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完成。”
機械而又冷漠的聲音輕聲地在頂層的辦公區響起。
“知道了，下去吧。”
沒有絲毫的起伏，彷彿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已。
“別讓人發現。”
罷手，示意身旁的人離開。
如何才能不被發現？這個在有著塞維監測的範圍裡，貌似是不存在的，但凡事有例外，不是嗎？
“是。”
噠噠的聲音響起，由近及遠，直至再無任何聲響。
“叮～”
許久無聲的頂層電梯響了起來，是裴溪他們。
就怎麼直奔辦公區了？這麼明晃晃？
既然是同一個大廈，那佈置也就相差無幾，只是與之不同的是，辦公區的佈置較第六十六層的清晰，辦公區域都在中段，各有門戶，簡潔明瞭。
所以裴溪才會認為是明晃晃，不過她顯然想太多。
又沒有什麼，不就是個釋出會事故，為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回來？
既然幕後的人能那麼做，應該是預料到了結果會如何，如此的話就不需要顧慮了。
這也是姜澤成剛剛和嚴肅商量好的。
“咚咚～”
一行人剛到姜澤成的辦公室沒多久，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接著就見門被那人推開。
這個人是誰呢？裴溪有些疑惑。
給姜澤成送飯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她卻很少在這一層樓看見有別的人，畢竟大區域，空蕩蕩的也算正常。
來人的模樣只能用普通來形容。男人，中等身材，還有一點微微凸起的小肚腩。最為特別的是面部，狹長的小眼睛，還有一個鷹鉤鼻，其他的？眉毛是眉毛，嘴巴是嘴巴，沒什麼特色。
按說照這樣的配置，給人的應該是兇巴巴的感覺，但那人嘴角帶笑，看著不像是溫和，更多的是感覺到的諂媚。
“小姜回來了啊，怎麼不讓人給我打聲招呼，我也好派人去接你。”
人未到，聲先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先聲制人？
從這人一開口，裴溪就覺得他不簡單。
“噢，對了，你沒有受傷吧？都怪我，開什麼破緊急會議，還把你們給耽擱了！我真是……唉！”說完重重地一嘆，好似有著無限的懊惱悔恨之意。
有綦江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招，弄得姜澤成有些措不及防。
這有綦江長本事了啊，居然學會了先發制人。
嚴肅看著頭髮絢爛的有綦江，都五六十的人了，還跟個小夥子一樣，那麼的趕潮流。
今年流行的好像是棕綠色，所以趕潮流的有綦江當然沒有錯過。
剛才有綦江是逆著光，所以裴溪還沒能發現。隨著有綦江的走進，她這才看見那“有故事”的頭髮。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兒綠？
大叔，您老這審美不行啊！
管你那麼多，他有綦江年輕著呢，正值壯年，還要多多體驗這大好的生活！
“有叔。”
姜澤成同有綦江打了聲招呼，邀請他到休息區坐下。
“說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叔，叫哥，你叔、叔的叫著，都把我叫老了。”
嗯？你以為你的髮色“潮流”就年輕嗎？大叔啊，機體功能，新陳代謝啊！
裴溪聽姜澤成的稱呼，大致知道來人是誰了，只是沒想到這有綦江的“顏值”居然這麼厚。
“有哥。”
姜澤成也沒跟他多計較，順著他說的就叫了。
“這才對。”
這畫面，怎麼那麼像岳母逼著女婿改口呢？
裴溪：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咦？嚴教授也在啊。”有綦江像是剛看到嚴肅似的，驚訝的有些做作。
這個臭老頭怎麼也在這，一張臭臉，看著就讓人煩。
“嚴教授怎麼也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有綦江反客為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裡的本是姜澤成的辦公室。
主人想讓誰來就讓誰來，關他什麼事。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還有自己多大歲數了，心裡沒點數嗎？居然還對著小輩稱哥！”
嚴肅和有綦江差了大概有15歲，一個八十歲，一個六十五歲，而姜澤成只有三十歲。
沒想到，嚴肅的嘴巴也有這麼毒的時候。
裴溪哪裡知道，對於自己看不慣的人，嚴肅說起話來是一向不留情的。
“哎！話不能這麼說。這叫哥，不是顯得我和小姜關係好嗎？”
死老頭，你才老呢，我可年輕著呢。
本來兩人之間按說是該“總總”互叫的，但偏偏有綦江覺得那樣顯得太過生疏，所以除了明面上是“總”之外，其他一概不叫。
“有哥，除了之前所說的事之外，不知道你來我這裡，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有事說話，沒事走人。
裴溪對於姜澤成的這句話的理解就是這樣犀利、直接。
“高手”過招，柔中帶剛？
“當然。聽說咱們集團這次的釋出會被搞砸了，你有什麼想法嗎？還有啊，這釋出會還會再開嗎？”
地平線集團的釋出會同其他的釋出會不一樣，每次釋出會必須將所有產出的機器人售光為止才可以結束。
那麼多的機器人，有的人也許覺得不可能，但是那種不可能是不會發生在地平線集團的產品上的。
即便是窮苦人眾多，但是富人也是不少的。還有富人之間常見的攀比現象，再加之機器人又是個熱門，所以，姜澤成他們的機器人是不愁出路的。
“想法，暫時是沒有的。至於釋出會，明天還會繼續。”
要說姜澤成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至於有綦江信不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哦？是嗎？所以嚴教授是來討論這件事的嗎？”
真當我有綦江傻嗎？沒有想法？怎麼可能！
“是。”
嚴肅言簡意賅，一個字就可以解決的答案，他不想跟有綦江再多廢話幾句。
有綦江：破老頭！！
“那你們是準備單獨討論呢？還是開個會議？”
有綦江能問出這種話來，就證明他並不想讓這兩個人單獨進行對話。
不為其他，僅僅是為了自己。
“既然有哥這麼問了，那當然是要開個會議商討了，畢竟是有關於集團的利益問題。”
聽著姜澤成對有綦江的稱呼，裴溪感覺到格外的彆扭。
這稱呼聽著真刺耳，尤其是再看著有綦江有些微禿的前額，感覺是愈加強烈了。
“那就好，我也正有些想法想交流呢。”
正題話到此落下，有綦江看著坐在沙發邊緣的裴溪，擠了自己的小眼睛，略帶八卦的問道：“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