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中場休息片刻順便與查爾斯大帝遠端交流了下一階段的貿易清單。看著地天板似突然暴增的需求,查爾斯大帝本人都有點不淡定了。強忍下衝去浮空島的衝動,查爾斯大帝召集副手主管,交給他約見薩摩併購買雷霆生命樹原液的貿易任務,然後吩咐近衛隊長去抄兩個龍巢,連蛋也不留。近衛隊長一愣,隨即前去進行戰爭動員,陛下的命令必然會爆發與一個龍國的全面戰爭,所以需要提前準備。並且這個命令在近衛隊長看來本就是陛下為了發洩一些情緒所做的決定,所以更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

然而,近衛隊長還是低估了查爾斯大帝的憤怒,大帝同時滅了兩個龍國內的各一個大型龍巢,同時對兩個龍國發動了全面戰爭。

巨龍這種生物極其傲慢並且還有一套極其虛偽的套路,當實力允許他們保持傲慢的時候,這是暴君的領地。當實力不允許他們傲慢的時候,他會遇到偶然事件恰巧不在家,正好被對方從家中偷了點財寶,然後回家的時候怒吼一番在龍僕面前保持威嚴,並裝模作樣的下命令讓龍僕尋找可惡的小偷,用戰略性撤退加上對下示威的方式來巧妙的在強敵面前保留了自己的威嚴。但是一旦對方做的過了,將整個龍巢給完全端掉,龍王就不能也學著鄉下巨龍這一套來保持尊嚴,必須開啟龍族國戰向對方極限施壓,然後就是一場血戰。

查爾斯大帝要求的就是這樣的龍族國戰,並且要求同時進行兩場,所以這給了近衛隊長極大的壓力,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又必須快馬加鞭趕緊完成任務。即使手下有所損失也在所不惜,畢竟魔甲騎士戰死還是可以復活或繼承的,一段時間內就可以補齊戰力。

兩個龍國的寶藏可以說是極其豐厚的,這是所有巨龍多少年的積累。近衛隊長這一番直接把搜刮龍巢,賣龍肉龍蛋,盜墓尋寶等業務全都來了一遍。戰鬥是一大項,戰鬥物資處理更是複雜無比,還好有近侍主管安排人來接手,將一切事物處理的滴水不漏,這樣他接下來與精靈商會的大主管薩摩的會談才能正常進行。

購買珍稀資源並且要求還特別多,給的時間也太短,所以只能留給近侍主管的談判空間並不多,即使薩摩獅子大開口,他也只能盡數接下。然而現實情況並沒有發生主管所想的那種雙方連續扯皮的行為,薩摩只是確認了要求,然後就直接開價,而開出來的價碼基本上與剛打下來的兩個龍國的資源變賣後的價值相當,雙方根本沒有試探,薩摩對於物品處理的各種特殊需求也全盤接收。

近侍主管旋即想起來眼前這位大人也是一位神明的,並且查爾斯大帝曾經說過他的主人很擅長占卜預測類的能力,這一切事情也就都可以解釋了。

交易順利得讓近侍主管有些手足無措,但是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心中壓著的緊張頓時一鬆。感知到氣氛變化,薩摩的手下已經自主將會談模式轉變為娛樂模式,一批各方面屬性都到達極點的精靈侍女前來陪伴,給近侍主管進行了全方位的服務。雙方就在這現在的緊張交鋒後放松中靜靜等待物品交接。

大規模物品交接需要的可不是單純的簽字蓋章就行,而是需要底下一大批人才支援的。系統交接,分類,鑑定,市場價評估,匯總報告等等都是費時費力,不過這一切在這裡卻是十分快捷,因為薩摩直接出動了四位黑暗系神明來幫助處理這一堆雜事,可見其對這次交易的重視。

臨結束,薩摩還將現場比較討近侍主管的四位精靈送給他,算是這次交易的贈品。近侍主管自然高興萬分,因為月神精靈杜絕精靈奴隸貿易,加上月神實力的越發強大,迫於壓力和更大的利益,大多數位面對於精靈奴隸都是定義為非法,現在這些精靈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絕對稀有品,這可讓近侍主管高興壞了。

任務完成,主管婉拒薩摩再玩幾天的邀請,趕緊帶著任務標的回去述職。

查爾斯大帝依舊在陽臺吃著龍肉欣賞著赤紅色的大平原,近侍主管小心翼翼的將一個小盒子放到查爾斯餐桌的手邊,然後靜待吩咐。

查爾斯大帝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盒子便拿起來隨手扔了出去,盒子砸入空氣中好像融入一片水做的鏡面,但是卻沒有引起一絲漣漪。

“那幾個精靈好玩嗎?”

在近侍主管的各項準備中,這基本上是最靠後的問題了,但是好在他根本沒想隱瞞,更沒有私吞的打算。

“回陛下,她們一定能讓陛下滿意的,這就安排她們過來陪侍。”近侍主管一揮手,立馬就有人帶著精靈來到大帝面前。查爾斯大帝的大手撫摸著一位精靈女侍的腦袋,然後上下游走一遍。

“月神的造物術已經如此強大了,除了靈魂有所殘缺,基本已經和自然孕育的精靈沒什麼區別了。能夠批次生產聖域精靈戰士,確實可以在較短的時間內取得一些戰略優勢,但是缺少了深刻的靈魂研究,單論戰力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這次的任務辦的不錯,繼續找薩摩預定兩千男性精靈戰士,要高階聖域的,不要這種初入聖域的殘次品!”

近侍主管此刻早已一身冷汗,他一直沉迷女色沒有竟然沒有發現這些精靈是造物,不是原生的生靈,而且還是娛樂向的殘次品,真正的精品薩摩還沒有拿出來。回想自己的表現,這是讓薩摩看了笑話,更是給查爾斯大帝丟人了!

“我有罪,請陛下責罰!”近侍主管終於認清事實。

“算了吧,這樣的陷阱我年輕的時候也很難以拒絕。繼續去辦事吧。”

近侍主管領命而去,他下定決心這次絕不能受到薩摩的誘惑。心中對薩摩重新認識,雖然薩摩是個商人,他最重要的身份還是黑暗系的神明,是一位放棄神國和傳教的真神!

這次要做好更充足的準備,不僅翻出來一堆心神防禦以及抵抗黑暗真實的法寶帶在身上,更是直接一手拿著高效聖漿一手拿著快刀將自己惹禍的根苗直接剷除。聖漿澆在傷口上的劇烈疼痛即使傳奇強者也難以做到一聲不吭,可近侍主管硬是扛住了。儘管將來使用大復原神術可以完全恢復身體完整,但是近侍主管決定讓自己長期記住這個教訓。

大帝大規模收購高階戰力的決定,也讓近侍主管有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看來來之不易的和平時光又要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宵小給打破了,真是可惡的螻蟻!

朱蒂這邊收到物品之後就交給伯格在關鍵時刻送給覺醒倉,畢竟某些特殊能力都是需要花天價打造的,這一把坑的查爾斯其實不多。

此刻的凱撒也到了衝擊傳奇的關鍵節點,打下一個精靈帝國收穫一顆雷霆生命樹果實,為凱撒覺醒了雷霆心核,擁有強大的治癒和恢復能力同時還能源源不斷補充雷霆之力。

續航強大是每個強者必備的素質,單純高爆發並不能帶來足夠的威脅,持續的高爆發才可以讓敵人絕望。當然其他參與者也會被動獲得學習這些能力的視窗,權當做出場費了,好在費用全由查爾斯大帝買單。

眼看著關鍵程序點順利透過,朱蒂離開覺醒倉,沒想到剛出來就發現資料中心那邊有騷亂。瞬移過去驅散了正在吵鬧的惡魔們,回溯時光,發現只是一場鬧劇。

原來是各島主以及自己孩子晚輩等親屬在資料測試和能力訓練時,大家關於生育問題展開了大討論。年幼惡魔開展辯論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拳腳交加,誰打贏了誰有理。好在朱蒂及時趕到,不然那個號召一個惡魔只生一個孩子的傢伙就要贏下場中所有惡魔了。

朱蒂並沒有責怪在場的其他惡魔,畢竟高階惡魔都很剋制,只是放任孩子在那打鬧並控制了混亂範圍,沒有波及到資料中心的設施。

朱蒂離開之後回到了會議室休息,她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在重複著,那是那群孩子吵鬧的核心問題—生育。她突然想起來這些天來一直困擾她的世界主線問題。六道輪迴秩序修復之後,本該迎來生靈爆發期並且是各個位面的全面繁榮。可實際上,生育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並不是一堆可以平均化的數字。

那群孩子爭吵中就體現了這一點,有的孩子願意多生,有的孩子只要一個,這是與他們成長環境有莫大關係的。衣食無憂之後並不一定迎來生育率高潮,反而是隨著科技文明發展在後期斷崖式下跌的。

事實上,只有在文明不夠開放且資源利用手段較為低端的情況下,人們生育的意願才是很高的,畢竟人口就代表戰鬥力和競爭力。但是在資源富集之後,文明開化會讓大家有時間來思索生育問題,而不是放任本性,在培養繼承人尤其是勝過自己的繼承人代價過於高昂的時候,社會主流就會變成少生優生,施行精英化培養,而不是進行最基礎的森林法則生存競爭。而在絕對科技後現代時期,生育已經不需要身體力行,基因打造和胚胎培育可以無償孕育出自己的理論最優秀後代,並且是可以批次生產的。那個時候反而卻是個人生育的最低潮,想要自己生孩子的肯定都是一時興起體驗一下復古潮流的叛逆少年。

所以六道輪迴秩序恢復之後,並不必然會出現普遍的孕育潮流,而是會根據文明進度進行變化。

此時再回想起來當初對彌勒耍小手段的場景,朱蒂直呼幼稚,當冥界陰魂因為生育意願而影響程序的時候,彌勒這樣願意無條件接收的勢力就成了冥界的貴賓,這一波彌勒賺大發了。

佛國就是一種很奇葩的社會文明形式,准入門檻其實極低。整個社會階層是扁平化的,絕大多數降生在佛國的人都處於社會最底層,成天干著勞工的活空閒時間都是在聽高僧講經。也許好幾萬人才會出一個在佛學上潛力極高的人,一路向上,走向佛國高層尋到自己的一個位子。所以佛國對於靈魂的需求度很高,容納度更高,是極其理想的冥界接盤合作商。

生育意願這個問題在人間界早就已經出現了並有了幾十年的歷史,這也是科技文明過剩的副作用。縱觀人間界的各大勢力,九州王廷破滅後的殘部仍舊保持著較高的生育意願,至於光明教廷直屬地和魔法協會的地盤上,科技早就做出選擇,人造人廣泛運用到各個領域,這一點連精靈族也不例外,本來精靈族的生育率就很低下,因為無論什麼精靈,都奉行絕對精英教育,這一點是種族特徵。

那麼人間界還能有什麼種族來承接冥界靈魂灌溉呢?獸族、半獸人、野獸、生活處於原始農耕狀態的人族,貌似還真的不多了。

生育問題就是朱蒂發現的一個主線問題,所以六慾魔君離開冥界之後第一步就在路西法煉獄搞出來極大的動作,一手策劃了一件標誌性大事—廣義人間界魅魔團滅事件。

這一事件標誌著路西法煉獄位面群甚至所有煉獄共同由高生育意願轉到低生育意願狀態。雖然路西法煉獄被六慾魔君設計的損失幾乎到了斷代的地步,可實際上現在緩過味來的路西法是感激六慾魔君將魅魔清理掉的。否則在人口大爆發的情況下,必然會對路西法統治體系的社會結構造成極嚴重的衝擊,試想一下,按照惡魔粗曠的性格,又是在秩序體系管理下,一個領主級別的惡魔一下子生出十幾二十甚至上百個孩子,那麼這些孩子在資源有限情況下,是難以在幼年時期的到充分培養的,只能匆匆餵養大然後扔上戰場。這樣子造成的結果就是劣幣驅逐良幣,社會進一步扁平化,優質資源再難以集中到有限精英的手中,依舊會形成實力差距斷代問題。現在雖然死傷慘重,卻可以維持秩序體系的穩定,在路西法仍健在的情況下,路西法煉獄恢復元氣用不了多長時間。

朱蒂也藉此捋清楚了故事線,如果沒有六慾魔君干預這一手,下一步人口爆發且相對精英化的惡魔便會衝出路西法位面,先是在整個煉獄遍地開花,然後再回首衝擊其他位面。並且以惡魔自然生育和戰爭血池生育兩套模式都可快速暴兵的特點,到時候掀起來的惡魔狂潮恐怕會是天量。而這一切,都被六慾魔君不費一兵一卒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當然也因為六慾魔君這一手干預,又讓好不容易找到主線的朱蒂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因為她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種族能夠繼續完成對靈魂的高速匯聚。

其實不是想不出來,只是朱蒂內心不願意去承認—殺戮者!朱蒂跟他們打交道這麼久,是知道這群傢伙的底細的,殺戮者的種群是有上限的,而這上限是由最初的那道凝聚之光中蘊含的靈魂數量以及質量所決定。也就是說,哪怕殺戮者只是暗中猥瑣發育,專打獸族甚至只是獵殺動物,都有可能在這靈魂爆發時代創造出絕對的強大優勢。

可是殺戮者在哪裡呢?這些年極少有人會在位面探險中遇到這一種族,當然遇到的基本也很難活著。並且殺戮者種族的偽裝能力極強,外表可以直接生產為各個種族外形,再根據材料研判度的提升,發展到針對某一種族的階段時,可以針對性的設計出特殊制式的殺戮者。比如朱蒂遇到的時候,殺戮者採用的就是針對人族的昆蟲殺手模式和重型鉅艦等多種模式相結合。

對於殺戮者的去向,其實這在伯格看來很好解釋。伯格稱之為燈外黑理論,人族外拓是極有規律性的活動,選擇的位面也都是符合人族生存的優質位面,那麼那些荒蕪星球呢?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假如有足夠時間,殺戮者可以輕鬆吞噬一整片星空,而大家卻發現不了。相比於宜居星球,荒蕪黑暗之地的資源其實更加豐富,畢竟基數要大得多且殺戮者也有適應性強的無機生命形態,活動不會受到影響。

時空中總是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硝煙氣息,讓朱蒂總是覺得忽略了什麼,但她此時重心又放回到覺醒倉中,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實際上現在朱蒂已經有點相信那套生魂腫瘤理論。過量陰魂堆積在冥界,頂多讓冥界癱瘓而已,實際上那也是一種平衡,只是一種削弱版的平衡,顯得生魂資源緊張。

但是隻要三界秩序還能繼續正常運轉,這都不是太大的事。現在六道輪迴秩序恢復,在剛開始的這段時間必然是一段混亂期,想要達到最終的高水平平衡,恐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前期這段腫瘤轉移期無疑是最頭疼的,四處投胎的生魂會在各處能接納他們的地方持續爆發,進行資源擠佔。比如一個生態系統中老鼠數量突然暴漲一百倍會是什麼樣子,如果消滅的速度慢了點,恐怕整個最基礎的生態就要被破壞。就算被蛇貓等天敵控制下來,也會造成蛇貓等種群暴漲,也是相當於腫瘤轉移,最終能不能達到高水平平衡還要看原本的資源地是否足夠開闊。

所以哪裡的腫瘤率先冒出頭來,下一次戰爭就會在哪裡先爆發。六慾魔君料敵之機,先一步削了路西法煉獄這個潛在大腫瘤一刀。其他的腫瘤,就需要有心人注意觀察並在發病初期就趕緊下刀了。當然對於路西法煉獄的關注必然還要持續,削弱並不代表消滅。

既然知道了問題流向在哪裡,就可以針對新的佈局。朱蒂先是將所有浮空島朝著天地十方散佈開來,一直到十方光壁附近。然後在朱蒂的統一調控之下,全域監控大陣啟動,監視著冥界生魂向諸天萬界轉運的流速及流量以及實際轉化率之間的差異性。之後重點關注差異性及走向,跟蹤富集軌跡進行異常性研究。

這種大規模高縱深性質的長期研究,資料模型需要經常根據各方資料進行調整,只能依靠大資料智慧處理核心,這已經是伯格研究升級之後的第四代智慧中心繫統。

整個系統會在實際使用期間不斷進行自我調整和升級,在這期間系統報告過很多的異常資料流向。根據資訊,朱蒂手下的島主們親自察看各處異常,大的收穫並不多,偶爾也會遇到幾個星空巨獸併發生戰鬥。

殺戮者的戰艦也發現過幾次,但是這群傢伙警惕性太高,根本沒辦法長期跟蹤來發現巢穴,只能找到一些小型功能性基地。對待殺戮者,朱蒂和浮空島主們的態度就是一個全滅,這沒得商量。不過在實踐中,發現殺戮者團滅一個位面生靈的時候,他們的核心會突然消失,表現在資料流上就是某一段集團資料的突然失蹤,去向不明。即使後期檢視,也只能發現一個徹底殘破的生命星球的屍體,殺戮者早已不知去向。

十方島鏈加天位傳奇偵察隊的組合,讓朱蒂全面監控三界的效率變得更高,也讓她第一時間發現了人間界的異常。

人間界突然大幅度增加了一個量級的生魂量,作為重點事項被記錄下來。當然一般這種情況會有多種可能,比如彌勒的佛國降臨,陰魂千幡在其他位面狩獵歸來等等。這次的異常體現在彌勒與陰魂千幡的正常節點都已經過去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較大量級的體量,這說明有其他特殊存在加入。這個資訊就很值得關注了,所以這一次人間界的大勢走向就被朱蒂先行掌握到了。

朱蒂有足夠的求知慾卻沒有足夠的控制慾。在弱小的時候,需要用盡一切手段規避大勢力的盤根錯節的系統,在夾縫中尋求成長和強大的契機。

可真當朱蒂站在這個世界足夠高的階層時,反倒並沒有一種脫離壓迫後迫切想要對舊有勢力進行報復的心態,甚至都沒有維持一定權勢的慾望。也許朱蒂骨子裡也有學者法師那種居高臨下看不上佔地為王的倨傲。也不對,準確的說,她一直在追尋著王厚仁的腳步,一直追到了超階,也像他那樣有種清高自傲,不屑與世間大勢為伍的淡然。

只不過朱蒂始終沒有那種一眼看穿萬古的智慧,也沒有看穿事物本質的深邃,更沒有把握三界潮流的運籌帷幄。

所以朱蒂成長過程中需要不斷藉助經歷外界事物來增強自身感悟,最終在一系列事件的堆疊之下,達到現有的境界。

相對而言,王厚仁孤身一人穿梭無數時空在尋找自己問題答案,至於境界,那是他最不關心的東西,卻讓現在的朱蒂都有些望塵莫及。

兩人天賦上的差距是極大的,學習和成長的模式也不一樣。王厚仁偏於理性,朱蒂偏於感性,所以王厚仁向內求索,朱蒂是向外求索。當初王厚仁修到極致,內極轉外之時,他要做的事情,三界無人可擋。

理論上,理性居多的王厚仁人生軌跡應該是有一定邏輯基礎的,就算這條邏輯線會隨著認知的成長不斷變化,但是這條線絕對是有痕跡的才對。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朱蒂一直只能模糊的感知到,卻不能真正的觸控到。她彷彿聽見一個倔強少年在無盡時空長河中吶喊,希望周圍的空間能解答心中的疑問,只不過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是聽不清,看不明。

這種冥冥中潛意識的追尋,造成了朱蒂雖然短暫依賴外界刺激進行突破,卻又在突破之後迅速擺脫過去,因為她想要的本就是超脫而不是佔有。

所有的強者都有這種特徵,追求超脫者會想辦法讓自己與世間諸事進行隔離。所以卜運算元扶起了月神,朱蒂建立了浮空星島,魔法學院大法師們都有自己的星航半位面法師塔,光明主宰將神國高升驅逐血肉生命只保留純粹的靈魂體。

當然更多的強者選擇擁有一方大勢力,在諸天萬界攪動風雲,比如查爾斯大帝、路西法、陰魂千幡、妖族。

查爾斯大戰剛休且主要活動範圍並不在人間界,妖族早就效仿道門封閉秘境,就連在外的九尾小公主遇難都沒有出手。當然事成之前,沒人相信超階惡魔王子和擁有東皇鐘的小公主會輸。更沒人猜到他們最終會殉情似的了結凡間因果,被六慾魔君將神魂帶到了不可知之地,只留下那十翼天使雕像矗立在惡魔島上。以至於短時間內妖族和路西法都完全反應不過來下一步該做什麼。

簡單分析過後,朱蒂就清楚下一波大動作的矛頭應該是與陰魂千幡有關的。且更大可能是針對他而去的,所以朱蒂就暫時並沒有管,而是繼續完善虛擬幻境,等到事情發酵到一定程度,再下場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