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言原先是在處理軍務,然後就聽見來來往往的獸人在談論著有關於小雌性的話題,有點煩又有點刻意。

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小雌性是誰,整個軍艦上都是雄獸人,除了他那位與他素未蒙面的小雌主。

原先他還有些躊躇,覺得現在他形象欠佳,狀態不妥,又怕他收拾完再去見小雌性她就又回去了。

可是當他聽見那些獸人在談論,小雌性的身旁跟著一位獸人,還舉止親密後。

他有些徹底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還處於不穩定的發情期,當即就起身尋來了。

兩人的位置很好找,只要循著那些在這片區遊蕩的雄獸人聚集的方向走。

君祁言剛到觀景臺,就看見了他極為不願意看到的畫面。

冰冷刺骨的眼神猶如一道利劍,恨不得直接刺穿諾曼這個雄獸人。

他確實有些不解風情,但他不是傻,他還是有作為雄獸人基本的危機感。

幾乎是一眼就看出,諾曼的狼子野心,目的不純。

“你怎麼來了?”

幾乎是問出口的瞬間,諾曼就有些後悔了。

他是來加入這個家庭的,並不是想要和君祁言搶佔位置,即使小雌性跟他君祁言還沒有感情。

他和小雌性也沒有培養出感情,他們倆現在屬於旗鼓相當,興許君祁言還要先他一步。

畢竟誰叫人家還是小雌性的第一任獸夫,怎麼著也比他這個沒名沒份的可憐雄獸要強。

沒有理睬諾曼這個偷家狗,君祁言將目光移到了雲南枝的身上,然後就再也挪不動了。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小雌性,周身的氣質瞬間柔化,只要雲南枝站在那裡,他就會被她不自覺地吸引。

雲南枝也好奇地回望著君祁言,在她的視角中,這是他們的初遇。

男人一襲筆挺的軍裝,寬肩窄腰,雲南枝還能隱隱察覺到他隱藏在軍裝之下極具爆發力的肌肉群。

看他走來時周身的氣場,雲南枝一秒下定論,這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至於他的長相,由於被氣質震懾,她抱歉地忽略掉了,只留有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初印象。

即使後面君祁言突然變溫和,可第一印象已經形成。

“您好,我是這艘軍艦的指揮官,隸屬於第七軍團。”

面對君祁言一板一眼的介紹,雲南枝竟隱隱生出一股親近感。

“你好,我叫雲南枝,謝謝你們救了我。”

看來這就是這艘軍艦的主事人,她沒有猜錯,果然地位不低。

做完自我介紹,君祁言就卡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好看嗎?”

“啊?”

猛然回過神,才意識到君祁言在問什麼。

“好看,挺好看的。”

“那就好……星鏈要塞那邊還有一片比這更美的星雲,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半晌憋出這麼一句話,看得旁邊的諾曼都尬住了。

“額……”

雲南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答應還是拒絕。

在她的視角中他們還是陌生人,初次見面就提出這種邀約,要不是考慮到他的身份地位,她都覺得他是在騷擾。

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諾曼,諾曼十分好心情地站出來打圓場。

“到時候再說吧,星鏈要塞那邊的星域還是有點不安全,小心為上。”

君祁言有些懊惱,居然沒想到這茬。

轉而對著雲南枝正色道:“是我思慮不周了,抱歉。”

“沒事,沒事,”雲南枝擺手道。

然後場面又一度陷入了死寂。

諾曼看了看君祁言,又轉頭看向雲南枝,沒忍住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南枝,你要不要在軍艦上再逛一會兒,還是跟我一起去實驗室商量一下營養液的設計?”

雲南枝想到了被猴看的經歷,當即選擇了後者。

“我和你一起去實驗室!”

她一秒都不想再嘗試那些奇形怪狀的營養液,她要復刻上一世記憶中的味道!

“一起嗎?”

諾曼轉頭問向君祁言,也是一種傳遞友好的訊號。

他自信他們會是一家人,聯邦的律法也不會允許覺醒過精神力的雌性只擁有一位獸夫,所以他們的利益暫且並不衝突。

“好。”

君祁言也沒想到諾曼會招呼他一起,他都能看出諾曼動了心思,沒想到他居然沒有選擇獨佔小雌性。

諾曼是聰明的,在沒有獲得小雌性的歡心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不管什麼階段,他最先能做的就是以小雌性的利益為先。

結契已經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他也只能推波助瀾,將這個家立住。

家有了,離他加入還遠嗎。

實驗室距離觀景臺的距離就有些遠,身體素質明顯不太好的雲南枝已經有些氣虛了。

這時候就輪到七七上場了。

“枝枝走累了嗎,七七牌代步車為您服務!”

七七按照雲南枝的意願,變成了類似於輪椅的代步工具,將她舒舒服服地帶向實驗室的方向。

原先遷就著小雌性速度的兩位雄獸也放開了限制,大步流星地跟在七七身後。

諾曼有些心癢,要是他和小雌性的關係再進一步,是不是現在就是由他抱著她走。

敏銳察覺到了諾曼的目光,君祁言的眼神霎時間冷了下來。

沒人會喜歡和自己搶奪小雌主的雄獸,尤其是他還沒上桌。

諾曼才不在意君祁言的態度,他示好又不是真服軟,就算是多年好友,也攔不住他追求心愛的小雌性。

君祁言氣悶,氣壓也隨之降低,直至雲南枝有所感應,他才漸漸努力平復。

小雌性眼裡沒有他,心中忍不住生出些許小委屈。

又想到光腦裡躺著的合同,立馬又支稜了起來。

很快就到了實驗室,裡面的陳設也是讓雲南枝大開了一番眼界。

“枝枝快來,我已經搭配好基本的營養液原液,就差你需要的味道了。”

諾曼手腳很麻利,一看就是浸淫實驗室的老手,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一弄。

“我來了,我來了。”

得到諾曼的允許,雲南枝興致勃勃地逛完一圈,然後就立馬回應了諾曼,朝著他這邊趕來。

一直跟在雲南枝身後的君祁言,總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個徹底,更委屈了。

為什麼諾曼不在,他的小雌主還是不理他,他有些自閉。

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又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相處起來總覺得倍感壓力。

再加上那股不知名又油然而生的親近依賴之感,她覺得有些詭異突兀,更加不敢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