關你什麼事?”蘭澤伸手想把他推開,但腰卻被一隻大手箍住了。

路行野猛的把她勾向自己,為了阻止她的反抗,直接把她壓在自己的胸膛裡,低頭又要吻上來。

蘭澤沒辦法,只好側頭想避開。

路行野乾脆掐住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巴。

吻了一陣,他嘴唇也被蘭澤的鮮血染得紅。

他砸吧著嘴,臉上又露出像是想透過品嚐的方式知道某種藥物成分的表情,臉上充滿了疑問。

末了,評價一句,“有意思!”

蘭澤氣得腦子嗡嗡的響,腦袋直迎著他的脖子就撞了上去。

路行野一個側身拽住她的手往前一拉,雙手掐住她的腰,轉了一個圈,轉到蘭澤面背對著無底洞的時候,又一推。

下一秒,蘭澤便直直的栽進了那個無底洞中。

蘭澤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看見的第1個人是路行野。

他正抓著一根粗繩子向她伸出手。

蘭澤並沒有忘記,也是他把自己推下去的。

但是看他表情,蘭澤知道這是主人格路行野又回來了。

回到家以後,大半個村子的人幾乎都待在了他家。

蘭母喜極而泣,哭的停不下來。

蘭澈說她失蹤了整整7天,他之前找老師請假都請不掉的,這次一請就準了。

蘭澤冷哼,“現在我已經被找到了,你可以滾回去了。”

蘭澈看著他姐,臉上露出了難得的認真說:“我真沒想過有一天你會不在。”

蘭澤現在仍然心有餘悸,便不再說話。

蘭澈說他們報警之後又發動全村的人找,最後多虧了路行野發現了無底洞旁邊的可疑之處,一再堅持著大家抓著繩子,他下去看看,然後就找到了。

蘭澤問:“他一個外地人一來就說無底洞旁邊可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袁樂樂一直都懷疑路行野,聽了這話不住點頭。

蘭澈說:“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可是市裡面專門派出來搜尋的專家。人家是警察,辦案找人什麼的厲害一些有什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