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珩從房間出來之時,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了。

白色襯衣搭配著純手工定製的灰色條紋西裝,一條深紫色鳳尾花暗紋的領帶,手腕上價值百萬的手錶,無一不在述說著這個男人的不一般。

許珩有些不自然的活動了下身子,有些日子沒有穿得這麼正式了。

今天他要送一位好友出嫁,並給這位好友送上一份大禮。

許珩這些年會一直待在蓉城,今天的這位好友佔了大半原因。

張璐瑤,許珩的大學校友,閨蜜,兄弟以及救命恩人!

如果沒有張璐瑤,或許那年許珩就已經死了。

兩人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並不相識,只是因為那一場意外。

張璐瑤本是一位天之嬌女,大學期間就已經是民樂琵琶的國家三級演員,未來註定會是一位頂級的大師。

但就是這位天之驕子在那個晚上為了救許珩這個陌生人被歹徒劃傷了手臂,割斷了正中神經。

雖然事情發生之後,許珩不計錢財請來了最頂級的專家及時為她進行了手術。

手術很成功,恢復的也很好,並不會影響她以後的正常生活,但卻斷送了她的演奏之路,從此再也彈不了琵琶了。

按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惜兩人卻完全不來電,也沒有這個意思,後來慢慢就處成了好兄弟好閨蜜,很純粹的那種。

張璐瑤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也是一位很好的人,在那事發生之前兩人就已經在一起了。

這麼多年,始終都在一起,不離不棄。

對於女友因救許珩而斷送了前程之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麼多年,他也很清楚許珩為了女友受傷的手做了什麼事,雖然他不知道許珩到底用了多少錢,但他很清楚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負擔得起的費用。

他和女友都是蓉城人,畢業之後就回到了蓉城,卻沒想到許珩毫不猶豫就跟了過來並一直持續不間斷的想方設法去修復女友的手。

他們自己都放棄了,卻沒想到許珩始終沒有放棄,可惜天不遂人願。

終於,在今年他們決定結婚了,結婚之前他們一起找了許珩,一餐飯一頓酒,一席話。

他們終於勸說住了許珩!

許珩最終也決定在他們結婚那一天送他們一份大禮,了結這一份恩情。

而今天正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整個酒店在許珩的安排下,已經清場,今天,除了手持邀請函的親朋好友,誰也不能進到酒店之中。

此時的紀雙也已經換了一身禮服站在房間門外候著,見到許珩開門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許總,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下去嗎?”

“走!”

紀雙很自覺的伸手挽在他的手臂上,她已經習慣了許珩拿她當擋箭牌。

雖然她很樂意當這個擋箭牌,但她也很清楚許珩根本就不喜歡她,也許有一天她可以成為許珩的女人,但絕對不會成為許夫人。

當氣場全開的許珩帶著一襲華貴禮服外加全身珠光閃耀的紀雙出現在張璐瑤和她的新郎面前的時候,兩人驚呆了。

就算他們認識許珩已經七八年之久,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許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紀雙。

張璐瑤震驚之後看了眼右手手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如果手臂沒有受傷,自己是不是有機會穿上如此雍容華麗的禮服登上舞臺演出。

不過那絲失落轉瞬即逝,搖了搖頭,記得當年剛剛手術之後,右手連寫字都難,經過這些年的康復,如今也能勉強拿起自己的琵琶,更有即將成為自己老公的新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許珩笑著對兩位新人說道:“八年長跑,終於跑夠了呀,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紀雙鬆開挽在許珩手臂上的手,拉住張璐瑤的手笑嘻嘻的說道:“瑤姐,新婚快樂!”

“謝謝!”

道完謝後,張璐瑤才疑惑的看著兩人說道:“你們搞什麼鬼,今天是準備要把我們的風頭都給搶光嗎?”

“怎麼可能,就你身上的鳳冠霞帔,我們這禮服再華麗十倍也搶不走一絲一毫的風頭!”

這話倒是沒錯,這一身鳳冠霞帔足足花了他們兩口子二萬大洋,沒有任何禮服能在如此雍容華貴的鳳冠霞帔下不黯然失色。

只是他們怎麼會知道,許珩還付了足足二百萬。

許珩對著一個方向勾了勾手指,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立即抱著一個資料夾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總經理。

許珩接過他遞上來的資料夾,翻看一遍之後,隨手拿過桌上的兩個紅包,將上面的內容一遮,獨留簽字的位置。

隨後說道:“璐瑤,來,這個位置簽字!”

紀雙笑著鬆開張璐瑤的手,拿過一支簽字筆遞給她。

張璐瑤沒整明白這兩人搞什麼。

“這什麼東西啊?”

雖然不明白,不過也不妨礙她相信許珩,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名字。

“新郎,你要籤不?”許珩示意了下新郎。

不過顯然兩位新人對許珩的行為有過猜測。

新郎搖了搖頭道:“阿珩,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這些年你對我們的照顧,欠瑤瑤的恩情早就還完了!”

許珩笑了起來,也就是這兩口子,要換做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可能在蓉城一待就是六年時間。

新郎既然不想籤那就不籤吧,反正這份合同也是給張璐瑤的。

將資料夾一合,遞給邊上候著的酒店負責人。

隨後拍了拍新郎的肩膀,沒有再說話,帶著紀雙走到好友的那桌坐下。

這一桌人,許珩大都認識,倒也能聊得起來。

沒有多久,吉時一到,婚禮就正式進入了正題。

許珩默默的看著,看著,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絲結婚的衝動。

這些年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只是沒有一個女人能被他承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

父母催婚不斷,除了身邊的紀雙,還沒有哪位女孩有資格被他帶回老家,帶到父母面前。

而紀雙之所以能被他帶到父母面前也僅僅只是因為她是他的貼身保鏢,當然,無父無母的孤兒身份也算是一個原因!

曾經和他有過關係的女孩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可惜這些女人之中沒有一個能讓他產生結婚的念頭。

想著,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停車場遇到的那個女孩的容貌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許珩再一次笑了起來,怎麼會想起這個只是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路人。

婚禮過半,紀雙看了下時間,對著許珩說道:“珩哥,時間差不多了!”

許珩抬手看了下手錶,一點了,三點半的飛機,去機場還得一個小時,確實該走了!

起身扣上西服的第一顆釦子,跟同桌的這些朋友們道了個別,帶著紀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