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問，張耶冷哼一聲：
“你想知道答案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說說又是怎麼曉得碎片在馬老狗手裡？”
當初從懸崖下找回辛宇掉落的揹包後，因為都明白黑耀輪盤最後一塊碎片至關重要，歸屬問題他和馬秀蓮爭了一路！最後他那個胳膊肘一直朝外的閨女把碎片交給了馬秀蓮，為此他心裡不痛快了好一陣兒！秀水鎮之行只有他們幾人，再無其他。而據馬秀蓮說為保萬無一失碎片他一直貼身保管，從未離開過他視線，當時被迫交出後氣的光頭大漢差點吐血！
所以，張鈺又是如何知道碎片藏在馬秀蓮身上？
山風吹起，黃色道袍飄飄，張鈺神情莫測。陰鬱的眼睛瞟過幹瞪著眼等答案的光頭大漢，他淡聲總結：
“你還指望他？馬禿驢就是個蠢貨！”
張耶難得附和的點點頭：
“這話倒不假，馬老狗一直是個蠢貨！”
張鈺又道：
“其實我一直想不通，逍遙宗好歹也是傳承多年的名門望族，郭老兒最後怎麼會把宗主之位傳給馬禿驢！不可否認他在修煉上的確有些天賦，可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蠢如笨驢，根本不具備統領一派的能力！難道郭老兒是想徹底毀了逍遙宗？”
“你這話又不假。”
張耶又連連點頭，今天第二次附和曾經的兄弟：
“馬老狗愚昧蠢笨，長的嚇唬人也就算了關鍵還沒情商，他這樣的放在老張家想給我提鞋我都得考慮考慮！也就是逍遙宗有之前的老底兒，現在又有幾個得力弟子幫忙管理經營著，光靠他一個逍遙宗怕是連個菜葉子都剩不下！”
“還有，馬禿驢…”
“夠了！給我閉嘴！”
隱忍多時的光頭大漢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一雙大眼珠子狠狠瞪著一唱一和的倆人，後槽牙恨不得咬碎：
“你們他孃的都有毛病還是怎麼著？不提老子不會說話是吧！再多說老子一個字，老子他孃的跟你們拼了！”
媽的，這倆貨一口一個“馬老狗”，一口一個“馬禿驢”，滿嘴噴糞就可著他損，合著薅羊毛就擱他一個薅是吧！敢情張家兄弟在他身上找默契呢是吧！
哇呀呀氣煞他也！
其他幾人，看天的看天，瞅地的瞅地，全都拿出畢生定力壓制瘋狂上揚的嘴角兒…不得不感慨，其實有時候做人真的挺不容易。
被懟的張耶顯然話還沒說完，吊著眉梢繼續吵吵：
“你咋呼啥、我說的哪兒不對…”
“閉嘴！”
“閉嘴！”
張甜和薛子寒同時伸出手去捂那張就會惹禍的破嘴。
嘴被上了“雙層保險”的張天師還不甘心的梗著脖子嗚嗚，被親閨女狠狠瞪一眼才終於消停。
“對不住啊馬宗主。”
張甜對著整個腦袋都氣紅的光頭大漢道歉：
“我爸他這人間歇性抽風，抽起來不管不顧，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我替他向您道歉！”
馬秀蓮又狠狠白了還在嗚嗚的老對頭一眼，冷眼嘲諷：
“你這輩子就該慶幸有個好閨女和好徒弟，要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張甜滿臉陪笑，衝著小師弟使個眼色。薛子寒心領神會，捂著師父破嘴的那隻大手頓時更緊。
沒了後顧之憂，張甜這才看向對面道人，正對上對方打量她的視線。
“大侄女兒，又見面了。”
張鈺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就連臉上的陰鬱都跟著消除不少：
“相比你那個爹，張家更需要你這樣的家主。”
“我就當您是誇我了。”
垂下的髮絲遮住眼簾，張甜眸色漸深：
“客套話說多了都是廢話，咱們直奔主題吧！關於你手中的碎片為什麼是假的，這個疑問我可以回答。”
張鈺反倒是好像沒聽到她的話，緊緊盯著她自顧自道：
“張耶這輩子就是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唯一做對的事就是為張家留下一個基因絕對優良的好苗子！之前在天台我對你的承諾仍然奏效，我比張耶更好更優秀，在我的指導下用不了多久你的修為絕對會有質的飛躍！只要你認清現實棄暗投明，我隨時張開懷抱歡迎！”
半空中的巨蛇這時候也咧開腥臭大嘴，似笑非笑：
“沒錯，小娃娃，本座這裡可有很多早已失傳的上古秘法，可助你靈力修為突飛猛進一騎絕塵！小娃娃你年齡還小，不要被那些所謂的正義框住手腳。什麼是善什麼又是惡？等你站在世界之巔，所有一切皆由你判定！”
巨蛇說罷又看向正捂著張耶嘴的少年，沙啞的聲音帶著蠱惑：
“還有你，小娃娃。雖說之前對決你不曾傷得本座，但本座能看出你頗具慧根，只要稍加本座指引定然前途無量！來吧，離開那些老傢伙，棄暗投明成為本座的左膀右臂，本座會帶領你們走向無上光輝！”
“嗚嗚嗚…我呸！”
急了眼的張耶終於扯下徒弟的手，跳腳就罵：
“你個黑心肝的老妖怪，眼神可夠好的，專撿好的挑！老子就這麼一個閨女一個徒弟，他孃的一個也不打算給老子留是吧！淨想美事兒，你那個畜牲腦袋裡裝的都是屎吧！”
“噗…”
馬秀蓮差點沒忍住笑，連忙假裝正經的繃緊臉。
被這麼當面噴，相柳面子裡子都掛不住，周身妖氣開始沸騰。恐怖蛇頭再次看向張甜和薛子寒，大嘴一張一合噴出腥臭黑氣：
“兩個小娃娃，本座想聽聽你們怎麼想。”
薛子寒默默召喚出黑色靈鞭，此處無聲勝有聲，態度已經說明一切。張甜更是皺起眉，白淨小臉兒已經浮上不耐煩：
“你好歹也曾是一方大妖，羅裡吧嗦沒完了是吧！現在再回答你們最後一遍，就是我腦袋被門擠了也絕不會和你們狼狽為奸！咱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
九頭妖獸和張鈺同時沉下臉，氣壓低的可怕。
“既然如此再沒什麼可說的。”
張鈺取下身後背的拂塵，空中一甩帶起無數火光。他眼神冰冷，獰笑出聲：
“來吧、我們之間早就該做個了斷！人多又怎樣，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