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說:“蘭澤,身邊跟著這麼多沒腦子的人,也難怪會一敗塗地!”

剛才走上舞臺的那10多個男男女女紛紛朝著唐棠身邊圍了過去。

於是蘭澤、洛尋、穆錦城就和他們成了對峙之勢。

陷入驚慌,才稍微放下心來的眾人,此刻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洛尋惱怒道:“你說誰沒腦子呢?”

“誰問就是說誰?”唐棠笑了起來,笑容天真浪漫,“仁心的校長早就該換人了。”

頂著一張蘿莉臉,卻說著霸道張狂的話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感。

此刻的主席臺上便只有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面,那個人便是從頭到尾都一直保持看戲態度的路行野。

蘭澤不動聲色的將唐棠看著。

“說吧,還有什麼遺言?”唐棠問。

“我想知道真相。”蘭澤說。

洛尋悄悄地湊近了蘭澤說“澤姐,你怎麼這就說遺言了?你看我偶像那淡定從容的模樣,他肯定有辦法。你這樣不是長他人志氣,滅我方威風嗎?”

蘭澤忍不住摸了摸洛尋的腦袋,眼神慈愛的看著他說,“小洛,你還是換個偶像吧!”

洛尋回之以疑惑的眼神。

蘭澤說:“因為你對你的偶像一點也不瞭解。”

穆錦城也壓低了聲音說:“你看,蘭兒!關鍵時刻是誰比較靠得住?”

蘭澤:“我看你也沒有多靠得住。”

唐棠身側的刺蝟頭怒道,“你們幾個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說悄悄話!這是看不起誰呢?”

此話剛出就被唐棠一巴掌拍到了腦門上。

人高馬大的刺蝟頭面對身材嬌小玲瓏的唐棠居然變得柔弱起來,捂著頭哀叫一聲,那聲音叫一個千迴百轉。

唐棠狠瞪了他一眼。

唐棠說:“行!我就讓你們做一群明白鬼。

你們想的沒錯,楊知馨的確是一個老怪物,但她的長生並不是依靠封!他這種卑鄙醜陋的人怎麼配用封?她用的那些不過是被我加了料的邊角料!真正能夠支配封的人,哪裡需要像她一樣不斷的利用那些人偶吸食人的屁生氣去滋養封蟲?”

蘭澤:“所以不只是新老師進入學校需要填那張入職表,有新生入校也會填一張基本資訊表。而這種表並不簡簡單單的只是採集個人的資訊,而是相當於定下了一份‘賣身契’?”

“不錯,只要填了那張表簽過名,就算已經正式進入了仁心學校,成為仁心學校的一份子。凡是進入這裡的人……”唐棠說著,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生死已經不會由外面的規則所束縛了。”

洛尋說:“照你這麼說,今天往外面進來參加你們這個校慶藝術節的人並沒有簽下那張契約,那麼是不是就說明他們的死還是會引起轟動?哼哼,所以就算你今天這事成了,你這個所謂的仁心學校也要玩完!”

寸頭男說:“你在搞笑吧?你忘了你們進來可都是簽了到的。”

洛尋:“臥槽!那也是契約?”

唐棠用手撫著自己的長髮,是一個嬌羞女孩的模樣,“不過,那個人倒是沒有簽下契約!”

路行野被點名也毫無反應,翹起的那隻腳仍然有節奏的點著。真是非常適合再來一盤瓜子。

洛尋對路行野始終有粉絲看偶像的濾鏡,見狀就大喊,“學長,你快走呀,快去報警。”

路行野伸出一根食指,懶散的摳了摳鼻樑,然後慢悠悠的說,“傻孩子,我不就是警?”

唐棠說:“真是個傻孩子。要不是你這位俊學長,我這還不一定能加那個醜陋的老太婆弄死呢!”

唐棠話一出,洛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刺蝟頭說:“真是笨,這都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你那學長跟我們是一夥的。”

洛尋嘴癟了癟,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學長,你……不……”

路行野卻在這時打斷了他,說道:“傻孩子,你澤姐一天就只知道慣著你。這樣下去,你如何知道人間險惡?”

洛尋來這一趟便是為了追尋偶像的足跡,也算是九死一生,臨了才知道他的偶像才是那個想要把他拉入深淵的人。

此時此刻,他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穆錦城說:“聽你澤姐的話,咱換個偶像。”

洛尋狠狠瞪了他一眼,失魂落魄的自閉了。

蘭澤對此沒什麼反應,只繼續問:“所以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周副校長的女兒?”

“那是自然!”唐棠看著週一蘭。

週一蘭低著頭,說:“我是她的侄孫女。”

唐棠用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週一蘭,然後說:“乖侄孫女,快叫一聲太姑奶奶來聽聽!”

週一蘭當真就叫了一聲。

唐棠脆生生的就應了。

週一蘭爺已經有50多歲了,對著一個小蘿莉恭敬的喊太姑奶奶,這畫面簡直不要太離譜。

在場人本就驚得目瞪口呆。如今簡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半晌沒有說話的書記,又說起了話,“週一蘭!你剛剛為什麼要說謊?”

今天的這一場,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收拾了。

聽到週一蘭和反派大boss貌似有些交情,就幻想著能借著這點關係讓週一蘭對唐棠施壓。

豈料這個一向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下屬只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對方那凌厲的眼神懾得一顆老心臟快要跳出來。

書記立刻就知道這個法子行不通,迅速又縮回到人群中去。

穆錦城問:“那你究竟是誰?”

蘭澤目光變得冷然,“你就是當年那個被陳三一槍打死的小孩吧?”

唐棠臉上的表情起了變化,她怔了怔,忽然眯著眼睛打量起了蘭澤來。

就好像她之前小看了她,現在要仔仔細細的將她從外到內看個清楚似的。

半晌,唐棠才道:“是!”

蘭澤說:“按理說當年也是陳三太太收留了你來唸書,雖然你是枉死吧!但是他收留你到學校來,供你吃供你穿!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到現在還要毀了她一手建立的學校,你也太白眼狼了吧?”

唐棠突然怒吼起來,“你懂什麼?”

明明聲音也不大,可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一聲吼出來之後,就好像地震了似的,整個空間都抖了起來。

唐棠眼神變得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她說:“雖然在進學校之前我家落魄,但靠著炒飯日子也算過得自在。可是陳三那個土匪頭子為了讓陳老師建立的那小學儘快有學生入校,硬生生的把我們幾個小孩抓了去!後來陳老師還是不願意和他拜堂,他就槍殺我們幾個小孩恐嚇陳老師。我就是第1個被他一槍打死的人。”

“唸了三天的書,就賠上我一條性命!”唐棠說:“難道我還得去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