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有用嗎?”旁邊又多了一個人,兩人看過去,正是路行野。

路行野也往棺材底下鑽,“給我也抹點。”

他往那邊擠,蘭澤就得被他擠出去,張秀雅就越發靠近與她面對面的屍體。

蘭澤和路行野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沒辦法被擠扁,只得被往上擠。

外公嘴裡面冒出的白色霧氣越發濃烈,張秀雅簡直要崩潰了。

“你們別擠了,別……啊……”張秀雅為了避免真的與逝者臉對臉,邊哀叫邊像一條毛毛蟲似的往後面拱,想要往棺材尾那邊逃出去。

“沒了,最後一點墨汁都被我們塗完了!”蘭澤從被外婆往平行世界帶出來之後,生命值一直是20%,生命值處於低分值狀態使得她體力也不濟,把張毛毛蟲擠出去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男人不應該去外面奮鬥嗎?”蘭澤去揪往前拱的張秀雅,“外面沒有人吸引著,你這樣出去不得被活吞了?”

張秀雅哭著又擠回來,“嗚嗚嗚……兩位大神,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能不能團結一點?”

路行野:“這鬼東西這麼多,我哪裡打得完?”

蘭澤:“反正他又傷不了你,你怕什麼?”

路行野:“我回來休息一下!”

雖然這口棺材夠寬敞,但是也絕不夠三個成年人並排躺下,蘭澤和路行野處在兩邊,總有一半身體會露在外面。

“反正墨汁也沒有了,沒了墨汁,你躲在這兒也沒用,還不如出去再打個5分鐘的!”蘭澤翹起腳來踢路行野,卻因為外公還處在和他們面對面的位置,腳也不敢伸的太過。

路行野:“我是沒見過比你還囂張的嫌疑人。”

蘭澤:“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說過那些事情都跟我沒有關係。如果你覺得疑惑,解釋不清楚。那這世間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可多了。就比如說現在。你在現實世界當中看到過現在這種情景嗎?”

路行野:“沒有墨汁?”

路行野直接忽視他的話,只聽了自己想聽的內容。

他一手揪住蘭澤伸過來的腳,另外一隻手越過張秀雅抓住她的手直接把人抓了過去。

蘭澤被迫趴在路行野身上,路行野則抓著她的手使勁往自己的臉上。

多餘的墨汁的確是沒有了,但她手上還有不少。

手上的墨汁始終不夠多,他乾脆把蘭澤的頭往下一按,居然試圖把她抹在臉上的墨汁蹭回他臉上去。

可惡,這是把她的臉當抹布?

蘭澤沒料到路行野會來這麼一招,她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但又不肯吃這啞巴虧,想直接把他鼻子咬下來,但又考慮到現在這種狀況不能有血,於是靈機一動,直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路行野捂被親了的臉頰,蹙著眉頭,他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你親我?你居然敢親我?”

蘭澤呲著牙:“你再來,我再親一次!”

用臉在人家臉上蹭來蹭去都不怕,居然怕一個吻?這是什麼腦回路?蘭澤越來越疑惑了。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路行野?

把她硬扯過去的究竟是誰?把她的臉當塗色筆的又是誰?真是無恥至極!

路行野:“你好好一個女孩子家,還要不要名節?”

他在刑警隊的師父只告訴他怎樣面對一個嫌疑犯,可沒告訴他怎麼處理被嫌疑犯騷擾這種事情。

張秀雅簡直沒臉看了。

“這是靈堂,是逝者安息的地方!”張秀雅咬牙切齒道:“你們這樣抱著,不怕把外公氣活過來嗎?”

嗚嗚嗚,外公就在上面看著啊!

“那你出去!”蘭澤和路行野異口同聲道。

張秀雅閉嘴了。

路行野往裡面躲的時候是清理了周圍三四米以內的犰狳的,但是兩人在棺材底下“鬥法”的時候又有更多的犰狳湧進了靈堂內。

這些犰狳正一點點往棺材板下面靠近,但似乎又對把棺材圍個嚴嚴實實的菊花頗為忌憚。

就算如此,棺材底下的空間也越縮越小。

蘭澤和路行野現在這樣的姿勢確是為他們節省了空間。

蘭澤雙手使勁拉扯路行野的臉頰,道:“這些菊花撐不了多久,路行野,如果這些犰狳和屍體接觸,肯定……”

蘭澤話還沒說完,有兩隻犰狳已經衝破“菊花的防線”。

路行野順手一抓,抓起了剛剛被張秀雅撞掉在地的外公的布鞋,他揚手一拍,那隻犰狳倒飛了出去,同時把那菊花牆又撞出了一大個缺口。

“快,快堵上!”路行野把那個盆往張秀雅那邊一遞,“他們也怕這個!”

“不用了!”蘭澤往路行野身側一滾,“反正也躲不了了。”

千鈞一髮之際,路行野一腳把張秀雅踹了出去,自己也借力跟著蘭澤往側面滾。

粘在棺材底背面的那具屍體在他們滾出去的那一瞬間,剛好落在地上,外面密密麻麻的犰狳正向他們圍過來。

蘭澤抓了一把案臺上的香握在手裡,縷縷青煙倒也有一點作用。

張秀雅順起燭臺用火苗驅趕。

路行野繼續把這些東西當乒乓球拍,但總歸是數量太過於驚人。

路行野、蘭澤、張秀雅三人背靠背。

他們的頭、手、臉上有墨汁,所以在犰狳的眼裡,他們的這些部位是“沒有”的,他們也像缺手斷腳的屍體。

犰狳對屍體的態度似乎和大多數人對屍體的恐懼一樣,加上蘭澤他們手裡的東西,三人勉強能不直接被撕碎活吞。

“還不行嗎?”路行野問。

“什麼行?”蘭澤正試圖把更多的香點燃。

“你別告訴我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路行野道。

蘭澤甩著手裡的香,盡力讓香的煙氣縈繞滿整個靈堂。

因為地上的那具“影屍”需要更多香火的力量。

蘭澤說:“討厭啦!你這樣把什麼希望都寄託在人家身上?人家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張秀雅:“我的姐姐喲!現在不是裝柔弱的時候。”

“好了!”蘭澤大聲道:“一,二,三!撤!”

蘭澤“撤”字才說出口,路行野和張秀雅同時閃身退開,蘭澤甩手一盆水就潑了出去。

正是那盆放在棺材下面託過橋燈,已經撒了大半,還混合著燈油筷子梳子的水。

水不僅撒在了犰狳的身上,也灑在了前面那一排沉睡不醒的闖關者身上。

蘭澤潑完水之後也閃身退後。

就在這個時候,那具掉落在地板上,積蓄了半晌力量的“影屍”直挺挺地立了起來。

蘭澤壓抑的瞪大了眼睛:影屍居然動了!

可是,她根本不會御屍術啊!

幾乎就在同時,闖關者們也同時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