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覺得我渴了所以才灌我酒?

我渴了這件事,是能全憑你的感覺嗎?

再有,為什麼我渴了,你要給我灌酒?

難道不是水嗎!?

野原夕夏整個人都不會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場面。

因為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一般來說,給女子灌酒的人,一定圖謀不軌。

但德川哲少不是這樣的。

他是覺得自己渴了,所以才給自己灌酒的。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自己真的喝不下了啊!

“德川君,大咩。”

野原夕夏受不了了,事到如今她真的一滴都喝不下了。

“夕夏小姐,我是懂女孩子的,女孩子說不要,那就是要,所以你不要再客氣了,趕緊乾了這碗。”

林致國開始微微傾斜手中的瓷碗。

“???”

野原夕夏為了不讓酒水灑自己一身,只能被迫飲下。

不一會兒,一碗酒水就見底了。

“現在還渴嗎?”

林致國殷切問道。

“水...水...水...”

野原夕夏在幾度的燥熱刺激下,不免有些口乾舌燥。

“好,交給我,之前都是夕夏小姐照顧我,今天就讓我來照顧照顧夕夏小姐。”

林致國當下心領神會,拿著碗前去倒“水”。

見狀。

野原夕夏不禁有些感動。

她本以為自己與德川哲少之間不過是一筆交易。

沒想到,還是有真情流露的。

這真的是讓人既動容又欣慰啊。

“妾身謝過德川君。”

“夕夏小姐不必這麼說,咱倆誰跟誰?這麼客套容易覺得生疏。來,慢慢地乾了這碗水。”

林致國端著碗,重新喂去。

“德川君,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野原夕夏笑了一下,隨後便張開小口去吮吸。

可下一刻。

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水怎麼一股酒味啊?

“德川君,你確定這是水嗎?”

野原夕夏喝了一小口後,整個人都怔住了。

“是水啊,毋庸置疑。”

“那這水...怎麼會有一股酒味呢?”

“用水來釀製的嘛,當然有一股酒味嘍。”

林致國理直氣壯的說道,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那這不就是酒嗎!”

野原夕夏當場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要喝的是水!

水啊!!

不是酒!

“夕夏小姐,此言差矣,酒與水同宗一脈,你可以把酒當作是有酒味的水,也可以把水當作是有水味的酒,只要喝下去,那便與喝水沒什麼區別。”

“...德川君,我能不喝這碗酒...這碗水嗎?”

“不能!倒都倒了,不喝豈不是浪費?乖,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咕嘟...咕嘟...咕嘟...

又是一碗酒下肚後,野原夕夏再次有些了醉意,小腦袋裡嗡嗡的,頗有點神志不清。

“夕夏小姐,現在你還渴嗎?”林致國再度柔聲問道。

“不渴了,不渴了。”

野原夕夏哪裡還敢說自己渴?

估計再喝下去,那一壺酒都是自己的。

“既如此,那夕夏小姐便早些休息吧。”

林致國獨自坐到桌前,開始獨斟獨飲,順便往口中拋進幾粒花生米,也算是在這個時代中的頂級享受。

“德川君,剛剛出去是買酒了?”

野原夕夏有意無意的問道。

“顯而易見,確實如此。”

“駐地裡不是有現成的嗎?德川君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也是希望能夠出去走上一遭,吹一吹涼風。”

“德川君,這是有心事?”

野原夕夏艱難地爬起,走過去輕輕纏繞,讓對方可以盡情感受自己的柔軟。

“我在想,華夏中究竟會不會出現能夠讓華夏兩軍一致對外的核心人物,一旦出現,我帝國又該如何應對?”

林致國表面上是在為小日本殫精竭慮、居安思危。

實際上則是在想能夠促進華夏兩軍一致對外的核心人物到底在哪?

因為平行時空的原因,很多歷史程序與原先的世界並不相同,這也就導致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混亂的,需要自己介入。

除此以外,林致國這麼問,也是為了套出野原夕夏所知道的情報。

這個女人擁有著特別的情報渠道,知道的不少。

她如果願意回答,自己則一定能順利不少。

“德川君...還真是為帝國操心啊,不過德川君也沒必要如此凝重,據妾身所知,華夏兩軍目前還處於在內亂階段,不可能做到在短時間實現統一。退一萬步講,就算華夏兩軍實現統一,那對於我們帝國來講,也絕非難事,畢竟華夏兩軍並沒有能與我們抗衡的戰力。。”

野原夕夏並沒有對林致國設防。

她就算警惕心再重,也不可能對天皇后裔有所隱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縱然兔子現階段還落小,但他們人數眾多,凝聚力又強,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何等大事。”

“這確實倒也是,不過兔子們還處於內戰階段,他們只要內戰一天,那麼就會自我消耗國防力量,變得更加弱小。”

“所以我正在擔心會不會出現能夠促進華夏兩軍形成統一的核心人物,不知夕夏小姐對於這方面有沒有頭緒?”

林致國很自然的套問。

“德川君這麼一問,妾身倒覺得關東的張御焰有著這樣的可能性,不過也僅僅是點點可能性罷了,沒必要過多擔心,因為他始終對金陵江先生為首是瞻,而金陵江先生又一直視八路為內禍,兩軍完全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中。”野原夕夏回道。

張御焰始終對金陵江先生為首是瞻?

聽聞到這個訊息的林致國,不由緊皺起眉頭。

因為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在原先世界中的這兩人,雖然形同父子,但執政理念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進而方才促進“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完成華夏兩軍的暫時統一。

可現在,少帥的人設變了。

這要怎麼整?

“就以張御焰對金陵蔣先生的態度,最多讓國軍在短時間內完成統一,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金陵江先生正在促進這件事,即將開展收編事宜,所有國軍馬上將全數聽從金陵軍事政府的號令,可八路那邊嘛,肯定是要受到我等以及國軍的圍剿,最終徹底銷聲匿跡。”

野原夕夏繼續說道,那肯定的語氣,似乎看清了華夏的面貌。

“這麼說,我的擔心完全就是杞人憂天?”

林致國看向她,問道。

“不,德川君這是在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並不是杞人憂天。對於華夏兩軍統一這件事,天皇近臣們原本也很擔心,但是金陵江先生的做法,還真是令人安心。”

野原夕夏笑說道。

壞了!

不妙了!

這個世界上還真就沒有能夠促進華夏兩軍完成統一的核心人物!

林致國原本還以為就算沒有張姓少帥,也會有其他姓氏少帥,譬如李少帥、王少帥什麼的。

然而現實是,根本不存在此等人物。

所以現在壞了!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的話,那就是華夏國防力量的自我消耗,最終遺恨千古!

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依夕夏小姐的看法,華夏必將滅國?”

林致國認真問道。

“倘若不會出現什麼巨大變故的話,應該會順著這個方向發展,這也是現如今各國的認定事實。”

野原夕夏點頭道。

“這麼說,我完全不需要擔心?”

“是的,德川君。”

林致國擔心極了。

野原夕夏越是從容,越能證明華夏之孱弱。

看來自己得加快速度了。

既然不能指望旁人來改變華夏之現狀。

那就只能由自己來親手操刀。

而第一步,便是儘快了結北平城一事,而後迅速回到關東地區,聯絡張彪、毛文灼等人。

不知此刻毛文灼究竟有沒有與張彪會師?

...

...

“毛兄弟,你我真是一見如故啊!”

九華屯土匪寨內,張彪端著碗酒,一飲而盡,哪怕時辰即將深更半夜,也阻礙不了他的興致。

“張兄弟,客氣了,有生之年能遇到知音之士,真乃幸事,不枉我跋山涉水前來貴地。”

毛文灼更是大喜過望。

原本他是十分嫌惡這個地方的,特別是當他得知這裡是土匪窩點時,那種抗拒之心更是直接抵達了峰頂。

好在,他是真的走不動了,於是就想著用介紹信,進寨討碗水喝,暫住一碗,等明日一早再離去。

然而待他一進寨子,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土匪山寨非彼土匪山寨,不僅被管理的僅僅有條,而且下屬還十分守規矩、遵人道,寨內沒有任何傷天害理之事,皆都是一群義士所居。

這就讓毛文灼改變了離開的想法。

隨後待進一步瞭解完張彪大當家後,他當即拍板留下來,與這群山匪共進退,同甘共苦。

這裡正是他朝思暮想之地,更是有望發展之所。

“毛兄弟,我可有許多事想要與你聊,你可千萬別醉了。”

“張兄說笑了,這才哪到哪,正巧我也有事要與張兄商榷,所以是萬萬不能醉的。”

“聽說毛兄是來自北平大學?”

張彪待酒過三巡後,進入了正題。

這兩天一直在與毛文灼對飲,都快要忘記了正事。

毛文灼的酒量那是真的好,而且為人也很十分豪爽,很討喜。

“是的張兄,此前我確實一直待在北平大學內學習,直到遇上林先生,隨後經由林先生的介紹,方才來到此地。不瞞張兄,剛來的時候,我確實有很多意見,但如今改變了觀感,甚至有些佩服張兄。”

“佩服我?毛兄應該不會是捧殺吧?”

“我毛文灼絕非阿諛奉承之輩,所言皆都是肺腑之言,張彪兄弟僅憑一人就可以將百人山寨打理的井井有條,由此可見,張彪兄弟具有很強的統帥能力,如今正是缺乏人才之際,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毛文灼煞是認真的說道,言語中的意思,不難猜。

“毛兄弟這是想...起勢了?”

張彪眼神一凝。

“不,在此之前,我想請問張彪兄弟與林致國先生是什麼關係?可以先說說這位林先生的底細嗎?”

毛文灼小聲問道,此刻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