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春生望著錢風語,開口如此詢問。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而且很嚴峻的話題。

聽到錢春聲開口說出此話,在場的其餘錢家人,也都紛紛的望向了錢風語。

想要聽聽錢風語有何話說。

畢竟此時他們錢家,已經是沒落至此,遭此劫難,元氣大傷。

之前他們錢家準備舉族投靠陳家,但被拒絕了,只是暗中收了不少的好處,並給他們錢家尋了一處安身之處。

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家又怎麼可能會接受錢風語?

雖然錢風語姿色還不錯,而且天賦還行。

但陳家是越州的第一修仙家族,築基期修士還也不少。

想要一些貌美的美妾,可以說是根本不費摧毀之力。

只要有這樣的念頭升起,並在外面傳出風聲來,立刻便有很多的人會投懷送抱。

甚至於就算是不傳出這些風聲,也一樣會有人投懷送抱。

錢風語姿色雖然不錯,可陳家那些築基期的高人,真不一定會將她收在身邊,哪怕是作為爐鼎也是如此。

陳家明顯示不想招惹他們錢家這個麻煩,陳家還有陳家的一些顧忌。

並且錢風語到陳家的一個重要條件,就是要陳家和林家為敵,至少要擊殺那林世峰。

雖然林世峰看起來,似乎是林家的一個無足輕重的族人。

但是在場的這些人,都已經得到了秘密訊息。

知道林世峰乃是林家準備好好培養的種子。

林家對其無比的看重,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出手對付並斬殺了林世峰,那林家必然會暴跳如雷。

林家未必會因為他錢風語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便會如此作,徹底得罪林家。

和林家這等築基期家族之間,引起這麼大的仇恨了。

面對錢春生的詢問,錢風語想了一下道:

“我到陳家那邊,自然有辦法能夠說服陳家之人,將我留在身邊做侍妾。

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讓陳家族人,為我出頭除掉那林世峰。”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無比自信。

但是具體她透過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達成這些她沒有說。

但是看她的神情,以及語氣應該不是在說假話。

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假話的必要。

聽到錢風語如此說,在場的一些錢家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明智的沒有在開口詢問。

錢風語具體的操作,因為從錢風語方才的話語之中,他們已經聽出來了,錢風語不願意講。

但他們也能夠看出來,錢風語並沒有說假話。

因為在這種情況之下,沒有任何說假話的必要。

眾人也是顯得有些沉默,一個新的選擇再一次出現了他們錢家眾人面前。

是讓錢風語這個他們族中的,當做種子來培養的人,嫁到陳家委曲求全,成為陳家之人,為他們的族長報仇。

還是讓錢風語接著留在錢家,成為他們錢家復興的一個希望?

如此沉默一陣之後,還是錢春生再一次的開了口。

“風語,你如此選擇有些過於悲觀,過於辜負族長。

族長如果還在,定然不會讓你做出此等事情。

你是我們錢家如今天賦最好,最有望突破築基期的人。

你去了陳家,已經成為了陳家的人。

我們錢家今後想要再次出頭,擁有築基期強者。

重回之前的盛況,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你也是我們錢家最後的希望了。”

聽到錢春生如此說,其餘幾個錢家人也都點了點頭。

錢風語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道:

“春生叔你如此說,也有些不太對。

若是祖母還在有,有築基期修士坐鎮,我們錢家還有一定的財力,或許還能夠得到一枚築基丹。

在今後我有不少的希望築基成功。

可是現在,我們錢家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根本沒有能力,再獲得築基丹。

便是獲得了築基丹,相信越州的其餘家族,也不願意再看到我們錢家出現築基期的強者,給他們爭奪有限的資源。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想要築基,可謂是千難萬難。

說句不好聽的,根本沒有什麼希望。

而且我們錢家這個時候,雖然依靠賄賂陳家,最留住了一些資產,還擁有一個一階綠洲,作為棲息之地。

但是情況並不容樂觀,沒有了築基期強者坐鎮,我們錢家根本就是無根之萍。

而我們和陳家之間的聯絡,僅限於上一次的交易。

交易已經結束之後,陳家自然不會多管我們錢家,如此下去可不好。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來到陳家,去給陳家的築基期強者做侍妾。

若是所料不差,我大機率能夠說服陳家族長陳延平,將我給收在身邊。

到了那時,我們錢家就和第一築基期家族陳家有了一個密切的聯絡。

雖然只是一個侍妾,甚至於是爐鼎,但也終究有些不同。

有了這層關係在,那其餘的人家就不太敢在打我們錢家的主意。

我們錢家的族人們,就將有一個比較穩定的生存環境。

有了陳家無形中的庇護,錢家子弟,才能夠生存的更好。

才有今後再出現一些精彩絕豔之輩,有天賦者才有築基的可能。

而且我去了陳家之後,若是表現的好,依照我的資質,也有一定的可能,會得到陳家人的重用,甚至於能夠讓我走進築基期。

到了那時我雖不是錢家之人。

可心還在錢家這邊,對錢家終究還是有了不少的幫助。

就目前來看,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錢風語的這一番話。

錢春生等人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不少人都是面露思索之色,他們非常不忍錢風語去做侍妾,甚至於是爐鼎。

畢竟這可是他們族長的親孫女。

族長剛死,就讓族長的親生孫女做著這樣的事情,實在對不起人。

而且這也是他們錢家如今資質最好,容顏最為上乘的女子。

而那陳延平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兩百歲了。

真的算起來,竟比風語的爺爺都要大。

她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跟在其身邊做侍妾,實在是有些讓人難受,過於屈辱。

可是卻又覺得,錢風語所說非常的有道理。

他們錢家現在沒了築基期強者,當真是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一番的商議之後,最終還是同意了錢風語如此做。

“風語,你如此做,把握有多大?”

錢風語聞言看了一眼錢春生道:

“春生叔,差不多應該有九成的把握。”

錢春生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詢問錢風語透過何等方法,讓陳延平這個可以說是如今的越州第一人,將其收在身邊。

事情商議結束之後,錢春生等人都從此處離開,只留下了錢風語一人。

錢風語此時一身孝衣,在為她的祖母守孝。

眾人都離開之後,她起身來到了走到了錢芳杏靈牌前面。

點上了幾一炷香,將之插上在錢芳杏的靈牌之前,眼眶有些溼潤。

看著自己祖母冰冷的靈位,她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在世之時,她的日子過的是何等之幸福和安逸。

若是祖母還在,她哪裡還用受此等著屈辱?

“祖母,您不要怪風語,做出如此有辱門風的舉動。

實在是……實在是不這樣做的話,我們錢家根本生存不下去。

您也說過,身為錢家之人,便必須要為錢家作出一定的貢獻,擔負起應當應的責任。

之前一直是您在撐著,現在你不在了,該孫女將這個擔子給撐起來了。”

她出聲如此說道,聲音不大卻顯得非常的堅定。

良久之後,她站起身來,擦乾眼淚,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所有的柔弱被盡數收起,消失不見。

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祖母,那靜靜立在那裡的靈位。

錢風語不再有任何的猶豫,起身離開洞府,朝著陳家而去。

隨著錢風語走出洞府,錢家不少人,都自發的來到外面,為錢風語送行。

錢風語一路走到他們錢家外面,回頭對著眾多依依不捨,甚至於有一些低聲哭泣的錢家人,展顏一笑。

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方錦帕。

手中法訣掐動,那錦帕便為之大漲起來,變成了三丈左右。

她緩緩走向錦帕,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眾多的錢家人。

暗中銀牙一咬,那錦帕便靈光大放,憑空而起,載著錢風語遠離了,朝著陳家而去。

錢春生等錢家人,站在這裡看著遠去的錢風語,一時之間,默默無言。

氣氛顯得格外的凝重,有的錢家之人,雙拳緊緊握著,雙目發紅,心中下定了決心,決定今後一定要好好修煉。

記住今日的屈辱時刻,要儘可能的讓錢家變得更好,不在受此等屈辱……

……

陳家陳延平盤坐在洞府之中,進行修煉。

此時的他,看起來依舊非常的沉穩。

並沒有因為不久之前主持瓜分錢家之事,能為進一步在越州這裡彰顯了他們陳家的力量,並獲得了諸多實際好處,而有任何的欣喜。

他經歷過了很多的大風浪,陳家便是在他的手上開始強勢崛起的。

那些事情雖然不錯,可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也就是在這種時刻裡,錢風語來到了陳家所在之地。

經過了一番的訴說,兩日之後,錢風語終於被陳延平這個陳家族長所知道。

“錢家的一個後輩,她這一次來做什麼?”

陳延平看著面前的陳大海,微微的皺了一些眉頭,覺得有些奇怪。

也覺得陳大海做的事情,有些不太妥當。

錢風語此女前來,打發走了也就是了。

還要專門通報給自己又做什麼?

此時他們陳家,不宜再和錢家有什麼接觸。

現在的錢家也可以說是,被吃幹抹淨,沒有了太大的價值。

將錢家人弄到身邊,反而會是累贅。

並招惹一些不必的麻煩,非常的不划算。

不過他也知道陳大海的性子,做事情比較穩妥。

可能這個事情當中,有一些非同一般的事情發生。

否則的話,依照陳大海的聰明程度,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專門兒前來於打擾自己,與自己說此事。

當下便道:

“大海,那錢家女子此番前來,可是說了什麼重要訊息。”

陳大海聞言道:

“回族長原本那時候,我是想要將此人給打發走了,不再加以理會。

不過此女卻不走,口口聲聲說要前來見族長,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族長訴說。

說族長若是得到了她所說的這個訊息,肯定見她。

而且她還說這個訊息很是重要。

族長若是錯過,今後必然會後悔。”

陳延平聞言,眉頭挑了一下。

望向陳大海道:

“那她有說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陳大海搖頭道:

“此女口風極嚴,說除非見到你,才會說這個事情。

她說這個事情過於重要,不然的話,她誰都不會告知。

我見她說的,信誓旦旦,一番思量之下,最終還是決定前來,將此事告知族長,讓族長你進行定奪。”

說罷之後,又望向族長道:

“也不知道這此女所言,是否為真。

不過想來,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這事情上來欺騙族長。

她所說的事情應該不小。”

陳延平穩言點了點頭道:

“有點些意思,既然如此,讓她進來與我相見吧!”

他如此說著,眼中閃過一些好奇,同時還有一絲微笑閃過。

希望這錢家的小輩所言屬實,不是虛言相欺。

倘若當真是虛言相欺,那他可不會有任何的客氣。

過了一陣之後,錢風語在錢大海的引領之下,走了進來。

錢大海對著陳延平拱拱手,很快就出去。

將這洞府留給了陳延平和錢風語二人。

陳延平打量了一眼錢風語直接了當的開口道:

“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當面稟告。

現在你來也見到了我,便開始說吧!

所為何事,你所說的重大事情又是什麼?”

錢風語對著陳延平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道:

“我此番前來,是想要成為您的侍妾,跟在你的身邊。”

陳延平聞言一愣,這個提議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目光不由的在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身上打量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