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國王嗎?你不是利害嗎?你不是萬人之上可以分分鐘捏死他們嗎?”安格列有些無奈的說道。

“唉…這…我也沒想到他們會認不出我來啊,我真的是服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我不會放過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烏薩安雙手握緊,整個人有些憤怒地說道。

“你想怎麼報仇?這裡的牢獄可都是特製的材料,就是為了防止巫師之類的人越獄,你確定你能行?當然了,如果你的實力足夠的話,應該是可以破開的,但是你自己覺得你自己的實力夠格嗎?”安格列嚴肅地詢問道。

“喲!這兩個人還想著越獄呢!你們兩個都要死了,還想著出去?”其他牢房內的人起鬨道。

“你們這幫狗雜碎一個個的說什麼呢?信不信等我出去之後把你們全部都弄死?”烏薩安生氣的指著他們大吼。

“哈哈哈哈..”牢房之中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陣的嘲笑聲,對於大家回來說,烏薩安講的話簡直就像是放屁。

“不信是吧?老子就是當今國王!不信的話你們就慢慢等著吧,我一定能出去的!”烏薩安依舊是那副狂妄的模樣,他堅信只要自己的身份被核實過了,那就一定可以被釋放,並且這個所謂的治安局長都得跪地和他求饒。

見烏薩安這麼說,在這裡的人自然也都是不相信的,大家依舊繼續嘲笑。

“老師,我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烏薩安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如果他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的話,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讓治安局長認出他。

因為他的那張臉是很有辨識度的,而且這些人按道理來說都是知道他長什麼樣的,因為到了治安局長這個職位,是一定接受過培訓怎麼辨認國王的。

“當然可以,但是….”說到這裡安格列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講出來的話會不會有一些不妥當。

“但是什麼?”烏薩安不假思索的追問道。

“你確定你暴露了身份之後就能活著出去嗎?”

“為什麼會不行?我可是當今國王!”烏薩安還是那副沒有腦子的樣子。

“我是害怕,你們皇宮裡面的人會趁機…謀權篡位。”安格列的聲音小了不少,“畢竟你也是說過的,那幫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你的權力被架空。

如果實在皇宮裡面的人,你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死,因為裡邊層層保護,連一隻蒼蠅都很難飛進去,他們想殺你,那肯定也沒有什麼機會。

但是你不要忘了,現在這是在外面,如果要核實你的身份的話,治安局長肯定會給宮裡面的人寫信,讓他們派人來核實你的身份。

倘若來核實你身份的人是你敵對陣營的那幫人,你該怎麼辦?”

聽到這裡,烏薩安心頭一顫,恐懼感湧上他的心頭,他感覺自己這一次怕是真的有點風險了。

“所以,你要試試嗎?反正我們兩個人現在橫豎也都是死。”安格列詢問道。

安格列看樣子並不怕,她現在非常的冷靜,甚至嘴角時不時還會出現笑容。

烏薩安沉默了,他原本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東西,一直錦衣玉食的生活讓他以為國王就是無敵的存在。

但是現在看來,確實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烏薩安覺得安格列說的事情非常有可能會發生,因為他隱隱也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他活不久了,絕對會因為一些意外死亡,然後他的哥哥烏昊成為這個王國新一任的國王,由他來掌握這至高無上的皇權。

思考了許久,烏薩安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都得試試看了,而且老師,我不相信你沒有辦法,有你在這裡,或許這還會成為一個我們奪回所有權力,殺掉所有奸臣的機會!”

“你可不要指望我一個人幫你幹掉幾千幾萬個人啊,你覺得這可能嗎?”

烏薩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老師有你在這裡,做很多事情的可能性都會大很多,就像我,如果我一個人對抗他們,那我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

但是老師你在這裡,你和我一起行動,咱倆兩個一起瓜分這天下,那麼我們的成功率就來到了…百分之五十!最少也是百分之五十!”

安格列點了點頭,然後沒再多說,而是吩咐道:“你現在想辦法讓他們給你一盆水,無論是什麼辦法都行,想讓你變回原來的樣子,水是必不可少的。”

下一秒,烏薩安就抓住了大牢的鐵欄,整張臉貼在上面對著外面大喊道:“好餓啊,好口渴啊!給我拿水來拿吃的東西來啊!”

“人死之前不應該好好的吃一頓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啊!”安格列開始掉起了眼淚。

這時,在門口的獄卒才想起來了牢房裡這兩個即將要被處死的人好像是沒有吃過斷頭飯,他讓兩人別再叫喚之後便離開了這裡準備向治安局長說一下這件事情。

“別忘了,要水!我現在口渴!如果沒有水的話我會噎死的!”烏薩安大吼著。

“好了我知道了!別催了,催命鬼,有這個吼的時間不如好好的休整一下想一下自己待會兒怎麼辦吧!”獄卒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怎麼樣?我演的怎麼樣?”烏薩安轉頭看向安格列。

“讓我說實話嗎?”安格列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微笑。

聽到這,烏薩安就覺得肯定是自己演的不夠好了。

“唉,雖然我知道我演的還是不太夠好,但我還是想聽聽真實的評價,說吧。”烏薩安兩眼一閉,已經準備好迎接唾沫星子的襲擊了。

“你說的話顯得你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屬於是讓人一看就知道你想要幹什麼,這個獄卒能相信你說的話,也就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在他眼裡已經是死人了,所以他不需要對我們有什麼防備,所以才敢這麼直接的就相信了我們對我們沒有一丁點的懷疑。”

“哦哦,原來是這樣。”烏薩安點了點頭,暗暗下定決心要讓自己演戲的手段變得更加的高明一些。

“其實這也沒什麼的,畢竟你也是國王,國王會不會演戲可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看得出來別人在演戲。”

烏薩安點了點頭,他覺得安格列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我應該怎麼樣才能百分之一百的看出別人到底有沒有在撒謊呢?”烏薩安好奇地詢問道,他覺得安格列一定是有辦法的。

“沒有什麼百分之一百的辦法,只能聽他們話裡面的漏洞,和憑感覺,其實大多數的時候是憑感覺,當然了,有的事情憑一個感覺也就夠了。”

“明白了。”烏薩安若有所思地說道。

沒一會兒,一碗扣著很多肉的飯還有一大桶水,還有一小壺酒就被端了進來。

看著上面的肉和那一壺小小的酒,烏薩安覺得不對。

“等等,別走!”烏薩安喊住了來送飯的人。

“怎麼了?”對方慢慢的轉過了頭。

“老國王早就下令,斷頭飯的標準絕對不允許低於100個銀幣,為什麼才這麼一丁點吃的?我們兩個人的伙食標準足足有200個銀幣,怎麼可能才這麼一丁點東西!給我上…”

“啪!”一巴掌落到了烏薩安的臉上,來送飯的人一臉兇狠地說道:“老國王說的?老國王什麼時候說的?老國王說什麼就是什麼啊?老國王都死了,你也要下去找他嗎?”

烏薩安的臉部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現在的他已經很生氣了。

這是對法律的蔑視!對至高無上皇權的看不起!

“行,我明白了,這是你自己說的。”

“怎麼?你還想到治安局長那邊去告我啊?你去啊,你看人家管不管你,一點證據都沒有,還是一個死囚犯,別在這逗我了行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就離開了這裡,只留下烏薩安握緊了拳頭。

“還有肉吃啊!”其他牢房的囚犯看到烏薩安碗裡的肉一下子亮了眼睛。

“怎麼了?斷頭飯有一點肉不是很正常嗎?而且你看這是什麼肉?”烏薩安端起碗把碗口朝著那些犯人給他們看。

這種肉烏薩安肯定是吃不下去的。

哪怕這是一點正常的肉,烏薩安都肯定能吃下去,他覺得自己的接受度還是比較高的。

但關鍵就是,這肉一點都不正常,還非常的噁心。

因為這個碗裡的肉特別的噁心,且只有肥肉,這裡的肥肉還和烏薩安在宮裡吃的肥肉有點不一樣,看著更加的噁心了,他僅僅只是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就快要噁心的吐了。

他本以為這些囚犯看到這樣的肉之後就不會這麼饞了,結果沒想到這些囚犯看到這些肥肉之後更加的饞了,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哎呀,我一看你就是天天錦衣玉食的不差錢,你不喜歡吃那就給我吃吧,怎麼樣?”烏薩安隔壁牢房的一個人說道。

烏薩安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聽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來他的年齡應該還算是蠻大的,應該有個四五十歲,差不多也該走了,因為他講話很虛弱,感覺就差那臨門一腳了。

烏薩安下意識的想給,因為這碗飯對於他來說真的就是可吃可不吃,甚至不吃的話可能還會更好一點,如果吃了的話可能就會嘔吐。

“別。”安格列直接拽住了烏薩安手。

烏薩安疑惑的轉頭看向了安格列,他不知道為什麼安格列要這樣。

烏薩安覺得人家一個老人家已經很可憐了,說不定這碗飯了可以讓他多活很久很久,相較於他自己,他是真的想用這一碗飯來救人。

“你難道不想問問一些自己想問的的東西嗎?”安格列給烏薩安擠眉弄眼的說道。

烏薩安腦袋之中靈光一閃,一下子就明白了安格列的意思。

“老人家,這碗飯我也可以給你,因為我確實沒有吃過這麼噁心的食物,但這有個前提,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放心,就是幾個這牢獄之中的問題,問完了我就給你。”烏薩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就幾個問題啊?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你快問我!”

牢獄之中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都想要吃烏薩安的這一碗飯,因為這一碗飯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們都不知道已經有多少日子沒有見過葷腥了,更何況還是肥肉。

“好了大家別吵了,我是不會給你們的,我只給我旁邊的這個老人家。”烏薩安說道。

“老人家,我想問一下,你們平時都吃一些什麼?我說的是在這裡面,平時的伙食咋樣?”烏薩安好奇地詢問道。

“不是人吃的,但是沒辦法,不吃就餓肚子,無論怎麼樣也得吃呀。”老人家虛弱但有些開心地回答道。

“可以給我看看是什麼樣的吃的嗎?”烏薩安依舊是好奇地問道,他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撥下來的錢到底是到哪裡去了,每一筆錢可都是他親自稽核之後再下發的,他不敢想象到底是有多少人在這中間作祟。

這麼龐大的一筆伙食費,就連斷頭飯的錢都有人剋扣,他真的是服了,同時也是真的怒了。

“這個我上哪裡給你看去?除非得等下一次開飯了,那也得是明天了,而且,你們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好說啊!”

“為什麼要到明天?難道不是一天三頓飯嗎?國王明明就是這麼規定的啊!”烏薩安有些驚奇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牢房之中的人都開始放聲大笑。

不一會兒,一堆人就開始嘲笑起了烏薩安,嘲笑他的無知。

這個嘲笑,並不是嘲笑烏薩安對各種條條框框的無知,是嘲諷他對人情世故的無知。

烏薩安慢慢地低下了頭,他的臉有些發燙。

“那麼…平時在這裡會有人惡死嗎?你們大概多久可以吃一次肉?”

再一次,這裡爆發出了鬨堂大笑。

甚至這一次在牢房門口看著犯人的獄卒都開始笑了。

烏薩安的雙拳慢慢握緊,他快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