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天賦

太上長老背對著眾人，眾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從他的語氣和行為中，可以感知到他此時的心情應該很不錯。

當然，眾人沒有傻子。

自然不會做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事。

老老實實的跟在太上長老的身後，江聖第一，白靈第二。

其他人次之。

這也是因為在場之人中，為屬江聖的實力最弱。

而白靈，雖然戰鬥力可能不弱，但是修為卻也是他們之中的墊底的。

所以，她就光榮的走在了江聖的身後。

一路而行，眾人身邊的景象逐漸變得開始光怪陸離。

偶爾，一棟棟建築彷彿雨後春筍一樣在他們的兩側升起。

偶爾，又有強大的妖獸自他們的頭頂掠過。

甚至，還有一條道路，從他們的腳下彷彿活過來一樣開始扭動。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些變化都沒有影響到他們。

彷彿他們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但實則不是，他們看到的都是真的。

只是這些是在陣法師的操縱之下，出現的空間置換重疊的現象。

而他們伸出陣法的間隙，所以看得到一切，卻不會被其干擾。

當然，如果陣法師想要趁機做一些事情，利用這些東西襲擊陣法中的人。

陣法師也是可以做到的。

這也是為什麼說陣法師重要的原因。

因為他們真的可以做到很多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就比如這些仙門遺蹟裡的陣法。

仙門都已經消失在記載中多少年了，而陣法師的陣法卻還能生效。

更可怕的是，這陣法居然還被後世的人給反過來控制，便宜外人了。

嗯，這麼想一想，陣法師這職業還真的不能放棄啊。

想著想著，江聖開始在腦海中翻閱自己千年記憶的陣法知識。

千年的修行歲月，讓江聖為了突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能幫助他提升修為，幫助他破鏡的辦法，他就沒有不用的。

而這造成的就是他的修為可能提升的不高，但是在其他方面的造詣他遠超一般的同階專精者。

甚至……

連一些境界比他高的人，都不見得比他專精。

無他。

他在上面浸淫耗費的精力遠超這些想要修行的人。

想到這些，江聖跟在太上長老的身後，看著周圍那些陣法符文，不由的開始研究起來。

這一研究，就讓他看到了太上長老操縱陣法的奧妙。

太上長老雖然看似是以手中的陣盤在引導他們前進的道路。

但是看著四周的符文，卻可以看到那些玄奧的古老符文其實正在被一個個新的符文代替。

也就是說，太上長老不是在破解符文，而是在覆蓋，在改變符文，甚至是改變陣法的結構。

需知，陣法彷彿一個精密的機構，隨便一個小小的改動，都可能造成整個機構的停滯甚至是毀壞。

而處在陣法中，陣法如果被毀滅，其引發的後果甚至超過了陣法師的實力上限。

而此時，太上長老現在的做法，又豈止是小小的改動。

他這簡直是粗暴的將整個機構硬生生拆下來換成自己的啊。

可是在他的這種粗暴的干涉下，整個陣法機構居然沒有崩潰。

這隻能說明太上長老的實力，真的是超出想象的恐怖啊。

這種霸道的做法，讓江聖居然一時間看的都有些呆了。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就在這時候，太上長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啊？”

江聖抬頭，才愕然的發現，他們此時居然正站在一片密林中。

而本來跟在他們後面的那些師兄師姐們，此時都已經四散在四周。

有的人甚至都開始和妖獸接觸戰鬥了。

而只有他和太上長老，此時俱在中央，而太上長老甚至還有餘暇和他聊天。

“我……”

面對太上長老的詢問，江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

“呵呵，但說無妨。”

太上長老神態祥和的看著江聖。

“弟子剛剛看到，太上長老您似乎正在將所經歷的陣法替換成您自己的陣法。

而與此同時，太上長老您還能保證陣法的正常運轉，功能不出錯。

這份實力，真的讓弟子大開眼界。”

江聖的一番話，直接將太上長老說的呆立在原地。

“你是說，你剛剛看到我在替換那些陣法的符文了？”

太上長老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

江聖看著太上長老的臉色有些猶豫，但還是坦然相告：“是的，弟子剛剛看到了您以新的符文替換舊的符文。”

江聖的話，彷彿一道道驚雷，讓太上長老呆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回覆他。

此時的太上長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已經忘了外界的一切。

剛剛在帶著眾人轉移的時候，他也沒有注意到江聖居然可以看到那些陣法符文。

可是直到他們轉移完畢，他才注意到江聖居然沉迷在這些陣法符文中對外界都失去感知了。

沉迷在一件事情中，這在太上長老看來沒什麼稀罕的。

但是能看到他操縱陣法時外洩的符文，那可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作為一名陣法師，被人看到操縱陣法時的符文，堪比打牌時被人看到底牌。

如果是比自己弱的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他也拿自己沒奈何。

但如果是一個和自己修為相差彷彿的，那自己幾乎就已經處在了必敗的境地。

而這個不過是練氣修為的小子，居然可以看到他的陣法符文。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小子天生適合修煉陣法這一道啊。

太上長老猶記得當年師傅傳授他陣法之道時，曾經和他說過。

這世上有一種陣道天才，他們天生就可以看到每一道陣法符文，看到每一次陣法的意動軌跡。

無論是再精密的陣法，在他的眼中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在深奧的陣法佈置，在他的眼中也沒有能不能破解，而只有破解時間長短的問題。

當時初涉陣法之道的他，只將這當成了師傅的志怪傳說。

而如今，他才發現，師傅原來沒有騙他。

這世上真的有人，天生就可以看到符文。

這人……

還就在自己的眼前。

還在接受自己的詢問。

等等……

他在自己的眼前？

太上長老忽然從自己的意識中回過神來。

他驚喜的看著江聖，臉上帶著熱忱的笑容。

“呃，太上長老，您有什麼事吩咐弟子嗎？”

看著太上長老那熱忱的臉，江聖有些心虛。

“小子，你師父是誰啊？”

太上長老用力的讓自己的嘴角翹起。

這是他記憶裡笑的辦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刻意的操縱嘴角的肌肉了。

“呃，您不是……”

江聖看著太上長老此時那恐怖的笑容，只想逃跑。

但是考慮的對方的身份、輩分還有實力，他還是理智的沒有動。

“我是宗主一脈的內門弟子。”

江聖硬著頭皮又回答了一遍。

“哦，宗主一脈啊，宗主一脈好啊。”

太上長老滿意的點點頭：“我也是宗主一脈的，咱們是一家人。”

“咳咳……”

江聖被太上長老說的話，還有那一副曖昧的眼神嚇的不住的咳嗽。

被江聖這一番反應，太上長老似乎也感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對味。

“咳咳，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饞你的身……不對，我不是饞……”

但不解釋還要，越解釋味道越怪。

他這虎狼之詞說的，江聖都忍不住開始一步步倒退。

“其實老夫我發現你在陣法一道上是一個天縱之才，所以想收你為徒，教授你陣法之道。”

太上長老沒辦法，只能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江聖正在後退的腳一頓：“？？”

正擊飛一個妖獸的白靈動作一頓：“？？”

眾師兄師姐動作一頓：“？？”

“看什麼看，妖獸要吃了你們了！”

周圍動作一頓，太上長老才注意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聲音有些大。

看著四周那些一個個一臉疑惑的晚輩們，他氣惱的催促了一聲。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繼續和妖獸廝殺。

“前輩，我只是一個新晉弟子，我……”

江聖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又帶著一絲副我是老實人，你不要騙我的懷疑。

“剛剛老夫詢問你的問題，你已經展露出你陣法的天賦。

相信在老夫的教導之下，你將來的陣法天賦，一定不下於我。”

這次，太上長老悄悄佈置了一個隔音的陣法，陣法裡的人可以照常交談。

但是陣法外的人，聽到的就是一片混亂的雜音了。

“什麼？剛剛已經展露天賦了？”

江聖疑惑的看著四周逐漸升起的符文。

這些符文裡有隔音的符文，他認識，所以說話他也沒有顧忌。

“沒錯，你應該也看到周圍的符文了吧？”

太上長老笑呵呵的問江聖。

“弟子看到了隔音符文。”

江聖坦然。

這是雲夢宗初入門的弟子們的修習手冊上就有的內容。

作為一名修行者，哪怕不會兩手畫符、煉丹、佈陣的技法，也得懂一些基本的常識。

“不錯，就是這些！”

太上長老的眼睛一亮。

這小子果然可以看到陣法的符文。

“那你知道，其實一般人是看不到別人的陣法的符文的嗎？”

太上長老慎重的一句話，讓江聖心裡都不禁咯噔一聲。

“不會吧？這難道不是很尋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