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皮蛋瘦肉粥

陳默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她。，“我可是一路揹著你的人啊。”

林微微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心裡暗暗發笑。這個在末世裡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卻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林微微從空間裡掏出一個橙紅色的保溫杯，遞給了陳默。杯身上還殘留著她掌心的溫。

和楊小翔、白謙手中的一模一樣。

陳默接過保溫杯時，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心裡湧起一股暖意。末世開始將近一個月，他們每天不是啃乾糧就是吞嚥能量棒，勉強維持生命而已。乾硬的餅乾和寡淡無味的能量棒早已讓他們的味蕾變得麻木，胃部時常傳來抽痛感。

楊小翔迫不及待地將粥倒在杯蓋上，熱氣騰騰的香味撲面而來。他小心翼翼地吹涼後喝了一口，溫熱的粥水滑入喉嚨，胃部的不適感頓時緩解了許多。粥裡的皮蛋軟糯，瘦肉鮮嫩，還能嚐到薑絲的清香。

“天啊，這簡直太幸福了！”楊小翔捧著杯蓋，眼睛都亮了起來，“小班長，你該不會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吧？這手藝也太好了！”

白謙也忍不住點頭附和：“是啊，這粥熬得火候剛剛好，米粒軟爛但又不會糊，皮蛋和瘦肉的比例也恰到好處。”

林微微似乎要坐實這個“仙女”的稱號，又從空間裡取出一罐熱粥。她的動作輕柔而優雅，彷彿在變魔術一般，接連拿出四個精緻的木勺子，四個散發著香氣的茶葉蛋，四個熱氣騰騰的大肉包，還有一盒鮮豔欲滴的小番茄，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

白謙端著保溫杯，又喝了一大口粥，眼神中充滿崇拜：“小班長，你準備這些東西花了多久啊？總部發布預警資訊時，估計也就你認真對待了吧？”

楊小翔一邊剝著茶葉蛋的蛋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那問題來了，小班長自己吃什麼？總不能像植物一樣光合作用吧？你看這天，烏雲密佈的，太陽都快看不見了。”

林微微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發呆。作為一隻喪屍，她現在確實不需要進食。末世爆發的那一天，她就失去了對普通食物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對血肉的本能衝動。但她努力壓制著這種衝動，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只知道啃食血肉的怪物。

“真可憐。”陳默看著林微微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楊小翔和白謙也跟著點頭，為林微微準備了這麼多美味，自己卻變成了喪屍，連最基本的吃飯都做不到。

林微微看著他們同情的目光，心中更加無奈。她已經夠慘了，他們還要這樣扎心。小喪屍的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睛微微發紅。

陳默很快吃完了晚飯，摘下手套揉了揉林微微的頭髮：“別委屈，你想吃什麼？吃生肉就算了，太不優雅了。要不要喝血？我們幾個可以貢獻一點。”

白謙咬著肉包笑道：“這不就閉環了嗎？小班長給我們準備食物，我們再給小班長當食物。”

楊小翔聽完忍不住笑出聲來，差點被嘴裡的肉包噎住。

林微微無奈地撥開陳默的手。此時的她既不餓，對血肉也沒有任何慾望。她只是覺得有些孤獨，看著他們能夠正常進食，而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看著。

陳默低頭翻看平板電腦上的資料，發現普通喪屍確實嗜血好肉，但像林微微這樣既有意識又擁有異能的情況，資料中完全沒有記載。他皺著眉頭，手指快速滑動著螢幕，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白謙和楊小翔也加入查詢資料的隊伍，但翻遍了所有的資料庫，都一無所獲。末世來得太突然，很多情況都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圍。

林微微好奇地看著他們手中的平板和手錶，這些裝置似乎能夠連線到某個資料庫。她想開口詢問，但又怕自己的聲音會嚇到他們。

這時，安撫完倖存者的林鴻博走了過來，聞到空氣中飄散的香味：“什麼東西這麼香？”

楊小翔立刻遞上林微微為林鴻博準備的食物：“快嚐嚐，小班長準備的，香死了！”

林鴻博看了眼遠處正在吃泡麵的倖存者們，有些擔心：“你們不怕他們說我們搞特殊？”雖然他們是特殊小隊，但在這種時候，還是要注意影響。

話雖如此，他還是接過了那壺熱粥。比起乾糧和能量棒，這簡直是人間美味。熱騰騰的粥水滑入喉嚨，讓他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我們就這樣帶著小班長？”林鴻博一邊喝粥一邊提出了一個現實問題。雖然林微微現在看起來很正常，但畢竟是個喪屍，萬一控制不住本能怎麼辦？

楊小翔立刻不滿地瞪著林鴻博：“喂，你可是在吃小班長的粥誒！這麼香的粥，你還懷疑什麼？”

陳默更是直接把林微微摟進懷裡，像是在保護什麼珍貴的寶物：“林微微多好的，又不會腐爛發臭，你怎麼能嫌棄她？”

林鴻博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班長除了眼睛，其他地方看起來都很正常。要不找副美瞳戴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白謙和楊小翔眼前一亮：“這主意不錯！”他們看向林微微，發現她的眼睛確實有些嚇人，如果能戴上美瞳，應該就能完美掩飾了。

林微微從空間裡掏出一盒美瞳，但以她現在的狀態，很難自己戴上。她的手指有些僵硬，對著鏡子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誰是初戀情人誰來幫忙。”白謙和楊小翔異口同聲地說，然後齊刷刷地看向陳默。

陳默有些手足無措，他從來沒給別人戴過美瞳。但看著林微微期待的眼神，他還是硬著頭皮接過了美瞳盒。

最後三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手忙腳亂地幫林微微戴上了琥珀色的美瞳。過程中差點戳到林微微的眼睛，把她嚇得直往後縮。

“哇，太好看了！”他們齊聲讚歎道。琥珀色的美瞳讓林微微的眼睛看起來溫暖而富有生機，完全看不出喪屍的特徵。

林微微看著他們誇張的反應，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雖然她現在是個喪屍，但他們依然把她當成隊友，當成朋友。這種感覺，比任何食物都要溫暖。

。

林微微蜷縮在角落裡，百無聊賴地盯著天花板。水泥牆面上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紋，應急燈的光線透過縫隙投射下來。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種睏意來得莫名其妙。自從變成喪屍後，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之前的十幾天，她都是生龍活虎的狀態，完全不需要休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微微喃喃自語，聲音雖然還是含糊不清，卻比前幾天好了一些。

他們收拾完用過的保溫杯，給她她找了個更隱蔽的角落。破舊的紙箱和木板堆積在一起，剛好能遮住她的身形。

廠房裡的倖存者們也陸續找地方休息。有的人抱著揹包，有的人緊握著武器，三三兩兩地擠在一起。即便如此，他們的眼神依然透著惶恐，時不時警惕地打量四周。

陳默和楊小翔負責前半夜值班。兩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與平日裡打打鬧鬧的樣子判若兩人。

“最近的喪屍有點不對勁。”楊小翔壓低聲音說道，眉頭緊鎖。

陳默點點頭：“我也發現了。它們似乎更...有組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