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錢府上下人等已被全部緝拿歸案,還請王爺發落。”

“有名單嗎?”

張二愣了一愣,看向了一旁的臨晉,臉上顯出為難之色。臨晉眉頭微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抱拳對葉楓說道,“王爺,錢府上下雖說已被拿下,但是好歹也是要有個由頭才是了。”

“由頭?”葉楓手指不自覺的觸控著瓷杯,略加思索,便想到了一個可用的說法。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心中一凝,突然轉口問向臨晉,“你即是想為他開脫,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心中已有了法子?”

臨晉當即抱拳道,“為王爺排憂解難,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由你來辦。不過...”葉楓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女子的容貌,心中略有些不安,忙開口問道,“那錢大富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錢甜?”

這種事情,臨晉自然是不知道的,眼珠子一轉不由得看向了旁邊的張二,給張二使了一個眼色,張二開口回道,“回王爺的話,屬下抓的人中,只有一個女眷,不過那婦人好像是那錢大富的妾侍,並不是他的女兒。”

“我不是說你抓了他的女兒,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錢甜?”見這張二暈頭暈腦的,笨的實在是不像話,葉楓著實有些著急了。

“這,這兒,屬下,屬下不知。”

“下去吧,下去吧。”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葉楓心中不免有些厭煩。

張二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臨晉,抱拳退了出去。

“王爺,屬下馬上就派人去調查此事。”

“恩,在調查清楚之前,錢大富你先不要碰,至少,要讓他先活著,明白嗎?”

“喏。”臨晉也不多問什麼,奉命辦事就是。

葉楓沉默半晌,突然問道,“他們的後事,都辦完了嗎?”

“按照王爺的吩咐,屬下已經派人將他們一一安葬在了那片山坡上。周圍也都設定了王爺所說的圍牆,還特意囑咐過那裡的里長,不允許其他人前去打擾。”

“好,辦得好。魂歸故里,或許是我能為他們做的最大幫助。”葉楓輕微的點了點頭,仰面將滲出來的眼淚悄悄嚥了回去。“那第二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第二件事?”將葉楓之前的吩咐,一一在腦海中閃過一遍,臨晉這才想起王爺指的是第一次談話時說的內容,當即便壓聲回道,“屬下已查明,孫小姐的墓,在護城河外西南一里處的孫家屯。”

孫家屯。

“都尉,大人都站在那裡兩個時辰了,這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看著站在一則墓地前面的葉楓,微風吹過,那羸弱的身子輕微打了一個顫,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又恢復了之前的筆直。面無表情的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波瀾,臨晉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

“對不起,因為我,才害得你枉死。你還那麼小,那麼可愛,天真無邪的你,純真善良的你,這段時間裡,每一個夜晚你都會出現我的夢裡。你的笑容還是一樣的燦爛,性情還是那樣的活潑,撒著小脾氣跟我鬧彆扭。”

“你,還是你。可,我卻已不是我。”

“王爺”

“回去吧,我累了。”

葉楓疲憊不堪擺了擺手,扶著胸口登上了馬車。

“回驛站。”

臨晉左右看了看隊伍,騎上馬車旁的白馬,隊伍便開始一點點的出發了。

與此同時,墓地前面的草堆中,走出身著一襲淡藍色緊身長袍的孫嘉樂。看著坐著馬車離開的葉楓,孫嘉樂盛怒的臉上眉頭緊皺,眼中全是濃濃的恨意,激動之下,右旁的花草都被他給折了個粉碎。

“我好恨,好恨吶!”

“啊~”

驛站。

“咳咳,咳咳...”

“臨晉,昨天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咳咳...”

見葉楓咳的厲害,話都說的不囫圇了,臨晉擔憂的說道,“王爺,李大夫早先吩咐過了,您舊傷未愈,還不能太過於勞累,您要不先行回房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由屬下去辦吧。”

“咳,我,咳,我沒事。”

葉楓微微擺了擺手,接過一旁遞過來的茶盞,先喝了一口,覺得喉嚨中舒服了很多,這才說道,“我怕我再不抓緊做的話,以後就真的做不了了。”

“王爺!”

聽著葉楓說的話,臨晉沒來由的一陣感傷。

“錢甜的父親就是錢大富,是吧?”

“回王爺的話,是的。”

“去縣衙,我,本王要親自審理此案。”

葉楓的話到半處,一轉眼嘴裡的口氣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對葉楓語氣上的變化,臨晉絲毫沒放在心上,只是在擔心其他的事情。

“王爺,您的身子要緊吶,那些小事就讓屬下去辦就好了。”

“不用,本王要親自審理此案。”

孫府。

“葉楓!葉楓!葉楓...”

“少爺,少爺你這是怎麼啦?”

接到門房李山的通知,孫伯一路小跑著從內院中趕了出來。剛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歸來的孫嘉樂。

“少爺,你不是去祭拜小姐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孫伯,我沒事,我沒事,沒事。”

擺開孫伯的手,孫嘉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一步一顛的走進了內院中。看著孫嘉樂離奇的背影,孫伯一臉的擔心,“少爺,你這是怎麼啦?”

“哈東!”

“小的在。”

“你來說,少爺不是去看小姐了嗎?他之後又去了哪裡,見了誰?”

從孫嘉樂嘴中問不出什麼,孫伯便想著問他的隨從哈東。

“孫伯,我就陪著少爺去了小姐的墓地,其他的地方哪裡都沒有去,小的也沒看見少爺見了誰。只知道,少爺在小姐的墓地呆了很長時間。”

“墓地?”

孫伯摸著鬍子,默唸一聲。

“難不成,除了少爺,墓地裡還有其他人去了嗎?”

“可是,孫家並沒有什麼親戚在縣城中啊。難不成是小姐的好友?可,那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