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彥的藥劑一如既往得見效快,止血很快,不肖片刻,傷口處便只留下極淺的新長成的粉嫩的肉痕。

“內傷還需要養些時日。”青彥提醒到。

“你很優秀,”Dr.蘭諾有些懶散得開口,彷彿沒有注意到青彥手上動作的停頓,“星際給藥劑師的待遇一向很好。”

青彥繼續給他上著藥

點到為止,Dr.蘭諾沒有繼續追問,好似只是無意提起。

Dr.蘭諾動了動胳膊腿,骨節發出了幾聲脆響,起身道,“麻煩你了,我先回了。”

然後顧自離開。

青彥還蹲在原地看著他走遠,微低下頭,手上握著兩團沾血的棉絮,默默收緊,放進了口袋裡。

“藥劑很出色。”格林恩看著手臂上的傷口迅速聚攏、癒合、只留下一道淺痕。

星際最為流傳的藥劑也不過是快速止血而已,能做到腐肉新生快速癒合的也只有治癒系異能者。

這種藥劑若是總在戰場,可想而知傷亡會減輕多少。

而這樣的能力,更不可能會被捨棄、流放到Abondon,因為珍稀。

“嗯。”布萊克點頭,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眸中劃過一抹深色,往另一處傷口上倒藥劑。

另一邊,奧芮傑轉了轉藥瓶,往耶利安的背上糊去,不忘嘲諷,“就地而坐不符合你的優雅吧?”

耶利安只是攏了攏長髮,小心得沒讓藥劑沾了上去,一貫矜貴得體的笑,“我沒那麼苛刻。”

“呵。”奧芮傑手下用力了些,疼得耶利安維持不住笑容,表情有些僵硬。

“還是這個樣子比較順眼。”奧芮傑咧著嘴笑。

耶利安側頭看了他一眼,如刺蝟般的少年難得露出陽光的笑容,唇角勾出一抹笑,“也許吧。”

耶利安的聲音一貫得優雅華麗,放低時帶著些許溫柔。

就像是一位寵溺弟弟的兄長。

奧芮傑一愣。

糟糕的錯覺。

奧芮傑狠狠擰了眉頭,神色有些懊惱。

手上動作也敷衍了些。

然後便是匆匆離開。

耶利安撿起他遺落的藥瓶,目光在青彥身上滯留了片刻,面色有一瞬間的冷凝,把藥劑收了起來,起身拍去灰塵,整理了衣物的褶皺後離去。

眾人散去,最後只留下瑞德以及青彥。

“你怎麼了?”青彥開口,他注意到瑞德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我,”瑞德動了動腳踝,又些刺痛,眸中閃過疑惑,可在青彥的攙扶下起來後走了一步又否認了錯覺。

“沒什麼。”瑞德道。

“腳踝這裡,你曾經受過傷?”瑞德的表現很明顯,青彥自然沒有錯過他的動作,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他的腳踝。

“嗯,腳筋斷過,”瑞德點了點頭,並不放在心上,“做了手術接回來了。”

在星際只要不是精神和腦部受損,肉體上的損傷都能治療完好,即便是截肢也能用高科技材料替代,肉眼無法察覺與正常的區別。

青彥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兩人一起往會走,瑞德知道他沉默的性子,便主動提了話,“你是個天才,”

青彥聽過很多這樣的誇獎,性子雖然靦腆對於自己的能力卻是自負而坦然的。

而這樣的話一般都是有下文的,果然便聽到瑞德問,“我能知道你為何被流放嗎?”

這樣的天才罪犯,會被賦予許多特權,流放只會是浪費人才,對於他們,大多數時候星際採取的方式是收編藏匿。

瑞德對他的瞭解不多,初見時靦腆羞澀不敢與人直視,比起最初,這個瘦弱的青年如今已經開朗了許多。

青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咬了咬唇,小聲道,“違禁藥劑。”更多的卻是沒有說。

瑞德挑眉,有些恍然,“關於基因?”

“是的。”青彥點頭。

這到是不奇怪了。

自從那場滅世的浩劫後,少數人類爆發異能並延長壽命,而與此同時繁衍能力銳減,星際一直未停止開發解密人類的基因,可同樣的,基因戰爭也從未停止。

如同道格的基因改造藥劑,重塑異能提升精神力的成功率僅達0.3%,而引發精神力風暴的可能性高達98%的可能性,仍有不少人選擇使用,從而在星際各地引發了大大小小的精神風暴,傷亡重大。

而最典型的事件便是聯邦一位精神S的教官違禁使用後失敗造成了整個軍校風暴傾軋,導致三分之一的學員死亡,二分之一的學員精神力退化成C等。

對於本就珍稀的人口來說,十分嚴峻。

然而由於星際人感情淡泊以及對強大的追求,即便被明令禁止,精神風暴屢見不鮮。

也因此,基因改造被立為禁藥,刑法極為嚴重。

若是因為這事,青彥被流放也不無可能。

但原因當然不可能只是“違禁藥劑”四個字那麼簡單,但安德魯森也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在這裡的人,都身負秘密。

即便是那兩位押送者。

也包括他。

在這天深夜,瑞德把已經睡熟了的嬰兒放進了膠囊艙,給他蓋好被子,一個人出了房門。

而在他走後,一個瘦弱的身影悄悄進了他的房間。

而夜晚爬上山頂的Dr.蘭諾正巧旁觀了這一切,挑眉輕笑了一下。

依舊是那天撞見一場苟且的地方,依舊是曖昧的聲響。

道格衣冠楚楚,面部表情也頗為冷淡,而他身下之人也並非那天撞見的那位。

瑞德冷眼旁觀著對面的情事結束。

道格斜睨著他,輕笑了一下把方才還親密無間的身下之人踢到一邊,便大刺刺得走了過來。

他身上有著濃重的麝香味,撲鼻而來,瑞德下意識得皺眉退後了一步。

對方便笑著往前進了一步,壓迫性十足,他抬手捏住了瑞德的下巴。

他比瑞德要高一頭,他低頭湊近了他,低聲笑了一下,頗為曖昧得在他耳邊道:“好久不見,小甜心。”

“十五年。”瑞德沒有掙扎,冷聲答。

“嗤,還是那麼無趣。”道格撒開了手,出聲嘲諷,“怎麼聯邦沒有好好犒勞你這個大功臣,反而把你丟在了這裡。”

瑞德眸中傷痛一閃而過,冰冷的眸子看著他,“你做了什麼?”

“告訴了他們一些事實。”道格輕笑,曖昧道,“比如,那些訊息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我告訴你的。”

瑞德面無表情,聽完了話便打算轉身離開。

“我這裡還有一個訊息,想知道嗎?”道格慢條斯理開口,。

瑞德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背影融入了黑夜。

身後人便笑,道格撫上面頰上的那道疤痕,目光陰冷得如同毒蛇,可他說出的語言卻溫柔又寵溺,“小甜心,還是那麼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