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貂子寨。

話說林峰正站在寨門口,看著源源不斷的百姓前來投奔,同時一邊命令手下不得缺斤少兩的給這些百姓們分發糧食。

百姓們得了糧食,可謂是感激不盡,甚至連連磕頭。

“不知是哪位官老爺如此大發恩德,能在這個時候就我們這些窮苦人一命,真是勝造7級浮屠了,大恩大德不知道怎麼回報,可否告訴我們這施恩老爺的姓名?”

“是啊,這位老爺救了咱一命,咱不能連他的名號都不知道,這麼大的恩德,應該為他立廟立碑了!”

“這位爺,您就告訴我們到底是哪位老爺救的我們吧?”

彪子被一眾百姓纏問,不禁有些無奈。

他本來是準備打算直接將林峰的姓名說出來的,但又突然想到昨天林峰曾經特意囑咐過他不得透露姓名,只能說是什麼太平教的,他於是便只好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各位父老鄉親們,這些糧食本不是什麼我家老爺給的,而是太平教主見眾生疾苦,所以才撥下這些糧食來拯救大夥的。”

“大家要真心生感謝的話,不妨就去感謝那太平教主吧。”

聽到這話,眾百姓都是一陣茫然不知所措。

“太平教主是誰?”

“太平教又是什麼?”

“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咱們這一代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彪子這時又解釋道,“你們當然沒有見過太平教主了,實際上就連我也沒有見過太平教主,因為這太平教主乃是一位得道成仙之人,成仙之人見首不見尾。”

“不過大夥兒這幾天有福了,我聽說教主這兩天便會親自現身,只要大家虔誠祈禱,便一定能夠見到這位仙人的。”

隨著彪子話音落下,就見百姓當中各種反應的人都有。

有些人聽到是這太平教主施捨的糧食,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便也齊刷刷的跪下來磕頭祈福。

而有些人則是直接發出了質疑。

“這不會又是哪個神棍吧?”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要真有得道成仙之人,還容得下這夥蠻子如此囂張嗎?”

“我倒要看看這太平教主這兩天究竟會如何現身!”

“不管怎麼說,只要有咱們一口吃的就行,管他太平教主是真是假呢,只要不少咱們的糧食,咱就擱這兒待著。”

……

林峰聽著這些百姓口中不同的議論和不同的表現,臉上的神色確實顯得異常的平靜。

這一切都正按照他計劃的步驟正在進行著。

不過這些百姓的反應也同樣是如此。

他當然知道貿然直接說出這麼一個所謂的太平教來,這些百姓必然不會信服。

不過只要在稍微玩那麼一些花樣,要讓他們乖乖的加入太平教倒是並不難。

在林峰看來,要靠他一個人提供上萬人的口糧,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要這麼做,那邊也只有一種方法。

就是讓這數萬百姓自己為自己提供。

這也就是林峰為什麼要想出來這麼一個所謂的太平教的原因。

自己可以借太平教為由頭,讓這些百姓都加入太平教,信仰太平教,而自己身為不露面的教主,便能夠讓這些人都變成自己的手下。

那樣一來,憑空直接多了數萬手下的林峰,相當於直接能得到好幾萬聲望值。

這其中只需要花一萬聲望值來購買的糧食,恐怕都遠遠能夠供應得上這些人所需要的食物了。

林峰還能夠直接從中轉到兩萬多聲望值,可以說是一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這也是為什麼林峰從一開始便支援要接納這些流民。

只是因為之前他還一直在猶豫用什麼方法能夠讓這些百姓信服自己,從昨天晚上倉科一行人的反應來看,此前他還是有些高估了這些百姓的辨別能力。

也就在林峰心中一陣遐想之時,突然就聽見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林峰抬頭一看,倒是沒有想到是楊天羅帶著人來了。

又見楊天羅這時氣勢洶洶的翻身下馬,來到林峰跟前說道,“林老弟,我聽你派去播粥施米的人說什麼太平教,我們乃堂堂官兵,跟太平教有什麼關係?何況這教又是從何而來?我為何從未聽說過?莫不是什麼邪教?”

林峰早就算到楊天羅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但見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楊將軍,是不是邪教?難道不是應該看它做了什麼事情嗎?如果這太平教所做的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那便不是邪教,而是正教。”

楊天羅沒好氣的說道。“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教門,我怎麼可能會是什麼正教,我看莫不是打算匯聚這些百姓一起來對抗朝廷。”

“林老弟,如果你手下的這些糧食都是出自這什麼所謂的太平教的話,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對於任何敢和朝廷對著幹的邪教,我可是不會有絲毫姑息的。”

聽到這話,林峰的反應還是十分淡定。

“楊將軍,你口口聲聲說不能對抗朝廷,可那陳先發又是否是朝廷的人呢?”

楊天羅頓時被這話給噎住了。

林峰這時又接著說道,“這些流亡的百姓又何嘗不是相信朝廷呢?可是當蠻子跨過邊境,焚燬田地,燒殺搶掠時,他們所相信的朝廷又在什麼地方呢?”

“既然眼下能夠給他們提供糧食的是太平教,能夠帶他們走出困境的也是太平教,那麼太平教便沒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更何況,這太平教不是也沒有唆使他們和朝廷對著幹嗎?我看是楊將軍有些多慮了吧?”

楊天羅冷哼一聲說道,“林老弟,之前你所做的其他事情我自是贊同,只是這件事情在我看來,還是有些不太妥當。”

林峰擺了擺手,接著又說道,“既然楊將軍覺得不太妥當,那麼在豐越寨,便不以這太平教的名義來施粥就是了。”

“以後每日送往豐越寨的糧食,由楊將軍帶著人自行施放,不管楊將軍是以何種名義,何種藉口,我都不加干涉。”

聽到這番話,楊天羅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也只好點了點頭。

他也清楚,畢竟眼下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又要人家提供糧食,卻又不願意給人家一個名分,未免顯得有些貪心不足了。

而林峰所能答應他的,已是最大的限度。