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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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庭的求援信火急火燎地被送到崇禎的案頭,崇禎展開信件,逐字逐句看著。
當他看到孫傳庭稟報的內容時,當即被驚了一跳。
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宋凡竟然真的出兵了。
儘管他對此事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不敢相信,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畢竟宋凡的迅速崛起,且已拿下大同鎮,這對大明的局勢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威脅。
可轉念間,他想到了之前與建奴達成的某些合作,心中竟稍稍安定了些。
宋凡出兵,那建奴就得出兵。
到時候,兩者相互配合之下,未必不能把宋凡拿下。
崇禎深知此事幹系重大,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命人將兵部尚書陳行甲召來。
陳行甲匆匆入宮,一路小跑來到崇禎面前,行了大禮後,站在一旁靜候皇帝開口。
崇禎面色凝重,將孫傳庭的求援信遞給陳行甲,說道:“陳愛卿,你且看看,宋凡那賊子如今勢力大增,拿下大同鎮後,宣鎮危在旦夕,孫傳庭請求朝廷支援,此事該當如何應對?”
陳行甲接過信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心中暗自思忖,隨後抬起頭,直言道:“陛下,依臣之見,宣鎮如今形勢岌岌可危,宋凡賊子手中的漢陽造火器威力巨大,孫傳庭麾下兵力難以抵擋。臣以為,應直接放棄宣鎮,讓孫傳庭速速撤回京城。如此一來,既能儲存我軍實力,又可集中兵力守衛京城,以防宋凡進犯。”
崇禎聽後,眉頭緊皺,心中甚是不悅,反駁道:“陳愛卿,你這是何意?宣鎮乃我大明重要防線,怎能輕易放棄?若放棄宣鎮,豈不是讓宋凡那賊子更加囂張跋扈?而且,宣鎮是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放棄,誰知道會是何種後果?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朕意讓孫傳庭堅守宣鎮,務必擋住宋凡的進攻。”
陳行甲一聽,急忙跪下,懇切說道:“陛下聖明,然宣鎮如今的困境,實非人力可為。孫傳庭雖英勇善戰,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面對宋凡的火器優勢,堅守宣鎮無疑是以卵擊石,白白犧牲將士性命。還望陛下三思啊!”
陳行甲心裡很清楚,也很明白。
孫傳庭雖然能征善戰,但那是相對而言的。
遇到宋凡,以及宋凡手中的兵馬,還有他的漢陽造,那基本上就是敗家之犬,壓根沒有任何可以勝利的可能。
還不如趕緊撤退回來。
但崇禎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心中煩悶,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步,說道:“朕豈會不知其中利害?可若放棄宣鎮,京城門戶大開,朕又有何顏面面對祖宗社稷?而且,遇見宋凡不戰而退,就這麼撤兵,傳出去,都不怕天下人恥笑嗎?況且,朕已與建奴有合作,他們或許能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
陳行甲聽崇禎提及與建奴的合作,心中一驚,抬起頭說道:“陛下,建奴狼子野心,豈會真心相助?他們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與我大明合作,也只是權宜之計。陛下切不可將希望寄託於他們身上啊!
而且,建奴肯定也包藏禍心。他們定然會在剛開始的時候,坐視我軍與宋凡相爭,等到我軍損失殆盡時才會出兵。
既然如此,那就保住手中的兵力,逼迫建奴出兵,這才是上策。”
崇禎停下腳步,怒目而視,喝道:“陳行甲,你這是何意?難道朕連這點判斷都沒有?你身為兵部尚書,不思如何退敵,卻在此一味勸朕放棄宣鎮,是何居心?”
陳行甲見崇禎發怒,卻依舊堅持己見,磕頭說道:“陛下息怒,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鑑。臣之所言,皆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著想。放棄宣鎮,並非怯懦之舉,而是為了儲存實力,從長計議。待日後尋得良機,再奪回宣鎮不遲。”
崇禎冷哼一聲,說道:“從長計議?等你從長計議完,宋凡那賊子說不定都已經打到京城來了。朕意已決,宣鎮不能放棄,孫傳庭必須堅守。陳愛卿,你即刻調派糧草輜重,支援宣鎮,不得有誤!”
“可是陛下,如今朝廷當中,已經沒有多餘的糧草了,哪裡兵馬。”陳行甲一臉苦澀。
崇禎聽聞陳行甲說朝廷沒有多餘糧草和兵馬,不禁一怔,臉上滿是驚詫之色,厲聲質問道:“陳愛卿,你說什麼?朝廷的糧草之前不是說還充足嗎?怎麼如今竟連支援宣鎮都做不到?”
陳行甲滿臉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再次磕頭,額頭觸地,聲音中滿是懇切:“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朝廷表面上看似糧草儲備充足,實則早已是寅吃卯糧多年。
這些年來,各地災荒不斷,百姓顆粒無收,朝廷不但要減免賦稅,還得撥糧賑災;再加上對各地叛軍的圍剿,以及北方防線對抗建奴的消耗,糧草的支出如流水一般。
看似充足的儲備,實則早已虧空嚴重,如今能夠勉強維持京城及周邊地區的日常供給,已實屬不易,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糧草去支援宣鎮了。”
其實陳行甲說的這些話,也都是實話。
大明朝廷到了崇禎的手中之後,早已經日薄西山了。
朝廷上下到處都是貪官汙吏,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哪裡還會在乎朝廷?
在清查戶部的糧草時,上下串通一氣報給崇禎的永遠都是尚且充足。
可等到真正使用的時候,卻只能說出糧草不足,同時編造一些其他的理由來進行搪塞。
崇禎聽到這話臉色陰沉到了谷底,在房間裡來回急促地踱步,雙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攥成拳頭,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心中既惱怒又慌亂,怒的是陳行甲此前為何不報,慌的是如今這局面該如何收場。
“陳行甲,如此大事,你為何一直隱瞞不報?朕每日為江山社稷操勞,你身為兵部尚書,掌管糧草兵馬之事,竟讓朝廷落到如此田地,你該當何罪?”
陳行甲挺直了身子,一臉坦然,迎著崇禎的怒目毫不退縮:“陛下息怒,臣豈敢隱瞞。這些年臣多次上書,言及朝廷財政和糧草的困境,只是陛下日理萬機,諸多事務纏身,或許未能給與足夠的重視。且每次商議對策,皆是困難重重,籌集糧草談何容易。加派賦稅,百姓苦不堪言,激起民變;向富商大戶募捐,他們百般推諉,朝廷威嚴受損。臣實在是殫精竭慮,卻收效甚微。”
他所說的這些話,也不過都是在放屁罷了。
他是上書幾次,但也都只是隱晦的談起,沒有直接言明。
現在說的這些話,也不過是推卸自己身上的責任。
崇禎停下腳步,猛地轉身:“那京營呢?京營兵馬眾多,難道也不堪大用?平日裡養著這麼多兵將,關鍵時刻卻毫無用處,朕養你們何用?”
陳行甲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直言:“陛下,京營如今確實早已沒了作用。多年來,京營內部腐敗成風,軍官吃空餉現象極為嚴重,名冊上雖有眾多兵丁,實則人數大打折扣。
而且兵將訓練懈怠,軍備廢弛,武器裝備陳舊不堪,根本無法與宋凡那裝備精良的軍隊抗衡。若貿然派京營支援宣鎮,只怕不僅無法解宣鎮之圍,還會白白損耗兵力,加速我軍的敗局。”
崇禎氣得渾身發抖,伸手猛地一拍桌子:“放肆!京營乃我大明的精銳之師,你竟如此詆譭,動搖軍心,該當何罪?平日裡朕對你們委以重任,給予諸多優厚待遇,你們就是如此回報朕的嗎?”
陳行甲再次伏地不起,聲淚俱下:“陛下,臣忠心耿耿,絕無詆譭京營之意,所言皆是實情。京營的現狀,朝中諸多大臣皆有目共睹,只是大家都不敢直言。如今宣鎮危在旦夕,關乎大明生死存亡,臣若再隱瞞,便是對陛下不忠,對社稷有罪。還望陛下能正視現實,重新考量應對之策。”
崇禎在房間裡瘋狂地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他滿心期望著依靠宣鎮抵擋宋凡,保住京城最後的屏障,可如今糧草兵馬不足,京營不行,憑藉著他們,就能擋住宋凡?
“不行,朕不能就這樣放棄宣鎮。”崇禎突然停下,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就算糧草不足,兵馬有限,朕也要讓孫傳庭堅守。傳朕旨意,從京城周邊地區緊急調配糧草,能湊多少是多少,即刻送往宣鎮;至於京營,就算是死,也要給朕守住京城,若有臨陣脫逃者,斬立決!”
陳行甲心中一沉,知道崇禎還是沒有改變主意,他再次磕頭,苦苦哀求:“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啊!如此倉促調配糧草,周邊地區百姓生計必將受到嚴重影響,恐怕會引發新的民變;而京營若強行出戰,不僅守不住京城,還會讓京城陷入更大的危機。陛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尋找其他的解決辦法吧。”
“夠了!”崇禎怒吼道,“朕意已決,無需多言。陳行甲,你若再敢抗旨不遵,休怪朕不念舊情!同時,立刻將此處的訊息通報到遼東,讓李明睿和袁崇煥,與建奴商議出兵之事。”
崇禎憤怒的拍著面前的桌子,指著陳行甲,喋喋不休的大聲呵斥。
此時的陳行甲也沒有了任何辦法,也只能領下命令而去。
陳行甲領命後,無奈地退出了大殿。他深知崇禎的決定可能會讓局勢變得更加糟糕,但聖意已決,他也只能照辦。
回到兵部,他立刻安排了最為得力的信使,快馬加鞭將訊息送往遼東。
信使一路馬不停蹄,終於抵達了遼東。李明睿和袁崇煥接到訊息後,不敢有絲毫耽擱,馬上派人請來了范文程。
范文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房間,臉上帶著一貫的從容。
李明睿見他進來,立刻起身,急切地說道:“範先生,如今局勢危急,宋凡崛起,已拿下大同鎮,宣鎮危在旦夕。我皇已與貴方達成合作,望貴軍即刻出兵,共同對抗宋凡。”
“宋凡出兵了?!”
范文程微微有些驚訝。
他知道宋凡是肯定不會龜縮在大同鎮是肯定會出兵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迅速。
“不錯,他現在出兵了,還請你們能夠遵守承諾出兵進攻?”李明睿道。
范文程一聽這話,拱手笑道:“二位將軍莫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如今我軍糧草調配尚未完成,貿然出兵,恐後勤難以保障,影響戰事。”
從一開始,范文程就沒有想著在宋凡出兵的第一時間就出兵,畢竟這對他們而言,並不能佔取到多少的利益,他們所要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漁翁之事,所以必須要等到宋凡與大明朝廷拼出個你死我活之際,再行出兵。
袁崇煥一聽,眉頭緊皺,上前一步道:“範先生,軍情緊急,豈容拖延?當初合作之時,可是言明宋凡出兵,貴軍便一同作戰。如今正是履行承諾之際,怎能以糧草調配未完成作為推脫之詞?”
范文程不慌不忙,微微搖頭道:“袁將軍,行軍打仗,糧草乃重中之重。若無充足糧草,士兵如何能全力以赴?況且,我軍近期在整軍練兵,兵力部署尚未完全到位,此時出兵,實非明智之舉。”
李明睿心中惱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範先生,這分明是在拖延!我等為了此次合作,亦是誠意滿滿,如今朝廷面臨如此大難,貴軍卻一再推脫,這合作還有何意義?”
范文程面色一凜,正色道:“李將軍莫要動怒。我們向來重承諾,但出兵之事關乎重大,不可草率。你們只知催促出兵,可曾想過出兵後的種種後果?若因準備不足而導致戰敗,豈不是得不償失?”
袁崇煥冷笑一聲:“範先生,莫要巧言令色。我看你們就是不想出兵,當初與我朝合作,本就心懷鬼胎。如今見我朝有難,便想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吧!”
范文程聽聞此言,臉色驟變,反駁道:“袁將軍,話可不能亂說。我建奴與大明合作,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此次之事,我們也是慎重考慮。你們一味逼迫出兵,若我軍因此陷入困境,這責任又該由誰來承擔?”
李明睿怒目圓睜,手按劍柄,向前逼近一步:“範先生,今日你若不給個明確答覆,這合作恐怕難以繼續。我等奉命前來,就是要督促貴軍出兵,豈容你一再推脫!”
范文程毫不畏懼,挺直身子,直視李明睿的眼睛:“李大人,威脅可解決不了問題。合作之事,本就需要雙方共同努力,相互理解。你們只想著讓我軍出兵,卻不考慮我軍的實際困難,這豈是合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