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治安官很疑惑為什麼要這樣,按照原來的規矩,把那些財物給平分不就好了,幹嘛要自掏腰包呢,而且還掏這麼多。

但最後,大家還是沒說什麼,雖然疑惑,但也欣然接受了遞來的錢,因為這名獄卒給的確實不少,如果給的少的話他們一定會要求開啟布袋一塊平分財物,但關鍵是人家給的不少,這可是一枚銀幣,夠好好的吃上一頓飯了。

“幾位慢慢忙啊,我這裡還有事,我得去巫師事務所辦點事。”獄卒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遠處走去。

待到太陽已經落山,天邊只剩下一抹紅暈之時,他終於來到了整個黃金城最好的一家巫師事務所。

現在巫師事務所中沒什麼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推開門,只見其中一人正坐在前臺翻著帳本,估計是在計算著這一天的收入。

見獄卒進來,他先是看了看這名獄卒渾身上下的打扮,最後,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道:“需要什麼?給你們那邊的犯人上枷鎖?”

獄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什麼樣的人還需要我們親自來動手?對方很厲害?不對不對,很厲害的人好像你們也抓不到啊,所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前臺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這樣的生意實在是少,難免會勾起他的好奇心,會讓他非常的好奇。

“別多問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厲害,是我們治安局長的意思,和我們沒有關係,我也沒見過那個人出手,只知道他的力氣很大。”獄卒如實地描述道。

突然,他眼睛一瞥,看到了前臺後面牆壁上的一幅畫像。

畫像之中是一個古銅色面板的年輕人,頭上戴著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王冠,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充滿爆炸性力量的古銅色肌肉。

在畫像的右下角用黑色的墨水大大的寫著幾個字:黃金城第三代國王,烏薩安。

獄卒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如果說剛剛他只是半信半疑覺得大牢裡面的那個是烏薩安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九成相信那人就是烏薩安了。

“怎麼了?這幅畫像可沒有什麼魔力啊,這是當今國王,你怎麼這麼痴迷呢?”前臺打趣道。

“沒有,沒什麼的,我只是覺得大牢裡面那個人有一點點像是烏薩安,但我不敢確定。”獄卒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有點像?我的天啊,和烏薩安大人有點像,那可千萬不要搞錯了,如果真搞錯的話,那可是要殺全家的!”前臺驚訝的說道。

“那…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麼驗證身份的魔法?我也很害怕搞錯,畢竟這件事情可不小。”

見獄卒這麼說,前臺揣摩起了下巴,片刻後,他給出了答案,“辦法當然是有的,只不過這個價格嘛….可能就不會那麼的便宜了,但是,這樣的事情應該也不是讓你來付錢吧?”

“嗯嗯,對,到時候錢我先墊付給你,然後你給我開一張收據,老規矩,收據開雙倍價格。”

“哈哈哈,明白,您放心吧,這樣的事情我們一定能做好!”

“那麼先生,您現在是確定需要咯?確定了的話那我就喊我們這裡的巫師和您一起去了。”

“等等。”獄卒趕忙制止道:“不對勁啊,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和我說價格,難道你這裡是黑店啊?”

“哈哈哈,你看你,著什麼急啊,我們一個巫師事務所難道還敢和你們這些人對著幹啊?你放心吧,因為這些東西比較特殊,是要到了之後才能決定價格的。”前臺的人拍了拍獄卒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誒,等等,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根據什麼東西來算價格的,你不把話說清楚的話就別去了。”獄卒態度強硬的說道。

在他這一行乾地久了,人自然也就越來越精了,所以他是不可能上任何當的,所有事情必須提前問好,如果有問題的話那就不幹。

就像現在這樣,他必須把這個收費標準給問明白了,不然到時候被宰了可就不好了,哪怕這個錢不是讓自己給,要是讓治安局長看到很高的收費,那他也會不樂意。

“唉,既然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咯,我原本只是覺得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懶得解釋,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這個得按照你們要上枷鎖的人的具體實力來決定價格,如果對方的實力很強大的話,我們的收費自然也會更高,因為這代表著我們需要付出更高的成本,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而且你也說了,對方可能是國王烏薩安。

如果是國王烏薩安的話,那想給他上枷鎖,那價格絕對不會低,但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巫師的話,那幾個就便宜了,幾個銀幣吧,這種的就收最低價格,五銀幣,但如果對方非常的強大,那價格就上不封頂,沒有一個具體的數目。”

獄卒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還有,驗證對方是否是國王這個價格是?”

“這個的話收費也不是很貴,看你的職位和其他來我們這裡的人也不同,就給你一個友情價吧,二十個銀幣。”

“二十?這會不會太貴了一些呢?”獄卒皺起了眉頭。

他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只有三十枚銀幣,光是驗證一下身份就要20,他覺得有些不值得。

因為他不知道驗證身份的這個錢,治安局長大人會不會報銷,但是上枷鎖的錢是一定會報銷的。

“這哪裡貴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驗證一下身份要耗費掉多少的人力,物力?你知道我們做魔法的時候用的材料有多昂貴嘛?”

“哎呀我知道了,驗證身份就不用了,就上個枷鎖就行,驗證身份不用了!”獄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他想清楚了,驗證身份還是不用了。

驗證透過了還好說,那都不需要治安局長來報銷這筆費用,光是烏薩安自己本人都可以報銷掉這筆費用了。

但如果驗證沒有透過,對方不是烏薩安呢?那怎麼辦?到時候治安局長不報銷這筆費用,那麼他就只能自己獨自承擔這筆費用了。

這可是整整二十個銀幣,都足夠他去喝一頓花酒了,甚至還還能有的剩,所以他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了。

反正到時候哪怕出事了,追責追的也是治安局長的責,他們這些獄卒經常在各個監獄之間來回撥動,他覺得沒有人能追查到他的頭上,況且他也只是奉命辦事。

“你確定不用了?你要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是國王,而你卻幫他證明了他的身份,那麼到時候等到你的可就是黃金萬兩,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那個時候你就是萬人之上了。”

“可我覺得還是這20個銀幣比較重要。”獄卒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拒絕了。

“唉,好吧,希望對方別是國王啊,要是對方是國王的話,那你怕是….唉。”前臺嘆了一口氣,然後便準備去喊人來辦事了。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別在這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獄卒有些不悅的說道。

前臺並沒有再理會他,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獄卒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掏出了剛剛從車伕身上搶來的那個布袋。

開啟布袋,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金燦燦的硬幣,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

獄卒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他趁著前臺還沒有回來,將那一枚金幣放在自己的手中掂量了一下。

感受著那獨屬於黃金沉重的力道,他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今天可算是逃上了!

這一枚金幣就相當於100枚銀幣,其價值異常的高,頂得上他這個小小的獄卒三個多月的工資了。

這一枚金幣,足夠他風花雪月好一段日子了,但如果每一天花錢都特別大手大腳的話,那可能都花不夠一兩天的。

但如果省一點花,不天天去喝花酒,不天天把錢浪費在女人身上,天天下館子吃飯的話,那其實能花很久很久了。

仔仔細細的打量完了這一枚金幣之後,他趕忙就把金幣又放回了布袋裡面,生怕再被別人給看到。

因為這一枚金幣實在是太稀有了,價值也實在是太高了,他感覺如果被別人給看到的話,人家難免會生出歹心。

但是一想到那名車伕,他就覺得自己這麼做可能是有點畜生了,畢竟這一枚金幣可能是人家存了好久甚至是家裡面全部的家當。

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件事情了,因為今天這樣的事情哪怕自己不去做,也會有別人去做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人去做惡而已。

別人做惡,那這個錢可就落不到自己的頭上了,那還不如讓自己來做這個惡。

沒一會兒,那名前臺就帶著一個巫師走了出來。

獄卒看著眼前的這名巫師,他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個不會是哪個實習巫師吧?新來的?我以前沒有看見過這個人啊!”

“害!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實習的巫師?巫師來實習也不可能來我們這裡啊,我們也不可能收那種沒經驗的巫師啊!我們這裡的巫師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獄卒點了點頭,“那就好,我看她實在是太年輕了才有這種疑惑,既然不是實習巫師,那就跟我走吧。”

獄卒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準備帶著人家走。

“你好先生,我叫莉莉娜。”年輕的女巫師伸出一隻手和獄卒握手。

“莉莉娜?這個名字不錯啊,很好聽,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獄卒好奇地詢問道。

“是我的老師,因為我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也就只有我的老師願意收留我。”莉莉娜嘴角微笑著說道,彷彿這對她來說沒什麼的,是一件可以隨意說的事情。

“哦…那實在是太可惜了,你這麼漂亮的的人居然是孤兒,實在是讓我沒想到。”

“很意外嗎?”莉莉娜依舊是嘴角帶笑的說道。

“確實很意外。”

“好了別閒聊了,辦事情比較要緊,莉莉娜,事情好好做!”

“放心,明白!”莉莉娜回應道。

隨即,獄卒便和這名莉莉娜巫師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獄卒都在和莉莉娜講話,但莉莉娜卻顯得話沒有那麼多,她每次都只是禮貌的回應著獄卒詢問他的問題,每次都只回答一個,從來都不多回答。

雖然莉莉娜的嘴角帶笑,看起來還算禮貌,但是這個獄卒知道,這個女生對他並沒有什麼意思,要不然也不至於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治安局的大牢內。

剛進入這裡,莉莉娜就皺起了眉頭,獄卒看出了她的窘迫,於是說道:“沒關係的,忍一忍就好了,大牢裡面是這樣的,臭一點很正常。”

“嗯,好,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快點辦事吧。”獄卒也有些不耐煩了,因為他發現這個莉莉娜是真的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對於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女人,他也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了。

來到烏薩安和安格列的牢房前,莉莉娜愣了愣。

“還愣著幹什麼,就在這裡,可以動手了嗎?”獄卒催促道,他現在態度相較於最開始見到莉莉娜的時候冷漠了許多,多了幾分煩躁。

“莉莉娜?”烏薩安突然開口道。

“國王大人…”莉莉娜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說完之後她就趕忙捂住了嘴巴。

“不錯啊,還能認識我。”烏薩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旁邊的獄卒看著這一幕一頭霧水,他有些懵。

莉莉娜轉頭看向了獄卒,一言不發。

“怎麼了?這個人冒充烏薩安國王啊,快動手!”獄卒催促道。

“他…就是國王。”莉莉娜冷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獄卒感受到了殺氣,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一邊後退嘴裡一邊說著:“不可能,這是治安局長大人親自確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